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感危机
拳击赛后,鲁逸平第一时间回到了家里,经过一番操作,又恢复了原貌。他首先想到的是任静,打开手机发出了几天来第一条短信:“任姐,我能登门拜访吗?”
几分钟后任静冰冷的回复了三个字:“不方便。”鲁逸平没有想到任静对他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
三个字汇成了一股寒流,把鲁逸平搞懵圈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这决不是故意开玩笑。他想问问怎么了,为什么?字已经打出,想了想没有发!
任静比任何时候都冷静,知道这次与鲁逸平相见意味着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具体说她还在犹豫。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个男人,而是能和她相濡以沫,走到终点的丈夫!
男人比女人大五岁不算什么,女人比男人大五岁就是一座山!她不知道鲁逸平拥有64亿美金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还会是原来的那个鲁逸平吗?她需要时间观察!
鲁逸平法域境六重修为的感应,可不是说说玩的,他感觉到了任静的思想发生了变化,虽然不是个句号,至少是个休止符。
拳击擂台赛的胜利,公司运营的良好开端,在鲁逸平感受到成功和快乐的时候,没有想到任静有意的和他拉远了距离。
事怕临头,棒怕打腿。修真到了法域境中后期的鲁逸平,仍然不能免俗。连日来心情失落,下班后回到家,用冷水哗哗的冲了一阵头。坐在沙发上,他想喝酒,想站在高山之巅狂吼:为什么!
遇到任静,鲁逸平认为自己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创业的热情高涨,有了对未来的规划和追求,一度走出了被前妻姜艳艳抛弃的悲哀。
任静的冷漠让他又回到了情感冷漠的漩涡。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是在情感的旋涡里挣扎,这是他的软肋。
鲁逸平反思着,用真气平复着混乱的思绪!慢慢的清醒了许多。
任静向自己表白过爱吗?没有。
向自己承诺过吗?没有。
任静帮助过自己,那是普通人之间的帮助,并不代表男女之间的喜欢。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弟弟,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吗?他说不清楚是还是不是!
任静德才貌出众,地位显赫,这样的女人,缺男人吗?众多追求者中,哪个不是男人中的天骄。他的前夫沈峰阳,现任华阳市首席执行官。听闻她的一位学长在大学就爱慕他,现身居京城华夏中枢高位,至今未婚。自己算什么,不过是追求者中,平平凡凡的一个小卒!
任静有喜欢谁不喜欢谁的权力,自己可以喜欢她,人家不喜欢自己不可以吗?开始的时候也许有过喜欢,现在不喜欢了不行吗?
鲁逸平不明白的是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为什么拳击赛后任静突然冷了,见面都不想见了,几次拒绝了自己见面的要求!问题到底出在哪,鲁逸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調整了爱的方向,在比较中放弃了自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疏远自己的原因呢!
鲁逸平突然脸红了,心头涌现出一股难堪的感觉。自己口口声声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结果却早就动了念头,这算不算是伪君子。而且还脱口而出,让她做自己的女人。原来在他的内心,早就认可了任静,他不愿意在任静面前,只做个看客!
一位哲人说:“得到的爱如果是十分幸福,失去时就会让你百分痛苦。”此刻的鲁逸平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任静如果调整了选择方向,他会很痛苦。
鲁逸平在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要留在金山,这是他走麦城的地方。这个地方父母因抢救落水儿童双双离去;多项ic成果被剽窃;一直说爱自己的女人走到了外国男人的怀抱;如果失去了任静,他会再一次被伤害,而且是最深的一次伤害,这座城市对他百无一念……
鲁逸平想远离金山,越远越好。他想去白云寺,待在师父身边,伴随师父静心清修,游历天下名山大川,远离滚滚红尘。
可是师父说过,青灯古卷不是自己的归宿,他还有很多责任。什么是责任?责任就是债务,就是必须去做的一些事……
自己二次创业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了,款也贷了,几十号人需要吃饭,撒手而去算什么?
他曾承诺父母,为他们生育金童玉女,清明时节带儿孙们前去拜祭,告诉自己的孩子,爷爷奶奶本不会水,救活了落水儿童,双双沉入了深水区。
他曾向师父保证,让《太极修为篇》一代一代得到传承。他曾立下重愿,挣很多很多钱,帮助很多很多无助的人。
自己会遇到女人就爱吗?自己会见到一个女人就动心吗?不会,当然不会。女人也是一样,自己无法让对方动心,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好。
鲁逸平望着墙上挂着的父母照片,眼睛有湿润,心中百感交集,在父母遗像前怎么可以如此颓废,让父母九泉之下为自己不安!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脆弱,他不能沉沦!
