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呵tui！丑八怪！”……
逻辑因子大多储存在用户的大脑中。
萧矜予每次使用第四视角, 观察他人的逻辑链，基本都会发现这些闪烁的七彩光点人类的头颅中飞出，停止逻辑链后, 又在每个人的脑袋附近消失。
但也有例外。
比如霍兰絮的神圣献祭。开启这条逻辑链需要献出新鲜的处子鲜血。在第四视角的观察下，霍兰絮的逻辑因子遍布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仿佛穿『插』在各个细小的血管中, 随着她的血『液』缓缓流淌。
……
“了。”
宿九州低声道, 萧矜予立即开启第四视角。
灰暗黑白的界中，只宿九州的右指, 一粒细小如尘的彩『色』光点以缓慢的速度，轻轻飘出他的指尖，向上飞去。
宿九州：“需要我把它强行抓回么？”
萧矜予：“不用。”
双目凝聚在这粒小小的逻辑因子上, 看着这粒光点周遭所有的黑『色』全部褪去殆尽，彻彻底底飞出宿九州的掌控范围的那一刻，萧矜予突然出手。
飞天拳头一把抓住包括逻辑因子在内的大团空气, 再迅速收回。
这里崩溃离体的逻辑因子离宿九州的右手很近，收回右拳时，仿佛有么东西微弱地擦着己的掌心而过。
萧矜予抬起头：“现在，它已经我送到另一个空间了。像‘教宗宝冠’的骨灰一样, 彻底不存在于我们所处的空间里。你感受下, 身体里的其他逻辑因子有跟随这粒崩溃因子，向外扩散离体么？”
“嗯。”过了秒，宿九州望着青年，笑着摇首：“有。”
萧矜予松了口气。
使用飞天拳头，捕捉审判之矛崩溃的逻辑因子计划, 实验成功！
……
审判之矛的崩溃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但是具体到逻辑因子飞出身体，也需要一定时间。
按照宿九州的法, 大概每天会飞出七八粒逻辑因子。
这个数量远比萧矜予想象得更多。
他清楚地记得，这个男人强行拽回崩散的逻辑因子、并摁进己身体时，逻辑因子随之爆炸，对宿九州绝对影响很大。强大如a01，都整个人停顿了05秒。可想而知，逻辑因子的爆裂对逻辑链本身，有巨大影响。
而这样的，居然每天都要发生七八次。
每天爆炸七八次，还能这么若无其；都崩溃了，却依旧004认可为华夏最强用户。
萧矜予悄悄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这个人到底有多强，还需继续观察。
一边想着，两人一边验票进入海都市地底列车站。
取出车票时，宿九州一只手『插』着大衣口袋，另一只手拿着薄薄的卡片票。他抬起头，只灿烂的晨光落在青年蓬松的头顶，映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萧矜予不知低头思索着么，神情故冷静，眼神却暗溜溜地转着。
宿九州看了眼己的右手指腹。
忽然，想起划过一个人掌心的温度。
两人很快返回中都市。
在地底列车上，萧矜予给赵狠发消息，请中都市用户委员会帮己调查下妈妈过去任职过的九华医院、宠物医院，以及康德孤儿院。同时，他还提交申请，希望己能污染物002一面，向对方询问个问题。
赵狠有些诧异，不明白萧矜予此举的目的。萧矜予向他解释己其实并非出身于康德孤儿院后，他更为震惊。
【赵狠：放心吧，我已经向队汇报这件了。队也很重视，已经让李部着手调查了。污染物002倒是有点麻烦，不过你回到中都时，应该能到它了。】
萧矜予还未回复，便又收到王饕的信息。
【王饕：九华医院、宝贝宠物医院康德孤儿院，用户委员会会尽可能帮你调查。】
【萧矜予：谢谢王队。】
动用庞大的国家机器调查一个普通女人的过去，虽然麻烦，但估计一天内也能搜集完全部线索。
萧矜予宿九州抵达中都市后，立即乘坐地铁，赶往用户委员会。
这是萧矜予第一次真正地到中都市的用户总部。
不同于海都市，用户委员会单独建立，清除小队逻辑研究所规划在一起。中都市的三大机构有分家，都设置在同一栋大楼内。地上是清除小队用户委员会，整个地下则都是逻辑研究所收纳污染物的仓库。
赵狠早已在门口着了。
