第16章 零落的线索

    楚大燕离去，陈风等三人也没有留在饭堂，悠闲地在学校内逛着，呼吸一下清新的阳光空气，然而昨晚的事，对于三人来说还是历历在目。

    「陈风，你觉得零落为人如何？」扎里突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问着，虽然他没有说明去哪里，不过就像引领着众人去一个地方，而当扎里提及零落时，艾莎双眼一亮，把耳朵竖了起来。

    「为人吗……整个人冷冰冰，却说不上是『酷』，和他对战时的感觉，不像是想杀死我们吧？每次攻击也避开了要害……」说到这个话题陈风竟然认真起来，他那个认真的样子实在滑稽之极，和他的性格极不配合，只是艾莎也不理会，毕竟两人才相见不足半天。

    「你不也是……算了，那么你对零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扎里起初语气带点激动，稍微转头时看见艾莎便不再说不去，继续像漫无目的走在前方。

    「我又不是喜欢男人，怎会有什么特别感觉啊？」陈风气急败坏地呈清着，他身后的艾莎噗通一笑，虽然她早已从楚大燕处得知陈风的性格，然而这场面没有亲临是不会明白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唉，你自己心里是明白的吧？」扎里叹了口气，总是觉得陈风的反应越激烈，背后的事也就越多一般，聊到这里便不再说话，三人沉默地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魔法学校的大门。

    陈风与艾莎奇怪着扎里的目的，恰好他也转过头来向着二人解释道：「虽然元首说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纠缠，然而我想乘……咳，我还是希望能够寻到这个人吧，假如被管理局的人找到的话，说不定会被杀掉的……」扎里说毕也不理会两人的一脸疑惑与惊讶，只是带领着两人步向中枢区北面的学术大楼。

    陈风心里想着的，正是希望扎里帮忙一起追查零落，虽然他心里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样，即使找到零落又如何，不过他内心最深处，是希望更接近零落，哪怕只是再看一眼，也想再看到零落，一切只是因为他在零落眼里看到的感情。

    陈风罕有地叹了口气，昂首看着蓝天白云，半圆形的云朵被他看成了零落的样子，或许更像是零落双眼所藏着的秘密，登时感到天空变得漆黑一片，风雨交加，豆般大小的雨冲刷着大地，幻想间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菲罗，你看起来很憔悴啊！发生了什么事吗？」扎里率先说，三人来到门口挂着「历史研究部」五字的房间前，刚巧碰见他想见之人，菲罗听见喊声便转过头来，拨开那垂在眼前的金色弯曲长发，没精打采的样子更显得皱纹之深。

    「当然啊！这几天元首们叫我查这样查那样，忙得不可开交了。」菲罗叹了口气说着，也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准备应付眼前这三个小鬼，不过她从没有见过艾莎，不禁向她多看上两眼。

    「是关于什么的？我很想知道啊，美女姐姐，说给我听吧。」假如这番话出自陈风的口倒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说这番话的人却是扎里，意想不到的是，他倒也说得真诚动听的。

    「少跟我口甜舌滑，六十也快要来了，还说什么美女。」虽然菲罗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天下间哪有不爱听赞美之人，只见她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扎里心想已经成功了一大步。

    「看在元首那么看重你才跟你说啦，这两天的琐碎事数之不尽，大事竟也有三件。」扎里听到菲罗的说话后心里高兴着，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剩下陈风与艾莎两人猜着扎里到底在干什么，静静地待在一旁不发一语。

    「其实三件事也可以说成一件事，因为都是由那本从『世界书库』事件后遗留下来的书借中所得，你们知道吗？其实民间中也流传了不少关于『世界书库』事件前的纪录，只是难以分辨真伪以至甚少……」只见菲罗那张脸孔已是一百八十度转变，整个人已经狂热起来，难道科学生说科学会变得狂热，连历史研究生说历史也会的吗？

    「婶婶，能快点说那三件到底是什么吗？你说的这些毫不相干啊……」艾莎说着，菲罗一听到「婶婶」两个字就已经立即停了下来，犹如寒刀般的目光射向艾莎，终究因为扎里的劝阻下才没有大发雷霆，却已经吓得艾莎不敢直视菲罗，倒是不知菲罗因为称呼还是为被打断了说话而怒了。

    「第一件事就是魔法科技研究组那里向我们要了大量的古文字翻译，其文字解释主要环绕武器、魔法力量等项目。而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审判团』的调查……」

