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会护好他的艺术品
秦牧本来一心想听陆赦哭唧唧地诉说受害的全过程，结果现在被搞得有点没心情了。
恰在这时，杨警官又来了。
“陆赦，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被绑的吗？”杨警官问道。
秦牧一下子又来了兴致，兴味满满地朝陆赦看去。
陆赦不介意抛点诱饵出去，不然一直饿肚子的坏宠物说不准会干出点坏事来。
陆赦摆出副认真回想的样子，缓缓道：“我那天打算去校外买点生活用品，走到一个岔道口的时候，一下子被人从后打晕了。”
话音还未落下，陆赦就感到有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种灼热与其说是一种欲火，不如说是一种狂热——一种令人心惊胆寒的癫狂之热。
陆赦寻着那灼热窥探感一看，果然与秦牧视线相撞。
这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嘴角含着笑意，看着温和贴心极了。
“哪个岔道口？”杨警官问道。
陆赦其实记得清清楚楚，但却装模作样地努力回想了几秒，然后才报出了一个地名。
杨警官立刻记了下来，并吩咐人去调查地名附近的监控。
秦牧见少年回想得这么仔细，目光之下的癫狂之欲蠢蠢欲动。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喉咙，真想把少年的病号服撕开，看看病服底下的身体有多少道伤痕——每一道伤痕都是来自他的馈赠。
“杨警官，我看到有报道说‘e杀手’是个beta？”陆赦问道。
“是。”杨警官道，“从受害者损伤情况来看，每个受害人都腺体遭到破坏，而且都是一掌捏碎。‘e杀手’很可能是个孔武有力的beta。”
“为什么不能是alpha呢？”陆赦幽幽问道。
秦牧原本兴味满满的目光陡然变得狠厉。
“alpha？”杨警官感到了冒犯，他自己就是个b级alpha，闻言反驳道，“alpha受国家优待，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反而是那些天生腺体就有缺陷的beta才更可能做出变态的事情。”
“之前很多起恶性杀人事件都是beta干的。”
“beta生来就腺体发育不良，不孕不育，也无法被爱人标记。”
“他们生来就在这种畸形的环境里，很容易就心理变态。”杨警官鄙夷地道。
秦牧似笑非笑地瞟了杨警官一眼，嘴角愉悦地勾了起来。
陆赦意味深长地道：“难道就不能是一个阴暗扭曲的alpha嫉妒enigma可以超脱在alpha之上，所以才想杀尽所有enigma吗？”
秦牧嘴角的笑意一滞，审慎地盯住床上的少年。
陆赦察觉到了身上目光的微妙变化，他道：“我虽然没有在‘e杀手’身上闻到信息素，但我觉得他应该是用什么手段掩盖了自身的信息素。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个伪装成beta的alpha。”
秦牧冷笑了下，脸上兴味很浓。真没想到，这小子还能有这么强的直觉判断力。
杨警官却是嗤之以鼻：“没有alpha会这么做。陆同学，就算近十年突然分化出了enigma这种高级变种——凌驾在alpha之上，alpha也依旧很强。alpha不会干出这种毁人腺体的事情。”
秦牧把脸扭开嘲讽地笑了一下，这才又一脸严肃地转回头来继续听。
陆赦反驳道：“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绝对的事情？越优越的性别等级反而越容易做坏事。”
杨警官完全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道：“陆赦，我觉得你对alpha有很大的误解。你好好养伤吧，等你精神稳定了，我再来找你做笔录。”
言下之意，陆赦现在就是精神不正常。
陆赦也没在意杨警官这通阴阳怪气的话，反正他刚刚那番话主要也不是说给杨警官听的，这人的反应关他什么事？
杨警官愤愤不平地走了。
病房内安静下来。
陆赦感到落在身上的灼灼目光愈发癫狂。
他知道秦牧现在蠢蠢欲动。
果然，这人又握住了他的手，温和地道：“阿赦，你刚刚很勇敢。你就是要这样慢慢回想受害经过，才能协助警方把‘e杀手’找出来。”
陆赦反握住男人的手，故意带出点哭腔道：“可是，秦牧，我刚刚真的好痛苦。我只要一想到那个过程就害怕……”
“别怕。”秦牧从凳子上挪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环住少年的肩膀，柔声安抚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阿赦，我绝不让别人伤害你。”
这是他亲手雕刻出的艺术品，当然要好好珍藏，时时欣赏。秦牧这般想着，在少年缠着绷带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但我还是好害怕。”陆赦闻着男人的信息素，故意用哽咽的腔调道，“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e杀手’用刀子割我。”
“他还用烟头烫我。他还抽我，那东西上面还有小刺，我猜他拿的是藤条，抽在身上真的好痛好痛，皮肤都被倒刺划伤……”
陆赦故意说得很仔细，连身上的痛感都说得巨细无靡，让没挨打的人都能想象到他是个什么感受。
他蜷缩着肩膀窝在男人怀里，一副瑟瑟发抖害怕到不行的样子，可眼睛却微微上瞟观察男人的反应。
他看到秦牧忍耐性地咽了好几下喉咙——这个男人在兴奋，他每仔细地说出一个受虐的细节，这个男人就会更兴奋一分。
真是好一个变态。
他就喜欢这种变态，陆赦垂下眼眸，嘴角兴味地微微勾起，变态玩起来才更带劲儿呢。
烟头、藤条、刀子，这些他都会一一回敬到秦牧身上。
对付变态嘛，当然要用变态的手法咯。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呀。
刚想到这里，陆赦就感到嘴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秦牧在兴奋，但却强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外皮，用一种爱怜又痛惜的口吻道：“阿赦，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这种伤害。”
旧伤就已经够漂亮了，再添新伤岂不是画蛇添足？秦牧痴迷地亲吻少年的唇瓣，他会护好他的艺术品，绝不让陆赦身上再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