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灵体不全

    楼听月淡淡的开口道：“这便是那位由邪灵所制造的僵尸吧！”她依然嘴角挂着微笑看着霖，但是她的眼神似乎总有一抹淡淡的忧伤，听月观的神像将此刻画得很细节。

    霖抬起头眼神空洞地与楼听月对视，没有说话默认了。

    溪泽也走上前默默地打量了一会儿，便无趣道：“我对男人真是提不起一点兴趣啊！听月，就交给你了。”楼听月没搭理他。

    闻欢在心中默想：那您是来干嘛来了。溪泽好像听到了一样，朝闻欢露出个狡黠的笑容，闻欢忙转移视线不看他。

    楼听月感受到身后的苏瑾，又看了一眼姜芸，垂下眼帘道：“你的身体是属于一个叫沈霖的人类，但是你的灵体是由其他东西拼凑而成的，你们残害了那位叫沈霖的人类，邪灵将他的灵体吞噬，而你，玄鬼，侵占了他的身体。我说的可都属实？”

    苏瑾闻言震惊地看向霖，眼底隐约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双手紧紧地拽住衣服不让自己失控。

    霖如同一尊雕像，静静地看着楼听月。他的嗓音沙哑道：“是。”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直接刺入苏瑾的心脏。姜芸担忧地看着霖，正要为他辩解，却被对面的苏瑾打断。

    苏瑾眼神瞬间充满了血丝，眼底充满了深深的憎恨和愤怒。她一下子就闪到霖面前，手中的灵力疯狂地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拳风力劲。她充满了愤怒喊道：“我要杀了你！”

    苏瑾的攻击姿势被奇异地定格在半空中，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她努力挣扎着想要攻向霖，但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僵硬住了。这一幕同样吓到了闻欢，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溪泽的音调慵懒地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场景：“小瑾，不要打断楼听月大人的询问。”随着他的声音，如同有一根无形的线，将苏瑾牵引回他了的身边。她的眼泪在充满血丝的眼眶里打转，无奈地被迫乖巧地站在溪泽身旁，身体一动不能动，嘴巴也无法开口。

    楼听月转过头，再次淡淡地询问，仿佛刚刚发生的小插曲根本不存在一样。她说：“你跟随在邪灵槐麓身边，曾经杀害了不少人，并将他们的灵体送到邪灵那里吸收了。”她的语气变得冷漠平静。

    霖还没回答，姜芸已经赶忙跪倒在地，她的脸上满是虔诚和恳求。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大人，霖他被邪灵创造出来，从未有人教导他是非，他并不知道自己所做是错，他只是被利用了的。我求求您，饶他一命。”姜芸并不了解灵界的规则，但她觉得灵界应该和人间的官府一样。她明白，就算霖是被利用，他的手中却沾染了无数生命，即便在人间，也无法轻易的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是，她却无法坐视霖走向死亡，她在脑子里拼命地想，拼命的想，只要饶他一命就好。

    楼听月静静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少女，眼神深不见底。在灵界多年，所有的灵者和灵体都会遵守灵界的规则。一旦有灵者犯了错，都会由几位神者共同商议，按照规定进行处理，从未有过反对和求饶之声。这个场景，让她不禁回想起了在阳界的生活。

    霖看着姜芸跪在地上，他犹豫了一下，也紧随其后跪了下去。闻欢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讶异。霖之前的态度，似乎已经做好了万死不辞的准备。霖抬头看向姜芸，他的眼神虽然空洞，但是众人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温柔。他转头看向楼听月，声音冷淡而坚定：“我，生死并无区别。只是，我死了，她会伤心。我曾经的所作所为，让她痛苦，我想弥补。之后，任凭处置。”

    楼听月俯视着霖，声音清冷无比：“你以为你有谈判的资格吗？”霖抬头看着楼听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回答。楼听月又说：“如果今日放过你，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又该如何？”说着，她转头看向了苏瑾。苏瑾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狠狠地瞪着霖，仿佛想要把他吞噬。

    楼听月再次看向姜芸，深沉的声音在姜芸头顶响起：“你已是灵界之人，就必须遵守灵界的规则。与邪灵为伍的人，都将受到同样的惩罚。”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回忆到了某个人。曾经的她，是公主，身上自然散发着一股高贵和强大的气势。现在的她，虽然已经脱离了阳界，但那种气势依然存在，而且随着修炼成为神者后更加深沉和强大。

    姜芸感到沉重的压力，让她不敢说话。不仅姜芸，闻欢，景川，景言，花朵儿也都被这气势给吓到了。心道：难怪大家都面对神者都那么小心谨慎，还是白十安太过于温柔了。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溪泽，那人竟然正看着窗外发呆，嘴里不知道含着哪里来的草。闻欢心道：这位也是挺随意的。可又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僵硬站着的苏瑾，很快否定了心里的想法。还是白十安温柔的好，想着轻轻往他身边靠拢了一点。

    白十安同样注意到了变脸迅速的闻欢，好奇地歪了歪头，完全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气氛就突然这样僵持着，在场的几位灵者和闻欢都不敢喘大气。

    最终，还是白十安开口打破了寂静，他声音柔和地说道：“他的灵体似乎不完整。”

    白十安这一开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见众人不解，白十安解释道：“就算是被组合出来的灵体，不过他本身曾经应该是有一个完整的灵体的，可我看到他的灵源不是完整的，只有一半。”

    白十安有着一双独特的眼睛，他能透过双眼直接看到灵源。这并不是每位神者都具备的天赋，就像闻欢的前世花九颜，她有一个能闻到灵源气味的鼻子。这种天赋之子，是为少数。

    溪泽饶有兴趣地走上前观察霖，道：“竟能做到这种事？”灵源是由天地生成，经过生命，成长出意识和记忆，构成了灵体，灵体转世也就是灵源在转世形成新的灵体。灵源只能全部出现或者消散，但是只有一半的灵源是不可能存活的，更别说是承载记忆和意识了。这也是连溪泽都好奇的原因。

    溪泽弯下腰，凑近与跪着的霖，笑眼盈盈道：“好孩子，你可知道你的另外的灵源在哪里吗？”

    霖茫然地看着溪泽。

    溪泽笑着与他对视，见状立马站起身来，离霖远了一点，还边走边失望地叹气道：“唉，那这可如何是好啊。”宛如杏步闲庭般走到楼听月身边，正要低头凑近她耳边说话，楼听月视线都没移一下，转身走到窗户边的桌旁坐了下来。

    此时的闻欢所站的位置就在楼听月的身边，她有些紧张地站正了身子。闻欢总觉得自己灵魂深处是有些惧怕这位大人的。

    那边的溪泽扑了个空，轻笑表示自己毫不在意。见楼听月站远了，知道她是不打算再为这事操心了。溪泽就一脸讨好地看着白十安，道：“安，你来处理他好不好。我实在是跟男人说不了几句话。”当然毛茸茸的小动物不一样！

    白十安颔首，走上前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轻声道：“先起来吧。”闻欢忙跟在他后面，上前扶起姜芸，也不怪闻欢，刚刚楼听月大人说话的时候，她真的也是不敢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