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街心公园
时间飞逝。
下午5时的时候,鲁逸平就到了街心花园。
此时的鲁逸平一身深蓝半旧运动衣裤,头戴一顶鸭舌帽,脚下一双冒牌奈克。一张圆脸胖的夸张,早就没有了原来的样子。肩头背着黑色双肩包,不紧不慢的围着街心花园转了一圈!
鲁逸平屏蔽了自己的修为气息,没有四处乱看,而是一走一过用神识感觉周围的一切,特别是修真者的气息。他认为那个天阳境的家伙和王文博该出现了,说不定比自己来的更早!
鲁逸平天域境的神识十分强大,感知覆盖整个五万平方米街心花园的每个角落。他轻而易举的发现了目标,在一堆下棋人群中,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心不在焉的四处看着。此人四方脸,个子不高,多说有163米。痩小枯干,两只眼睛不大明亮有神,天阳境中期!
鲁逸平在网站上看过王文博的照片,没见有他的影子。估计此刻他在车里,不想在街心花园过早露面。鲁逸平找了一个角落,坐在长凳子上,玩起了手机。
王文博和黑衣人汪家易早就到了,从始至终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花钱买胡克明的手机。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想稳住对手,交易的时候一劳永逸消除隐患。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捏在手里,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其实,比他更着急的人是陆韵莲。食寝难安,自从打了王文博一耳光,王文博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她在王文博面前一直说上句,从不把王文博放在眼里,虽然是合法夫妻,早就同床异梦,长期分床睡,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感情淡得不能再淡。
陆韵莲气急败坏的打通了王文博的手机:“火是你点起来的,你就一天天烟不出火不冒,在一旁看着大火燎原吗?”
“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吵架!”
“王八蛋,老流氓,我提醒你三天之内看不到我想要的结果,你不去自首,我就送你去蹲大狱!”
王文博冷笑道:“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让我死的人还没出世。我如果进大狱,你认为你还有逍遥自在的好日子吗?我会在死前咬死你。你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一笔一笔我都给你清清楚楚的记着,我会让你活活不起,死死不起!我是王八蛋,拜你所赐,绿帽子给我戴了一顶又一顶,你整天她妈的装高贵,其实下贱的令人发指连鸡都不如!”
“好、好,姓王的,你就是只忘恩负义的狼。想当初你在五区感化所任职小小的管理员,被人踩在脚下,活的像狗一样,是谁把你提到了总管的位置,你跪在我脚下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嚣张的王文博无语了,半天说道:“刚才不是话赶话嘛,这几天你我心情都不好。胡的问题解决完了,我正在解决手机的问题。”
陆韵莲口气也软了下来:“今天我特心烦,眼皮从早晨跳到现在,预感不好,怕你出什么事。想对你说万事小心,没有十足把握别往前走。”
王文博被感动了:“谢谢你的关心,一旦出了事,都往我身上推,你什么也不知道,一定要置身事外,我是男人我来抗。要折只能折我,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老婆,粉身碎骨可我一个人!”
陆韵莲声音哽咽,落泪了:“文博,我后悔了,我们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好吗?争来争去的有什么用!”
王文博:“走都走了,回不去了!那个位置,我看不得别人坐!”
陆韵莲温柔的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想你了……”
放下电话,王文博坐在车里没有动,吸起了烟。稳稳心神,他不知道30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当王文博扔掉了烟屁股,从车上走出,手里拿着一张当日的金山日报走向街心花园的时候,手机响了。
陆韵莲的电话,声音非常急迫:“文博,你是在街心公园吗?我不管你在做什么,立刻马上停止!”
王文博不解:“为什么,怎么了?”
“陆军把我们的事告诉了我爸爸,我爸派陈叔过来了,陈叔让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等他到了再说!”
陆家是华夏有名的十大家族之一,底蕴深厚有千年传承。门生故旧遍布各地。陆蕴莲的父亲陆云鹏,兄弟五人,除老五陆云程身任家主外,其余四人均在军政界身居要职。陆云鹏出任过三省最高执行官,现在虽然居家闲赋,不管世事,但是说话有份量影响还在。
陆蕴莲所说的陈叔就是陆家的第一供奉陈情令,常年跟随陆云鹏身边,修真元婴境,多年未见出世。
王文博对陆家情况知之甚少,陆家也从来没有人关注过陆韵莲的家庭和工作。突然来人,直接介入现在发生的事,让他感觉非同小可。
地下存车场。
陆韵莲介绍后,王文博急忙上前与陈情令打招呼,陈情令乜了王文博一眼,满脸的不屑。然后一脸严肃的说:“小姐,你知道老爷为什么派我来吗?”
