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被亵渎的神像
卡尔带着琳德菲尔返回了自己的座所，走过幽深的小径，再次打开门，与第一次见到的场景已经略有不同。
原本看不见边际的房间已经回归正常大小，白玉柱子间隔变得更大，中间整齐有序地排列着白色的椅子，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面前那个那个五米高的神像以及那再次出现呓语声。
刚进大门，琳德菲尔下意识地就直视了神像，随后又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进行忏悔。
“愿主原谅我，我……”
卡尔不着痕迹地瞥了身后的琳德菲尔一眼，没有丝毫敬意地盯着神像蹙眉思考起来。
现在情况倒有点不好办，不愿放权？自己充其量就是一个吉祥物嘛……
“琳德菲尔，你担任什么职务？”
“唉，圣女大人您在叫我吗？”
琳德菲尔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我在内延担任候补圣女，不过现在……”
琳德菲尔突然歪头轻笑起来，蓝色的眼眸洋溢着名为欢乐的情绪。
“我现在的主要的工作的就是好好服侍您，负责您的日常起居也顺便向您传达教皇大人的指示。”
“根据奥杰执事所记录您最后传送的地点，您应该处于北大陆的死亡沙漠中，与您随行应该是卡雅·莱德福尔·尔雅维斯……”
卡尔双手抱胸靠着最近的柱子，一只手托着自己白净的下巴，侧身耐心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我们所掌握的空间魔法能实现一定量的人员和物资传送，且消耗的魔力巨大，除非提前布置好法阵，才有可能实现定点传送。”
琳德菲尔说着伸出出自己的右手，还指了指自己的无名指，上面有一个镶着深蓝色宝石雕刻着复杂花纹的银色戒指。
“这是命运之戒，是每一个内廷成员的身份象征，宝石上面刻着一个繁琐的空间法阵，可主动进行传送到达这里，也可以由我们进行主动传送。”
“嗯。”
“空间魔法精通发动，开始进行解析。”
卡尔直起身来，走到琳德菲尔的身边，把她的右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左手上面，左手仔细摩挲起来那枚戒指的表面。
前辈的手好软，动作好温柔，不过有些冰凉，好像妈妈的一样……
宝石闪耀着微弱的光芒，琳德菲尔不知道为何脸色有点潮红。
“圣女大人，这不好……”
“……”
琳德菲尔低头不断呼唤卡尔，卡尔没有任何回应。
壮起胆子抬起头，却发现卡尔的神情非常专注，卡尔的眼睛紧闭。
不敢有丝毫动作，琳德菲尔的腿逐渐酸痛起来，后面变得麻木，开始没有了知觉。
“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内的光线没有丝毫变化，神像依旧矗立在那里。
对于时间的流逝，琳德菲尔感觉越来越模糊，好像没有了意义。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卡尔的声音传来琳德菲尔终于坚持不住，向卡尔怀里倒去。
卡尔也是温柔地接住琳德菲尔扶她到最近的椅子上休息。
“圣女大人……”
“不用说了，好好休息会。”
“嗯……”
浑身的疲惫尽数袭来，一天行军的颠簸以及好似妈妈的怀抱，琳德菲尔沉沉地睡了过去。
卡尔无奈看着怀里的的琳德菲尔，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曾经管教的那些孩子们。
她们平时总是受不了自己严苛的训练，从而想方设法偷懒，有的甚至还跟指挥官偷偷打自己的小报告。
不过嘛，告状的名单最后还是落到自己的手里，最后被自己叫出来也只能在自己的怀里强行撒娇以免惩罚。
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她们好，毕竟温柔和慈悲是残酷战场上最不需要的东西。
卡尔在心智中不断临摹勾画着，完善着。
…………
“圣女大人！”
刚出自己的住所，门口把守的士兵立马行骑士礼，他们都穿上厚重的盔甲，手持锋利的长矛。
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有人，出来的时候怎么安排上人了？不放心我吗？
卡尔也只是轻轻点头示意，不过令卡尔疑惑的是其中一名身上溅到了零星的血迹。
而身后的琳德菲尔有点畏畏缩缩，脸色非常潮红，嘴角还有透明液体，明显还没有缓过来。
什么啊，怎么能在前辈怀里睡过去，好丢人！
“教皇大人在哪里，我需要去见他。”
“请跟我们来。”
看守的士兵一个立刻上前引路，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行人，皆是戒严的街道，上面还有治安队在到处巡逻，有的身上一片狰狞，沾满了血迹。
他们看见卡尔一群人远远地行礼，然后又匆匆离开了。