健壮的黑皮汉子远远着萧矜予，高高挥舞手臂。又瞧一旁的宿九州，他愣了愣，想太多，只以为宿上校是正好顺路中都找家队。
赵狠带领两人进入总部。
“这栋楼地面往上一共十层，1-3层属于我们清除小队，4-10层属于用户委员会。而地下的36层，全部属于逻辑研究所。萧矜予，你的批准已经通过了，可以污染物002。但是我们去它前，需要穿上防护服。”
更衣室里，赵狠嘿嘿一笑，给萧矜予递去三件防护服。
萧矜予：“我们？你也要一起去002么？”
赵狠：“当然。你只是个三级用户，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单独污染物002。根据规定，任何人都不可与排名009以前的污染物独处。哪怕是队，也不行。”
萧矜予：“至少两个人？”
赵狠：“对。”
“那我他一起去。”
赵狠：“也不是不行，这样是两个人了。”声音戛然而止，黝黑的汉子愣愣地扭头，看向男人：“宿上校，你是，你去？！”
宿九州：“对。”顿了顿，他反问：“我的陪同，不行吗？”
赵狠：“……可以。”
萧矜予看了眼宿九州，有吭声。
官方不允许用户单独污染物，是担心发生意外。一旦用户污染，在有同行者帮助的情况下，只有变成污染者这个结局。
a01审判之矛的陪同，然比a80『性』感桑巴更安全可靠。
赵狠面『色』古怪，不解的眼神在萧矜予宿九州之间回穿梭。他以为宿上校是找队的，结果好像不是；他以为萧矜予是找己帮忙的，结果好像……也不是？
里里外外，防护服一共三层，厚重得如同一桶装甲铁皮。
萧矜予抬起手臂，感受到轻微的举重压力，但并不影响正常行动。他抬眸扫了眼身旁这个一身轻松的男人。
第四视角冷淡地收回视线。
两人进入电梯。
狭窄寂静的电梯里，透着一股尘封的泥土气息。金属地板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微少的泥土碎渣，光线昏暗，宿九州抬手按下“36”层。
萧矜予沉默地看向前方，手指不断摩挲口袋里的手机。
宿九州：“你早过污染物002，但是你知道污染物004么。”
按在手机屏幕上的指头倏地顿住，萧矜予语气平静：“赵狠过，脑app是污染物004官方合后，制出的东西。它能搜集华夏每个用户的逻辑链。哪怕是2035年以前觉醒的老用户，它虽然无法感知对方的具体逻辑链用，但也清楚对方的存在，至少知道，他们是级。”
萧矜予总结道：“是一个很重要的污染物。”
不是强大，不是凶悍。
而是重要。
可以，除了未知的污染物001，萧矜予个人认为，好大儿的重要『性』，远超爬山虎。
004的排名在爬山虎之下，是因为它的杀伤力不够强，对人类的威胁『性』也不够大。爬山虎想要杀人太简单了，只要它不克制己的能力，连宿九州都未必能逃脱它的影响。因为他本在崩溃，而爬山虎最可怕之处，是它能导致用户崩溃。
但是爬山虎的重要『性』，绝对在好大儿之下。
回中都市的一路上，萧矜予次想找机会，提前告诉004己即将去002，顺便可能也会到它。但是他始终找不到机会。
审判之矛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所以，这算是一次突击。
电梯渐渐下行，显示屏上的数字逐渐变换。
“小心004。”
萧矜予看向宿九州。
宿九州神『色』随意地望着电梯楼层数：“你穿这三层防护服，不是为了防002，而是防004。从发现它至今，它对人类一直抱有极大的恶意，向不厌其烦地试图污染每一个接近它的用户。”
宿九州想了想：“大概它是人类的逻辑链污染的？”
萧矜予：“么意思？”
“污染物的形成方式，目前一共发现有两种。第一种，受辐『射』影响，然环境污染而成。这类污染物大多对人类态度较为友好，也不会想方设法地污染人类，污染『性』较弱。你过的污染物002、008……”宿九州轻停，改口：“污染物009，它们都已经确定为，辐『射』形成的污染物。
“而第二种，是人类失控的逻辑链污染的。”
似乎想起了么不悦的回忆，宿九州眯起眸子：“这类污染物的代表也很多，比如污染物007、005，以及……
“001。
“暂时还未确定，004是否是人类失控逻辑链污染形成，但以它的『性』格，极有可能。”
萧矜予：“……”
好大儿的『性』格很恶劣么？
叮咚！
电梯抵达，钢铁门板哗啦一声向两侧开启。
