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炼金术之辩（三）
“艾德温·伊斯丁豪斯，枫丹科学院高级技官……”
“我听说过你。”
还不等艾德温把话说完，一直站着的苏均倒是饶有趣味的开口，而他说出的话却让艾德温怔住了。
“艾德温·伊斯丁豪斯，枫丹科学院高级技官，被誉为仅次于‘奇械公’阿兰的天才人物。”
艾德温的神情恢复过来，他嘴角的笑无不彰显此刻他心中的兴奋，可虽如此但他还是摆着手。
“苏先生说笑了，在您面前没有任何天才。”
这算是商业互吹吗？对此苏均也只是笑了笑。
天才？要知道在科学的殿堂里面，天才也只是入场券而已。当然，苏均算是一个特例，毕竟他有外挂在手。
几句简单的“商业互吹”之后，艾德温正式开始了他的问题。
“阿贝多先生，炼金术很神奇，但我有一个疑惑还望阿贝多先生解答。”
“但说无妨，只要是我知道的关于炼金术方面的问题。”
阿贝多微微伸手，做派尽显一股蒙德优雅的风范，一时间站在台上的他和台下的艾德温倒是颇为对称。
“我想知道的是炼金术从无到有，它构成物质的能量本质是从哪来的？或者说炼金术真的能从无到有吗？”
艾德温的眼中有着深深疑惑，他对于始基矿的研究自认为对于能量有了很深的理解，可是瓶颈也一直存在。
现在炼金术告诉他这种从无到有的过程，那是否也能把这种技术运用到自己的始基矿研究之中呢？
“炼金术的能量……”
阿贝多摩挲着下巴，随后笑了笑，目光看向正在台下和钟离、温迪说着悄悄话的苏均。
“苏先生，我想这个问题你来回答应该再合适不过了吧？”
苏先生来回答？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苏均身上，而见全场的目光汇聚于此，温迪这家伙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装着很懂的样子朝着身边的钟离小声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在讨论。
“今晚吃什么？”
“大学食堂的饭菜很不错。”
反观处于视线中心的苏均神情一怔，再看向台上的阿贝多时脸色有些无奈，他是真的不打算上台什么的。
可阿贝多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在一片掌声之中苏均亦步亦趋的走上讲台，脑海中组织一番语言斟酌着开口:
“关于这个问题……我曾经在龙脊雪山住过一段时间，和阿贝多先生一起。”
说到这苏均还笑着看了阿贝多一眼，对方回以微笑。那段时间是两人对学术追求最投入、最智慧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对从松果灰烬中诞生塞西莉亚花很好奇，对此，我向阿贝多问了和艾德温先生一样的问题。”
“能量从何而来？”
艾德温的心中一紧。
“所以啊，那个时候我们除了探讨雪山生物演变还着重研究过这个问题。”
苏均边说着边拿起一支笔开始在身后的黑板上面画圆。
“首先我们要知道能量普遍存在于提瓦特，最常见的就是元素，当然，从某种情况来说力也算是一种能量。”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读过《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在书中我将运动定义为物质的属性，而运动过程就会产生能量，炼金术也一样。”
“但在炼金术合成的过程中会有能量的损耗，因此需要摩拉等富含能量的炼金物品作为媒介补充进去。”
苏均又在那个圆四周画了几条向圆的横线。
“您的意思是……炼金术的能量也是外在提供的？就像是那些为齿轮机械提供能源的装置一样？”
艾德温眉宇间似乎有些失望，可苏均却是笑了笑。
“并不是，就像从松果灰烬中诞生塞西莉亚花的炼金术它的能量来源不在外在而在内在，或者说本就是它自身蕴含的能量。”
“本身蕴含的能量？”艾德温的眉头皱的更深。
“嗯，本身蕴含的能量，就像炼金术是理解、再分解、构筑一样，诞生塞西莉亚花的能量来源就是化为灰烬的松果，而媒介就是阿贝多先生的元素力。”
“因此，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条理论。”
苏均想了想，继续在那个圆的下方用提瓦特通用文字写了一句话。
“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而是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从一种形式变成另一种形式，且在转化的过程中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
短短的一句话奠定了一个学科，这也是日后提瓦特能量学奉为圭臬的定律。
这条定律对于前世的地球人很熟悉——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
没错，当初苏均在和阿贝多讨论“从松果灰烬中诞生的塞西莉亚花”时就想到了这一条前世耳熟能详的定律。
事实证明，这条自然界的基本规律之一在提瓦特世界也能适用，至少比忽灵忽不灵的星空要好多了，苏均还对提瓦特这星空耿耿于怀。
炼金术也是如此，如果炼金术能真的从无到有的诞生能量那就不是炼金术了而是“永动机”。
不过，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对于苏均来说是从小就接触的知识但在提瓦特冲击力可不亚于当初“力学概念”提出。
所以整个会场都乱了，好几个提瓦特知名的学者都忽的站了起来，底下窃窃私语的更是一大片。
“不对！按照您的说法那为什么还要媒介呢？松果的能量完全可以构成塞西莉亚花！”
艾德温睁着他那大眼睛有些滑稽，手指着苏均在黑板上写的话。
“那是因为在能量的利用和转化过程中总是会存在损耗的，这一部分损耗的能量会被转移出去，所以才需要媒介的补充。”苏均摊摊手。
可相较于艾德温，台下的其他人可就不平静了。
“我的天哪，我好像看见当初苏师在教令院暴打我们的情形了。”
“不枉此行！不枉此行！”
“炼金术要改写了！元素学要改写了！”
“其实也不用改写，我们一直以来都在悄无声息的使用这个而已，只是苏先生第一次把它摆在正面上。”
“第一次摆在正面上？你说的轻巧啊，有多少东西都是差了这一步？”
“嗯，只能说苏均到底是苏均，他的王冠上又要多一颗明珠了。”
还是有些人可以看到问题所在，没错即使在前世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的利用比提出它要早许多。
就像苏均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面一样，有很多东西都是人类在实践中的经验总结。
“老爷子，我家苏均好像又有不得了的发现了！”
温迪看着台上的苏均两眼放光，用胳膊肘推了推钟离。
“嗯。嗯？”
钟离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温迪，这是什么话？
可温迪就好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在一片喝彩声中为苏均鼓掌，对此钟离也只能跟着一起乐呵呵。
“真是厉害啊，不愧是苏均。”
被惊起的丽莎也是慢慢平复心情坐下感慨道。
“哼哼！那可是苏均啊！”胡桃揉了揉鼻子，双手环抱骄傲说道，在她旁边的申鹤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跟着鼓掌。
丽莎闻言只是笑了笑，用很小的声音喃喃自语。
“像苏均这样的天才能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