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你是谁？

    萧矜予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小雪, 没想到这场雪越下越大。等他们找到康诚『药』业所的写字楼，外面的雪已经洋洋洒洒，如同白纸风中疯狂地转动。

    萧矜予站大厦透明的玻璃前沿下, 他忍不住看了会儿门外的雪，扭头问：“这个门被锁了？”

    污染区的楼房是废弃状态, 有的是锁着的, 有的没锁。

    宿九州正站大门前，闻言他低头看了眼玻璃门上的锁, 先是摇头，再又点头：“算锁了，但也算没锁。”

    萧矜予闻言轻轻颔首, 接着走到高大的玻璃门前。

    “轰——”

    一脚踹碎整面玻璃门。

    徐启：“……”

    宿上校拍了拍手，叹为观止。

    萧矜予淡定地问：“是这个没锁吗？”

    宿九州笑道：“没错。”

    三入大楼。

    康诚『药』业并不是一家么赚钱的企业。长安集团还没倒闭时，康诚『药』业也只是所投资的公司之一。所以并没有占据整栋大楼。

    萧矜予从一楼的入住企业名录上, 很快找到康诚『药』业所的楼层。

    10层到12层。

    电梯自无法使用，三稍微找了找，大厦的东南角找到一扇小门。门头上是一个浅绿『色』的疏散指示牌，led灯早已不发光, 被一层厚重的灰尘蒙着。萧矜予试着推了下。

    吱呀一声。

    门了。

    事不宜迟, 三走安全门，来到大楼的安全疏散通道。

    康诚『药』业位于这栋大楼的十楼，萧矜予一边爬楼梯，一边翻着手机上的资料：“根据海市用户委员会给的资料，康诚『药』业海的总部设有各大部门的办公室, 以及两个综合的实验室。具体的实验厂房并不海，而……”萧矜予定睛看着屏幕上的字，眉头微微一皱：“中。海的这两个实验室, 是做一些精细的培养实验的。”

    收起手机，青年抬起头：“总而言之，这里恐怕找不到太实验样本。但各方面的数据资料，是齐全的。”

    宿九州：“而你要找的，是和美加『药』业的联系。”

    萧矜予看了他一眼：“是。”

    说话间，三已经抵达大厦十楼。

    一扇和一层同样的小门出现楼梯间的拐角，三没有立刻门入。

    萧矜予沉着眸『色』，他神『色』平静，直接启第四视角。

    徐启：“你有看见什么逻辑吗？”

    萧矜予摇摇头：“没有。”说完他转首问道：“宿上校，你有感觉到里面有污染物的迹象吗？”

    “没有。”宿九州神情很轻松，但他并未真的完全放松。他手指微动，目光迅速地这一层的楼梯间里扫视一圈。

    被长安集团投资的美加『药』业，出现了污染物004。

    那么同样被长安集团投资的康诚『药』业，谁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也藏着一个新的污染物。

    徐启深吸一口气，来之前他其实也有想过，要不要穿件防护服过来。但倘若真是那么可怕的污染物，能让他这种强大的四级用户瞬间受到污染，那他穿不穿防护服其实意义也不大。

    事实上康诚『药』业里藏着污染物的可能并不高。

    根据委员会给的资料，三年前有个用户接了任务，入19区。当时他前往的是康诚『药』业隔壁的大楼。如康诚『药』业里真藏着能位列华夏前十的超级污染物，那当时那位四级用户绝对会有反应，不可能毫无察觉。

    徐启：“那我门了。”

    “好。”

    平头汉伸出手，忽用力，一把推安全门。

    尘封年的灰尘气刹那间扑面而来，一股陈旧发霉的气息难以忽略地穿越鼻腔，令萧矜予眉头紧蹙。

    展现眼前的是一条狭长黝黑的走廊。

    三打手机电筒，刺眼的光顷刻充斥整条长廊。似乎是出于某种默契，宿九州拿着手机，十分淡定自地走最前面。萧矜予走第二位，徐启殿后。两位高级用户将场唯一的三级用户挡中央。