宿九州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他大步在前面走着。漆黑幽深的地道墙壁上，燃着一盏盏微弱的火苗烛灯。两个成年男人狭的影子在土墙上摇曳晃动，他们一步步走到了土廊尽头，停在厚重的土门前。
门后，一片死寂。
有任何声响，也不听一丝动静。
宿九州推门的手却停下了。他拿出手机，打字。
【002004，都能察觉到有人类靠近。002应该能察觉出是我，004未必发现是我。】
【以我对004的了解，人类靠近时，它从不会这么安静。】
【它『性』格略微嚣张跋扈。】
【所以，有问题。】
萧矜予：“……”
宿九州嘴上着有问题，却表现出一丝谨慎。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将青年拉到己身后，接着抬手，一把推开沉重的土门。
“砰——”
大门轰然推开，一道尖细的童音随之响起。
“桀桀桀桀！是现在！大哥，打死他们，这样我们能逃出去啦！”
回应小机器人的是久的寂静，仔细听或许还能发现，在这堪称为尴尬的宁静中，还夹杂着一丝无奈又痛苦的叹气。
“哎……”
萧矜予：“……”
宿九州：“嚯。”
手舞足蹈的小机器人凶狠地将双肢高举过头，可是了好一会儿，也到好大哥的偷袭。它有仔细看那两个人闯进的人类模样，而是懵懵地扭动脑袋，望向一旁巨大玻璃罩锁起的爬山虎。
“大哥，咱们好的，你用你昨天刚出的新根去偷袭他们，然后咱俩一起逃？”
“是你，我听，我同意。”
004：“……”
靠植物不如靠己，果然这些得大的都不靠谱，键时候还得看小机器人。
“吼啊啊啊！！！”
玻璃牢房中，泛黄生锈的小机器人怒吼一声，磅礴浩瀚的污染力量倏然扩散。一股强大的压力顷刻间扑面而，萧矜予还反应过，宿九州微微一笑，单手从空气中抓出一柄漆黑矛。
“004。”
小机器人：“吼！！！……啊？”
熟悉的声音令机器人整个怔住，它嘎吱嘎吱地底下头颅，终于看清了土门前的高大男人。
然后，宽大的显示屏上闪过一堆颜文字。
【Σ( ° △°|||)︴！！！】
“不，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老变态？！”
“我根本感知到你回中都了，你不该在这里啊！”
“难道，你变强了？你怎么还能变强，你不是在崩溃吗？啊！！！”
宿九州：“有个又善良又聪明的好人帮了我，所以暂时可以不用再管逻辑崩溃。”因此，可以更加压制住己的逻辑链存在感。至少，不会004这种级别的污染物发现。
004顿时怒火中烧：“凸(艹皿艹 )哪个混账东西？不眼吗，帮这种变态办？帮老变态的，老变态一样，都是畜生、王八蛋，都给我无敌004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萧矜予：“……”
这果然对全人类都抱有深深的恶意！
……
恶狠狠地骂了一通后，小机器人消了气。知道也逃不出去，它趴在玻璃罩上，终于有机会观察跟在宿九州身后的人类。
青年将己牢牢裹在厚厚的防护服里，透过面罩，只能隐约看到大致的面容。
小机器人看了会儿终于看清了。
“老变态，这是谁，过。”
宿九州语气真诚：“那个帮了我的大好人。”
004：“……”
“呵tui！丑八怪！”
萧矜予：“……”
黑发年轻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小机器人听到这声音，机械身体突然僵了僵。
它嘎吱嘎吱地扭过头。
萧矜予却再看它。他已经发现了，好大儿好像认出己。想也是，他从好大儿过面，004并不知道他么样。
萧矜予走到如参天大树般的巨型爬山虎面前，正要开口，一道激动雀跃的男童音身侧忽然响起。
“爸……”
刚第一个字，萧矜予浑身紧绷，汗『毛』竖立。
004也反应极快，显示屏上迅速闪过“(⊙﹏⊙)”“ (。﹏。)”“ (＠_＠;)”……
最后变成了一个“（○｀ 3′○）”。
“把、把你的臭脚给我挪、挪开！”
萧矜予缓缓低头。
004：“你这个人类，踩到我大哥的根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