陆韵莲:“陈叔,您说!”
“你们这次办的事有点大,而且十分险恶。老爷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派我来了。”
王文博不以为然的说:“其实差不多就就要解决完了。”
陈情令的脸不好看了:“差不多就要解决完了了?谁解决谁啊?差不多就要进大狱还差不多!你们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老爷十分震怒,就你们现在的情况,还想着再进一步,再退一步都没有你们的空间!”
陆蕴莲和王文博不明所以。
“看样子你们还不服气,还不知道危险一步一步的在走近你们。先说说那段飞车录像吧,你们以为那是车技,以为那是运气好?错了,车里一定有一位和我差不多的修真大能,车是被真气托起来的,至少是元婴境。什么是元婴境?移山填海,一掌可灭万人,一个省都未必有一个这样的修真者存在。你们已经被这样的人盯上了。胡克明的手机就在这个人的手里,你们还要找,还要夺回手机杀人灭口,想的太美了!”
听到这一番话,王文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陈情令看着王文博怒了:“你还在自以为是耍小聪明,觉得自己的小算盘打的不错。你把我家小姐害苦了,老爷早就看透你不堪大用,且心术不正!否则我家老爷一句话你早就上去了,何至于一直是个小小的处长。”
陆韵莲:“陈叔事到如今,如何是好?”
陈情令叹息一声:“我跟这个人谈谈,看看这个人的本事,什么来路,看看能不能和解。王文博犯罪的所有证据都在人家手里,把他送进去轻而易举,先接触一下谈谈,再决定吧。现在的决定权不在我们的手里!”
王文博的脑袋瓜子乱了,他一直以小诸葛自居,自恃谋略过人,怀才不遇,此刻他虽然惊讶,但是半信半疑,不过并不完全认可陈情令所说。
6点整,按照事先他自己的主动承诺,王文博手里拿着一张金山日报在公园里四处张望,寻找着接头人。最终他出现在鲁逸平身边,不停的转圈。
陈情令和陆韵莲回到了车里,眼睛盯着王文博。
王文博看着鲁逸平试探的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鲁逸平头都没有抬:“你违约了,不仅带人来了,还不止一个。你做得了主吗,滚犊子,让你身后的人出来吧!”
王文博懵了,自以为聪明过人,心计过人,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切都在对手的掌握之中。
陈情令走到了鲁逸平身边,看去鲁逸平年龄不大,看不透修为,他准备测试一下。
鲁逸平正眼看都没看陈情令道,声音不高的说:“元婴境四重,了不得,放眼华夏,恐怕没有几个吧!王大处,我说你哪来的杀人胆子,原来有陆家的靠山。你这哪里是想出钱买东西,这是想杀人灭口硬抢,我好怕啊!”
王文博一听,陈情令刚才所说的话,他不得不信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绝不简单,对方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
陈情令看着眼前一张大圆脸的中年人,并不十分看好。嘴巴上故意客气一拱手道:“仁兄,小老儿礼过去了。”
一股浩瀚的威压出现,仅限于鲁逸平周围,如泰山压顶,别说是喘气,铁锭也会变成齑粉。
再看鲁逸平,没事人一样,只是用手挥了一下,陈情令的威压就消失了。反之陈情令的肩头出现了一股他无法承受抗击的压力,不得不屈膝跪在了地上。
鲁逸平:“老先生,如此大礼受之有愧,有话还是起来站着说吧!”
威压消失,陈情令慌连忙站起身,眼前这个胖胖的大圆脸中年人,他惹不起。出道以来他第一次栽了,他可是南圣霍尊的开山大弟子,放眼江湖,一直以为没有对手。
有能力压制自己的人,除非上一代前辈。眼前的人十分陌生,气息也是首次接触,他无法判断来路。
陈情令再次拱手,态度虔诚的说:“小老儿刚刚失礼了,请仁兄原谅。冤家易解不宜结,打的没有交的宽。仁兄,合为贵化干戈为玉帛可好?过去的就过去了罢,如何?”
鲁逸平:“老先生,轻飘飘的一句话,说过去就过去了?人命关天呢。其实我手里的证据充足,把王大处长送进去很容易的。我知道陆家的实力和底韵,即便可以保住他的命,十年八年的牢饭恐怕难免!”
陈情令:“当然,首先必须赔礼道歉,其次赔偿损失。仁兄是个明理的人,望能给陆家一个面子!”