    此时众人都闪出了一个疑问，就是「审判团」是什么来的，只听扎里问道：「托？」

    菲罗听到后吓了一跳，因为扎里的语气非常严肃，一脸凝重的表情问着，只见他连拳头也握紧了。

    「是黑土元首……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啊，知道的只有这个团体由十三个人组成，有个宗旨是『善恶由我们判断，赏罚由我们执行』，不过没有现在成员的资料，有的只是那个上百年前的人的资料。至于第三件事便是楚大燕元首拜托我查一样叫作『自然之石』的东西……」

    「这个我们知道啦。」陈风笑着说，打断了菲罗的说话。

    「小鬼你凭什么知道了，那个『自然之石』可是十分神奇的东西来啊，它能够吸收自然的……」菲罗不相信陈风的说话，硬是要说下去，众人也就没有阻止，静静地听下去，毕竟了解得越多对未来的任务有帮助吧。

    「……自然之石的颜色深浅会随着其中蕴藏量的多寡已改变……」只是当菲罗说到这里时，她不由得不相信眼前三个小鬼的确是知道了，因为他们聆听前两件事后都会脸露惊喜，而在听第三件事时则没有什么大反应。

    「原来你们真的知道啊？是元首说给你们知道的？」菲罗那狂热终于停了下来，就像已经放了气的气球一般，顿时那疲劳过度的样子回来，皱纹快是把她的额头裂开几块了。

    「对，是任务来的，我们的新任务便是搜寻自然之石。」陈风兴奋地说着，已经急不及待想出发看一看到底这是什么来样的石头，一时之间倒也忘记了零落之事。

    「美女姐姐，那么书中有没有记载自然之石有什么用？」扎里也不理会陈风，只是默默地想了想然后问道。

    菲罗听到后脸现喜色，脸上也挂着「终有你们不知道的事」，她顿时容光焕发，再次进入狂热状态解释说：「虽然书上没有记载需要多少自然之石……应该说有记载，只是那页不见了吧。回到正题，只要有足够的自然之石并储存了足够的能量，同时发现魔法能量可能发生令人难以想象的事……例如穿越时空！只不过……」

    说到这里菲罗已经不理得众人，而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幻想着创造历史的一刻。

    三人都沉默不语，菲罗说的和楚大燕说的相差很远，说什么为了防止对不懂使用的人产生危险云云，陈风及艾莎正在苦思他们姐姐的说话之际，扎里明白两人的心思，所以再次问道：「那么如果不当运用会产生危险吗？例如一个完全不懂魔法的人却运用自然之石的能量。」

    扎里整整问了五六次菲罗才答道：「当然会啊，正如拿一把刀给小孩胡乱挥舞，不会危险吗？」

    扎里向陈风及艾莎笑了笑，只是两人都没有看见，唯独是艾莎明白扎里的用意，陈风当然是在埋头苦思了。

    『不用担心关于元首的事，待会我给你们解释，现在先问问零落的情报吧。』扎里用念话向陈风及艾莎说着，只见陈风听到后也就不再理会楚大燕的话，在他心里的零落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吧。

    「美女姐姐，那么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人叫『零落』啊？或是有没有人委托过你查这个人的资料？」扎里再次认真地问，只不过菲罗苦思了一会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过这个人名，也没有人委托她去调查，毕竟零落并非历史啊！

    三人好生失望，眼见也没有什么想问，而且陈风急着听扎里的分析，用念话催促二人离去，扎里只好再说多句美女姐姐然后道别，正当三人转身离去之际，却又给菲罗叫停了，她还是那脸苦苦思索的样子，像在大海捞针般搜索着，只是现在是脑海中捞记忆而已。

    「零落就没有听过了……不过好像有个人叫零奇的！」菲罗缓慢地说着，神情就像要在已经干得不能再干的毛巾再捏出水份一般。

    「你们三个去待客室等我一下吧，我去看看这个人的资料……」说毕菲罗也不理会众人便走了，不过她的方向并非走向书库，反而是向宿舍方向走去。

    「零奇？」陈风不禁叫了声，他再看看其他两人也是和他一样一脸不知所措，最终还是决定去待客室等待菲罗，而这时陈风则要扎里说之前的事。

    「咳……记得最初卢柏迪将军的命令吗？有一个危险的少年潜伏在魔校学校，需要我们去找出来吧？」陈风点了点头，艾莎却是什么也不知，只是默默地听着。

    「最后我们断定这个人是零落，不过我肯定他并非因为存在危险而被下令通缉，而是因为零落掌握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扎里凝重地说道。