琳德菲尔看到这一幕脸色明显严峻起来，卡尔适时发问：“发生什么事了？”
引路的士兵身体明显顿了一下，然后略带悲伤地说起：
“就在您进入居所不久之后，混在我们之间的异教徒突然发难，袭击我们的主殿，幸好回防及时，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不过人员伤亡很大，我的哥哥也在……呜呜……对不起，圣女大人，我实在是……”
说到最后，他浑身都在颤抖，连武器都抓不住了，想打开自己的头盔，几次都打开。
“噔”
武器也摔到了地上，但他还是仍然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刚想俯身想要捡起自己的武器，可是有人已经先行一步——
卡尔已经先捡起武器递给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去休息，柔声告诉他他的工作有人会替他做的。
琳德菲尔也适时说道：
“你去休息吧，你的情况我会跟教皇大人汇报的。”
“是，谢谢两位大人。”
士兵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变成了琳德菲尔在前面引路，只不过脸色差了很多。
气氛顿时沉重起来，两人之间相对无言。
没有多少的脚程，两人却受到不少的盘查，甚至在琳德菲尔出示身份证明之后，还要再三盘问。
在命运神殿前面摆放着不少尸体，圣洁的场所也沾染不少鲜血，有入侵者的，也有守护者的，它们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
最刺眼就是神殿前面的神像上面满是鲜血和内脏，甚至还有残肢断臂在上面作为装饰，看不出一点原来的模样，连卡尔看了都不禁皱眉，一股无名的怒火迅速在她心智中蔓延开来。
一众命运教廷高层极为气愤地站在神像前面，十分严厉地痛骂着守卫。
看到卡尔前来，才略微收敛一点，不过脸色都很黑，一肚子气无处撒泄。
“教皇大人，我……”
教皇脸色十分差劲，直接打断卡尔：“圣女，还请你回去晨曦教堂，那里有女神的庇护很安全。这里我们会处理好的，琳德菲尔，送圣女离开。”
得到命令的琳德菲尔没有办法，急忙拉着卡尔离开了，卡尔也没有停留的意思——正在气头上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的，还很容易转移怒火。
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琳德菲尔才停了下来，拄着墙面大口喘息起来，不过很快又忏悔起来，请主原谅她的不敬，这幅画面她毕生不敢忘记。
自己所信仰的神明被人玷污成这个样子，琳德菲尔很怀疑自己的信仰是否会动摇起来。
一道光芒从誓约之戒闪出，在空中非常暴躁地手舞足蹈，同时一道任务提示弹出。
“任务名称：神明的怒火”
“任务简介：祂已经得知自己的神像被死亡教会玷污，祂的怒火必须由有人来承担，而你作为她的刀刃，更需要身先士卒，在其他人面前找到他们让他们承担神明的怒火！”
“任务奖励：【命运女神的青睐】技能升级，誓约之戒品质提升，武器kar98k品质提升，命运教廷威望增加1000。”
“失败奖励：不明”
卡尔朝着命运精灵抓去，只可惜命运精灵早就有准备，灵巧地躲了过去，跑到琳德菲尔的身边朝着卡尔做着鬼脸。
面前弹出来现在的技能面板，【命运女神的青睐lv2】那么突出，卡尔下意识点开。
【命运女神的青睐lv2】：作为祂亲自选择的第一个非生命个体，他对你充满了兴趣，赐予你非凡的运气，同时祂亲自为你赐下祝福——面对致命攻击致死时，你将在随机安全范围内重生，恢复到最佳状态。（逢凶化吉只是小case，现在与你作对的势力将会时运不济、厄运不断。）
挺好。
“琳德菲尔，我们该回去了。”
“好的。”
这时一声愤怒的稚嫩的声音响起，两人不禁回头看向飞在天上的命运精灵。
“你这个人偶，敢这样对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看招！”
命运精灵在空中调整好姿势，一个飞踢狠狠地朝着卡尔踢来。
卡尔都没有正眼瞅上一眼，随便一只手就稳稳接住，牢牢抓住手里，走上返回道路。
只剩下呆滞的琳德菲尔站在原地，不过很快也跟了上去。
…………
到达了居所门前，卡尔才知道自己这个地方为什么叫做晨曦教堂。
昼和夜的极限在这里不再那么明显，远处洒下的光线虽然少但不昏暗，白色的教堂从远处看去若隐若现，只不过第一次自己为什么进去……
卡尔轻微地摇了摇头，心智里不再思考这些事情，感觉到手上的东西不再挣扎，于是就放开它，它撞了卡尔一下又躲进誓约之戒中。
除了门口的守卫，卡尔刚刚还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卡尔快步走近打了个招呼。
“很高兴见到你，奥杰。”
“我也是，圣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