鲁逸平没有想到王文博背靠着陆家这棵大树,他对陆家知之甚少。能够有元婴境的大能露面当然不简单,先前有位天阳境,难怪师父告诫他要夹着尾巴做人,江湖水深得很。自己在意的是任静的安全,怎么做对任静的安全有利才是自己的取向。“老先生,在下愿听其详!”
“小兄弟,王文博不懂事,在官场上讲的是真正的能力,而不是旁门左道。制造车祸排除对手,非光明正大所为。说句实话,陆家对一省秘书长的职位真没放在心上,我家老爷对王文博的所作所为十分气愤。王文博还不跪下请罪!对这位小兄弟坦白实情。”
一股强大的威压,不容王文博情愿不情愿,扑腾一下子跪在了鲁逸平面前。与此同时,元婴境威能形成了一方小小的结界,与外界隔绝。
王文博跪在地上,讲诉了事件经过:“陆韵莲干了四年副秘书长,半年前秘书长提职,论能力水平她是最好的继任者,可是一直没有提。最近听说任静将兼任秘书长,我一时气愤,花钱买凶,制造车祸。认为任静没了,秘书长非陆韵莲不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饶过我这一次吧,我愿意赔偿,这张卡里有三百万,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陈情令看着鲁逸平的表现。
鲁逸平冷笑了一声,王文博递过的银行卡看都没看一眼说:“王大处,此时此刻你仍然很不老实,先不说三百万能不能买到平安,胡克明的死你交待了吗?”
“小兄弟,胡克明死于车祸伤势过重,和我一点关系没有。我说的是句句实话!”
鲁逸平:“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胡克明的死因是心脉被震断,你的身边还有一位天阳境修真者。你真的以为所作所为天衣无缝,天不晓地不知吗?老先生,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
陈情令一听十分生气,一掌打去,王文博被打出十多米,右脸立刻肿起,一口血噴出二颗大牙:“卑鄙无耻之徒,在圣人门前卖字画,不自量力。此时此刻还在耍心机,不可救药。”
王文博此时此刻才知道什么是修真大能,身边的汪家易早就不是秘密,他只好低头不语。
陈情令拱手道:“仁兄,这种猪狗不如之辈不值得与其生气,事以至此,给陆家一个面子,陆家歉仁兄一个人情。我这里有一张五千万华夏银行卡,略表心意,千万收下,事情到此翻篇。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没人敢动任秘书长一根毫毛,老朽代陆家立誓!”
鲁逸平:“恐怕手里有点权力,作威作福惯了的王大处,并不这么想。”
陈情令眼睛一立:“他敢,他如果给脸不要脸,胆敢继续为非作歹,不用仁兄动手,我必取他狗命!”
鲁逸平:“希望先生言而有信,告知陆家主,如果再起风波,实非幸事!”
瞬间,鲁逸平消失。
陈情令把王文博提起,扔到了车上。
陆蕴莲连忙问道:“陈叔,结果如何?”
陈情令:“老爷果然有先见之明,这次如果不是我来,后果难以想象。此人修为高深,我都看不出什么境界。我肯定不敌。那个任静再不要去惹了,再惹就是死,不是吓唬你!”
陆蕴莲连连点头。
“老爷夫人很在意你,很少与你们联系,是让你们能自立。自己打天下,不要什么事都靠老子。这次老爷给我二张银行卡,每张五千万,应对这次危机。我刚刚用了一张,剩下一张你留下吧,记住老爷的话,贪财好色的人走不远。”
陆蕴莲:“陈叔,这个人很厉害吗?”
陈情令:“很厉害。”
“我们陆家真的惹不起?”
陈情令:“绝对惹不起。这个人估计是易容而来,听声音年纪不大,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强大的人了。后面一定有更厉害的人物!我出手白给,所以没有敢出手,打不过只能合为贵,用钱来解决。”
陆蕴莲:“五千万,不是一个小数字,有了这笔钱就财富自由了。金钱能使鬼推磨!”
陈情令摇摇头:“钱对普通人很重要,对这种修真大能,什么都不是就是纸,这种人会缺钱吗!”
“怕我们陆家?”
“他不是怕我们陆家,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意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更在意的是任静的平安。走的时候,在我眼皮底下就消失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走的。陆家的底蕴是钱和人脉,但是对上圣者,我们什么都不是。我在陆家修为最高,也仅仅是元婴四重。对付陆家不用他身后的人出手,这个人就足够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陆韵莲:“我明白!”
陈情令:“别在给陆家惹祸了,这样的祸事,意味着家族的灭亡。韵莲,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没有危言耸听,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