    「那颗玻璃珠吗？」陈风问。

    「对。」扎里给了一个简短却又有力的答案，然而在他心里却对陈风更清楚了，他认为陈风虽然整天疯疯癲癲，然而总是在细节上察觉到丁点事儿，这是他与陈风相处了快两个月所得，直至现在发生了大事才得以确定的。

    「但你不是同意了姐姐所说是你的错觉吗？」陈风紧张地问道，虽然他能察觉细徵的事，只不过要他去分析事情倒是难透了。

    「不能把念话交谈的事说出来，他们是姐弟倒不能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了。」扎里心里想着，嘴上同时说道：「是啊，因为元首好像不想我继续谈零落的事也就终止了话题。说回重点吧，当初的命令是搜寻潜伏的危险人物，最终却变成了逮捕这个人，只是上级是把中间的内容忽略了不说，对吗？」

    「不过既然任务没说，应该是有他们原因的吧？这又和自然之石有什么关系了，姐姐说回收那种石头是为了防止灾难危险发生啊，为什么她要说谎了？明明自然之石根据记载是用作穿越时空啊……虽然好像不太可能……」陈风想了一遍后才答道，不过整个人愈来愈糊涂，不明白扎里所言之意。

    「这当然有关系了，试想想那个任务，是找出一个危险人物，零落不是危险人物吗？以他的魔法可是能对社会造成严重伤亡，普通的治安队也没法奈何他呢！因此上级只是没有把缘由说清楚，而不是对我们说谎。」扎里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希望能骗过陈风与艾莎。

    「至于自然之石的任务也是一样啊！刚刚菲罗不是也说了自然之石由不会控制的人使用会造成危险吗？楚大燕元首也没有说错啊！只是把另一个功用隐瞒罢了。」虽然扎里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样和说谎也没有什么大分别，只不过为了安抚陈风，也只好这样说。

    陈风听完后还是呆呆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突然间「啊」的一声又变回了那个充满欢笑的小孩，看似明白扎里在说什么了。

    「明白了啦！他们都是怕我们担心而不说吧？对吗？」陈风高兴地说着，在他身旁的艾莎仍然是沉默不语，而扎里以笑容回答了陈风。此时菲罗终于回来，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本布满了尘埃的书。

    「对不起啦……你们知道啊，人老了记性就不好，特别是看了那么多不同的书，没想到关于零奇的事是来自一本奇怪的书……碰巧内容是关于审判团，只不过是不是真实就不得而知了，那么你们有兴趣听吗？」菲罗不好意思地说，看来她刚刚去了洗脸，本来反射着光线的脸油都被抹走了。

    「想！快点说。」陈风对任何事也有兴趣，见菲罗肯说故事当然想也不想就答应说要听了，然而在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却是不得而知了。他身边的扎里及艾莎却是一脸无奈，不过既然菲罗也花了不少时间帮助他们，倒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奇怪的书？这是什么意思？」扎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便立刻问道。

    「啊……是这样的，这本书我不知道是何时出现在我的书房啦，印象中以前也没有看过这本书，上年一次打扫之后发现的。唉……人老了，记性也差了。」扎里听到后只是笑了笑，也不再问下去，示意菲罗说下去。

    「咳……这本书其实可以说是日记，因为都是描述零奇的事，不过由十八年前开始纪录到两年前就没有再写下去，我只说大概重要的事吧，否则你们还没听到一半就要睡着了。」菲罗在开始前还是重新声明一下接下来的内容，不过三人没有怎理会，毕竟他们已经集中精神准备听故事了。

    「米兰前18年六月二日，正当我四处闯荡修练魔法时，却遇到了只比我小两岁的凯诺露，她那窈窕、浮凸的身形、光滑的脸蛋、嫩滑的肌肤，再加上她对小动物的爱心深深吸引了我，我第一眼便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同年八月三日，我俩互相许下承诺，两人甘苦与共，永不分离，我叫她做冰公主，她则叫我做冰王子。」

    「米兰前17年五月八日，因为我的没用，她给一个坏人抢去了，我接受不了自己，我再没有面目见她。我没有寻找她，只是在心中下定了决心自己要变得更强，不惜一切地变强！直至我能够保护一切！」

    「米兰前12年八月三日，我忘记了冰公主吗？我不知道，只知道即使踏上修罗之道也要变得更强，直至我能够保护一切我想保护的东西。」

    「米兰前8年四月一日，我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一个组织，一个由民间魔法使自发性聚在一起的组织──审判团，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对任何人进行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