    萧矜予也没闲着，他使用第四视角，不断检查审视周围环境。

    而这里仿佛真的和逻辑链没有丝毫关系，只是一栋辐『射』灾难而被遗弃的普通办公楼。二十六年前的那场灾难来得太过突，a型辐『射』的全面爆发导致红『色』瘢痕症状迅速群中传染，仍上班的职员们突得到消息，便赶紧回去居家隔离。

    康诚『药』业占据了这栋楼整整三层，一入大敞的自动玻璃门，便能看见那些堆积桌上被灰尘覆盖的茶杯、资料。一台台老款电脑安静地蹲桌面，逡黑屏幕像一张张黝黑的眼瞳，静谧地注视三个打破宁静的类。

    用户听力极好，正式入康诚『药』业后，萧矜予便确定这家公司上下三层没有第四个。

    整栋楼空空『荡』『荡』。

    宿九州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遍。

    其实离那条狭长漆黑的走廊后可以把电筒熄了，这种高级写字楼靠外那侧是硕大的落地窗。而窗外天『色』乌黑，鹅『毛』大雪无声落下，微弱的光穿过这些布满尘埃的玻璃并不能照亮屋内几分，只是聊胜于无的用。

    宿九州：“你想找的是什么。”

    萧矜予望向他：“能证明和美加『药』业有牵扯的东西。除此以外，和萧辰安有关的信息。什么样的行。”

    宿九州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分头找？”

    萧矜予：“分头找。”

    这家企业很大，三层楼每层有上千平。三分工明确，宿九州一个搜查十一层，萧矜予和徐启搜查十层。至于最后的十二层，那里有两个综合实验室，三决定一起搜查。

    时间静静流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萧矜予走一间办公室，他翻这位事部经理的抽屉。哗啦啦的翻箱倒柜声寂静的大厦里不断响起。很办公室有上锁的柜，三直接用利器撬锁，再继续翻找。

    四个小时过去，三一无所获。

    事部办公室里有很资料，萧矜予需要将每份资料打，仔细看完每一个字，才能确定和自己想要的东西无关。

    幸好用户的思维能力也很快，否则光是翻看这些资料，要花费数日。

    天『色』渐渐擦黑。

    当萧矜予从业务部区域离时，他远远看到徐启正仰着头，不知道和宿九州说些什么。

    -这个男已经搜完整个11层了？

    萧矜予微顿，抬步走上前。

    仿佛听到青年中疑『惑』，宿九州转眸看他，勾起唇角：“十一层没东西。”

    没有一点怀疑，萧矜予轻轻点头：“好。”

    徐启活动着手指：“那接下来剩下12层了。我看看，十二层有两间综合实验室，以及总经理办公室和法务部……”

    黝黑的楼梯里，三哒哒的脚步声墙体间回『荡』。

    与此同时，海市，某施工现场。

    浓黑夜『色』如一场化不的大雾，高瓦数的探照灯将地基深坑照亮，一片片雪花光的缝隙间飞舞，落黑『色』泥泞的泥土上，又融化于无形。

    短发队长双手环臂，冷酷地站一旁。她的面前，身穿白大褂的斯男戴着一副橡胶手套，一边用尖锐的解剖刀化雪白的皮肤，一边无奈道：“今天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我还能干法医。”

    骆笙冷淡道：“一个小时前已经有法医查过了。”

    徐思清抬头看她：“哦？那叫我来干什么。”

    骆笙：“法医能查的，只是一个的死。你觉得这是普通法医能查出来的死么。”

    徐思清笑了。

    他嘴上说“我可不是医生”，手上没停，动十分娴熟地剖僵硬的皮肤。接着他停顿片刻，让手下再拿手电筒照亮自己刚剖的位置，口道：“这具尸体倒是和医院里的那个家伙不大一样。”

    骆笙：“什么意思。”

