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请让我以后照顾你
陆赦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病床上。
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难闻得很。
“陆同学，你见过绑匪的长相吗？”警察询问道。
陆赦有些恍惚地环顾了一遍病房，问道：“救我的那个人呢？”
警察没想到他会答非所问，回道：“救你的人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秦牧先生。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秦总每天都会来看你。”
陆赦听完这话就闭上了眼睛。
警察见状也不好再继续做调查，有些尴尬地道：“陆同学你先休息，等你精神好些了，我们再来做笔录。”
陆赦只当自己睡着了，懒得搭腔。
他刚昏迷醒过来，这群人就来巴拉巴拉问东问西，真是有种完全不顾他死活的办案精神。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警察招呼道：“秦总。”
陆赦睁开眼，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走进了病房。
深目高鼻，好看得很，正是那晚救他的人。
“同学，你醒了。”秦牧神色很是惊喜，快步走到了病床边。
“秦总，”陆赦病恹恹地拉出一抹笑道，“谢谢你。”
秦牧在床边坐下，温柔地浅笑道：“你最该谢谢的是你自己，你很坚强，别人碰上你的情况可能根本坚持不下来。”
“确实坚持不下来。”警察本来都走到门口了，见陆赦现在似乎精神不错，又走回来道，“陆同学，你是目前唯一一个在绑匪手下活下来的人。”
陆赦微微诧异，别有深意地瞟了眼坐在床边的秦氏总裁。
“那个绑匪专杀enigma，现在媒体都称他‘e杀手’。”警察站到床边继续道。
“他手法残忍，会先折磨受害人两到三天，然后再将人四肢卸掉，让受害者亲眼看着自己四肢无存。”
“等受害者大量失血，精神也快崩溃的时候，他再砍下受害者的头颅。”
警察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心有余悸地道，“目前，这些受害者的头颅全都没有找到，估计是被‘e杀手’收藏了。”
陆赦抬手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轻声道：“当时‘e杀手’也想割掉我的头，刀都已经到我脖子上了。但他后来接了个电话，就暂时没杀我，而是直接离开了。”
秦牧脸色骤然阴鸷，看向陆赦的目光宛如鹰隼一般，犀利又骇人。
“你还记得那是通什么电话吗？”警察问道。
陆赦谑笑道：“‘e杀手’很谨慎的，接电话都走得比较远，声音也压得很低，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就算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听不出他的声音。”
秦牧脸上浮现出一丝颇有些自得但又有些鄙夷的笑意，阴鸷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兴味。
“除此以外呢，陆同学你还记得什么吗？”警察颇有些期待地问道，“你有见到过‘e杀手’的长相吗？”
“没有。”陆赦揶揄道，“我如果看到了他是谁，他一定不会允许我活着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秦牧目光里的兴味更浓了，神情里有几分微妙的欣赏。
“好吧。”警察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知道陆赦看到“e杀手”长相的概率不大，但亲耳听到这人给出否定答复，他还是忍不住失望。
该问的都问了，警察也不在病房里继续耽搁时间，向陆赦道了声“好生休息”就离开了。
这下子，屋里就只剩下了陆赦和秦牧两人。
陆赦道：“秦总，能麻烦你扶我坐起来吗？”
秦牧很温柔地扶起他靠坐在床头，还很贴心地将枕头垫在他腰后。
还真有点暖男的贤惠气质。
陆赦打量着这人的优越长相，别有深意地问道：“秦总那晚怎么会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秦牧柔声回道：“我在郊区有栋别墅，那晚本来是想去别墅待几天，没想到正好碰到你从树林里蹦出来。”
陆赦轻笑道：“那看来我和秦总还真是挺有缘分。”
秦牧面色愈发温柔，语调也是说不出的熨帖：“我也觉得我俩有缘。”
这话可真是暧昧。
陆赦确定这人在打他的主意。
他幽幽瞟过秦牧的喉结，衬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一副禁欲保守的样子，看得人真想扯烂这身衣服，将这人压在身下……
陆赦心中兴味满满，面上却凹出羞涩的模样来，声音有点发甜地道：“杨警官说，这些天，秦总都会来探望我。”
秦牧往床前更靠近了一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道：“我很担心你，如果不每天来确认你的情况，我心里会很不安。”
这话的口吻很温柔，就像在哄心上人一样。
陆赦假作羞赧地低垂着脑袋，嘴角微微扬了一下，但这点弧度很快就没了，快得让人察觉不到这点变化。
他貌似羞涩又动容地道：“秦总你人真好。除了你，估计也没人会担心我的死活了。”
“怎么这么说呢？”秦牧心疼地问道。
陆赦眼眸低垂着，语气萧索地道：“我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身边没什么朋友……”
秦牧愈发心疼他，伸手握住了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柔声问道：“你是enigma，应该会有很多家庭想要领养你呀？”
陆赦瞄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说这位秦大总裁果然是对他很有兴趣，这才几句话啊就开始对他“动手动脚”了。
“我是今年才刚分化成enigma的。”陆赦故意凹出一副自卑的模样道，“一般人在十五岁左右就会完成分化，但我迟迟没有反应……”
秦牧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似乎是想要给他力量，这人温和地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好。你经过漫长的等待，等来了最好的结果。”
陆赦垂眸瞥着两人越握越紧的手，心说这位秦总对他可真是势在必得啊……
他故意更为自卑地道：“哪儿是什么好结果？”
“我十八岁才迎来了分化，刚分化成enigma没多久就被‘e杀手’绑架了，还差点丧了命。”
“可能我这人就是倒霉的命，永远都没好事发生在我身上。”
“怎么会没有呢？”秦牧柔声道，“你不是碰到我救了你吗？你逢凶化吉，好运还在后头呢。”
陆赦感到握在他手背上的手缓缓地插入他的手指缝隙里，跟他十指相扣。
他听到这位秦总道：“陆赦，我喜欢你，请让我以后照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