电话铃声。
吴民义的电话。
吴民义急切的声音:“鲁哥,怎么才开机。我姐从福港带回几份和你合作的合同,需要签字。她最好的同学伊来恩也来了,世界级大亨威尔逊的独女,难得一见。我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你让我赚了一千万美金。我们在大世界酒楼贵宾包间,你快来吧。”
吴民义说话快的像放鞭,噼噼啪啪一顿响,没等鲁逸平回话,他那边就收线了。
鲁逸平洗漱一番,穿一套休闲装下楼了。
他走到奥迪a8前面,触景伤情,不禁又想起了任静。叹息一声:车该还了。他几天没有开了,一招手进了一辆出租车。
大世界酒楼,位于金山市繁华区,在金山数一数二。这座酒楼是薛勇和肖秀荣的产业。
鲁逸平推开门,走进贵宾豪华包间,感觉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吴民义正在和肖秀荣交涉着什么。
吴民义满脸不高兴:“我们即然来吃饭,就不会差钱,凭什么让我们把包间让出来,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邱秀荣火气更大:“如何做生意,不用你们教。换一下包间,九折优惠。不想换也没有关系,那就走人吧。你们的生意我们不愿做,这条理由够不够!”
“我们是顾客,顾客的权益要通过投诉才能得到保障吗?”
“想投诉随便,投诉好了,我们奉陪!”
坐在一边的吴寻梅,一直在与身边的一位外籍小姐说着什么,不时的传出银铃般的开心笑声。不用说这位与吴寻梅年龄相仿,金发朱唇,一张俏脸一对蓝宝石眼睛的贵宾,就是吴寻梅的大学同学伊来恩。身后站立着四名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一目了然,这几个人都是精明强干的西方保镖。
鲁逸平一旁听明白了,对肖秀荣的表现大为不悅,他上前几步说:“肖经理,能告诉我们贵宾包间要让给什么人吗?”
邱秀荣回头看是鲁逸平,愣了一下,由于鲁逸平拒绝了她再三参赛的邀请,见死不救一直心里发堵,双方的感情早就淡的不能再淡了。她不以为然的说:“几位省市的领导,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
鲁逸平用英语和吴寻梅的同学打了招呼。他风趣幽默的说:“伊来恩,进出这种高档酒店,想必你都腻了吧。”
伊来恩点点头:“ok,到哪都是五星级,感觉千篇一律!”
“华夏的小吃多得很,好多都是你没有见过没有吃过的美味。也许那些充满民间烟火的小吃,更适合你的胃口。有兴趣去品尝一下吗?”
伊来恩高兴了,一连说了二个ok。
鲁逸平知道这种家世的人,对星级酒店没太大的兴趣。相反她们的猎奇心理很强烈。他对吴民义和吴寻梅道:“伊来恩是贵客,随她的意,我坐东去吃小吃吧,今晚吃遍小吃街所有的各种各样的名吃。”
吴民义仍然在气恼忿忿之中,看向肖秀荣的目光不善。
伊来恩对鲁逸平很有好感:“鲁先生,你的英语太标准了,去过英国?”
鲁逸平摇摇头。
走到楼口的时候,正好与薛勇、任静、厐俊颖、赵聚仁等人相遇。
鲁逸平主动与任静和厐俊颖打招呼:“任姐,厐姐,你们好,高兴相遇。”
任静看着对面的一群人,一个也不认识,她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目光在鲁逸平的脸上扫过,还是原来的那张脸,哪还有吴为的影子。
厐俊颖脸色不好,对鲁逸平不客气的抢白道:“别忘了偿还贷款,用贷款花天酒地是要追责的。”
大家都望着鲁逸平。
吴寻梅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特别是在自己的好同学面前,太没有面子了,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商业贷款是互利互惠共赢,银行是通过放贷盈利。听说在华夏的小微企业,得看银行的脸色过日子,果然如此。贷款人吃一顿饭,都要银行批准审核吗?这顿饭我弟弟做东,与花天酒地沾不上边吧!大华夏的政府官员真了不起,后来的把先到的清场了,我们只有走人的份。”
庞俊颖马上知道吴寻梅的身份了:“这位想必是与废品回收所谓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吴小姐吧。鲁逸平是我推荐去你们塑件制造厂的,好像我比你了解他。谨慎无大错。”厐俊颖没有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怼了一顿,她的本意是对鲁逸平去的,此时对他更为不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是非标准和判断能力,谢谢厐行长的指教!”吴寻梅知道厐俊颖是谁了!