    “你看他肘部的这根肘正静脉。正常类被抽血过后，血管会有轻微痉挛现场。不过这个很快会消失，不大明显，除此以外会出现的是血管轻微渗血。”徐思清解释道，“体有自行愈合的能力，抽血后不久了血管会愈合。但是这个时间差内，总会有血『液』流散外界。们存留的血管和表皮之间，形成短暂的淤青。像这样。”

    骆笙蹲下身仔细检查，神『色』严肃：“之前的法医没表皮发现淤青。”

    徐思清：“你也说了，这不是普通法医能查出来的。很明显，他是被抽血后，再被换了一张白『色』皮。这张雪白的皮足够遮挡他所有的伤口，至少从表面看，谁也无法辨认出他的身份。像张海象。”

    蒋涛：“为什么要抽血？”

    徐思清笑道：“好问题。张海象有没有被抽过血，我们暂且不知。毕竟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什么痕迹会消失。或许凶手抽血是为了夺走他的逻辑链？猪猪香波不是说么，他转死的时候，谨老板似乎想对他注『射』什么。或许那不是注『射』，而是想抽他的血？”

    骆笙身一震，她抬首望向徐思清。后者也一直笑眯眯地看她。

    这一刻，不用言语，二知道对方同时想起了相对论曾经说过的话。

    『谁说偷走别的能力，是谨老板的逻辑链？』

    是的，根据相对论的说法，谨老板的逻辑链从来不包含偷走逻辑链这一选项。按照他谨慎的观察研究，谨老板能够偷走别的逻辑链并且使用，靠的是某种科技，换言之，某种实验产物。

    骆笙面上神『色』不变，里思绪变换。她不断地思考着，忽，额头感觉到一阵凉意。她错愕半秒，抬首望向漆黑的天空。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洒下，又有一片落上了冷酷队长的睫羽。

    触碰到类体温，雪花瞬间融化。

    ……

    骆笙：“谨老板没有杀张海象，甚至还用营养『液』吊着他的命，为他需要张海象或者。需要‘风吹屁屁’这个id一直用户排行榜上待着。可是他杀了这个。”

    蒋涛立即想到：“谁从用户排行榜上突消失，谁是死者！”

    徐思清：“那也得等两天后。他刚死了一天。”

    蒋涛愣了愣：“……也对。用户死亡三天后，排行榜才会刷新。而且这还得是一个高排名用户，如排名太低，比如c级1000名以后，哪怕是用户委员会，也很难快速确定对方身份。”

    骆笙：“不乎这个的id从排行榜上消失，被我们发现死者的真实身份，一共有两种可能。第一，这是个不出名的死者，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一二级用户。哪怕他的id消失了，我们一时间也不会注意到。”

    蒋涛：“队长，第二种可能呢？”

    骆笙默了默：“第二种可能，谨老板只想借用对方的身份三天。三天后，哪怕被发现了他也无所谓。为，他只需要三天。”

    蒋涛：“那我们现应该可以确定一件事，谨老板想使用别的逻辑链，得抽血？”总归不是一无所获。

    “不。”

    “队长？”

    骆笙望着那具被大雪覆盖的尸体，一片片白雪飞他的身上，可他的皮肤比雪还白，刺眼苍凉。

    不知怎的，骆笙突觉得有些冷。她是一个五级用户，她成为五级用户之后，她再也没有外界的气温冷热而受到影响。

    “还有一种可能。他抽血不是想偷走这个的逻辑链，而是使用对方的逻辑链，必须得用到对方的血。像教宗宝冠，想要启中市的那场摘头游行，必须有教宗宝冠的骨灰。哪怕这条逻辑链到了第二个的手里，本身的逻辑是没有变的。必须向着教宗宝冠的方向，献上头颅。”

    蒋涛愣愣地看着自家沉默不语的队长，过了会儿，他才问：“这个死者的逻辑链，得使用到他的血『液』？所以，凶手才他死之前，额外抽走了他的血。”

    只需要三天时间。

    一条需要用血『液』启的逻辑链。

    这是哪条逻辑链？

    这是谁？

    骆笙低着头，望着那张雪白平整的面庞。

    ……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