最没有面子的是鲁逸平了,被人奚落莫视,但是他并不在意,也许是见的太多,从修为的高度俯视,世俗的这些蔑视太微不足道了。法域镜的道心坚如磐石,世人的奚落无异于毛毛雨。他苦笑笑,但没有尴尬。
吴寻梅的气还没有出完,她看着肖秀荣,得体的微笑道:“肖经理,我想送给你几个字:厚德载物,德行致远,德不配位,德失位危。不知道你喜欢哪四个字,后会有期。”
鲁逸平一行人走了。
任静看得出来,吴寻梅今晚上气坏了。表面文质彬彬,实则火大了,恨不能一拳把大世界酒楼毁灭才痛快。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也不好了。
厐俊颖的心情被吴寻梅怼的火冒三丈。
任静、厐俊颖,赵聚仁等人坐下后,薛勇问肖秀荣怎么回事。
邱秀荣满身是理的说:“他们包了这间特号,我让他们去别的包房,那个叫吴民义的不同意,说什么他们事前预订了特号,他们有贵宾。那个外籍女人是世界级大富翁的千金,换来换去他们丢不起人。我管她是谁,我们的酒楼我们说的算,我说他们的生意我们不做了。姓鲁的叽啦哇啦与外国妞一顿说,最后就都滚蛋了!”
薛勇一听十分不满:“秀荣妹妹,不就是吃个饭嘛,在哪个包间都是一样的,没有必要搞成这样。酒楼是我们的,但是商业规则不能不尊守,先来后到还是要讲。人家定好了房间被赶走,如果是你你会痛快吗!你处理问题的方法太简单了!”
肖秀荣:“勇哥,多少天我们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拳击赛一战,我们不但没破产,还大赚了一笔,在自己家最好的包间好好庆祝一下!有什么不对。”
厐俊颖:“鲁逸平这个时候钻出来了,我一看他就来气,大骗子。他有什么功夫,全是骗人的障眼法。给他放贷款,就是个错误。这小子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色迷迷的盯上了吴寻梅和那个外国妞。我提醒一下,吴寻梅一点不领情,还对着我来了,好人难当。为什么女人一个个都这么好骗。”
“你怎么说话呢?”冷冷的任静看了看闺蜜厐俊颖道:“不就是五百万贷款嘛,别天天挂在嘴上。你把心放在肚子里,用不了三天,他就会还你。”
厐俊颖:“行了,别往他脸上贴金了,他用什么还!”
“你就是这么看人的吗,人穷会穷一辈子吗?昨天没有钱,今天没有钱,就意味着永远没有钱吗?就没想过世事难料,变化万千!”任静一口喝干了半杯红酒:“三天为期,鲁逸平的贷款还不上,钱我出 。你就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从头到尾,你就没有看懂过鲁逸平。”
“为什么要看懂他,我闲的慌!你看懂了吗,别把我当白痴,你自己现在不是也出了问题,正在纠结!”
“没有看懂,说明你不了解他,你看人的能力不到火候。”任静甩过头,秀发飘逸:“不可理喻,什么闺蜜,总是和我反频反振。”她看了看肖秀荣说:“你知道吴寻梅送给你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肖秀荣:“管她呢,我和她就不是一路人。”
“对,你说的这点我认可,你们不是一路人。因为你不懂吴家靠什么在福港成为翘楚,吴家人就是在京都,也没有人敢把吴家人赶出酒楼!在金山你做到了。”任静放下了酒杯:“你和薛勇身上的江湖气太重,还是静下心来,好好的学习学习吧,你们的管理水平和能力太低了。这次如果没有吴为出手,你们自己破产是小事,给金山市经济建设造成的损害大去了。不夸张的说,你们就是历史罪人。”
肖秀荣:“我们有什么罪?”
任静冷笑道:“谁有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拳击场投注没有制约机制,拳手没有药检,什么是溶断管理都不懂,就敢玩国际资本。把手伸向了国家银行,拉金山工商银行做你们的利益承保人。你们如果没有运用手段,前任工商银行的主要负责人,会和你们签协议?好险的一把牌,差不点把大家都玩进去,坑人坑己!”
任静点住了薛勇和邱秀荣死穴。
两人沉默,也许对他们而言,沉默也是一种另样的回答。
“如果你们连吴寻梅说的十二个字,四句成语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那么这次危机过去了,下次呢?”任静拿起了自己的手袋:“你们一向以江湖人自居,觉得自己恩怨情仇分明,你们真的分明吗?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解除了这次危机,帮了你们!”
厐俊颖也站了起来:“一点心情也没有,告辞了!”
任静和厐俊颖离开了顶级包间。
肖秀荣:“勇哥,任静是什么意思?解除这次危机的不是吴为老前辈吗?我们又不是没有请,可找不到吴为我们有什么办法!任静提到工商银行的退休老局长,她什么意思,是不是俗称的点步,让我们应该好好表现一下,一顿饭远远不够?”
薛勇知道任静话里有话,但是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背后的很多事,任静一句也不可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