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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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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慈见得徐靖了悟的神情,知晓这晚辈必是已然想到山门最大的秘密,便斩钉截铁的告之:“山门在温玉山开枝散叶,广布门徒,最大职责之所在就是看守九龙汇聚之所,以佑我门万世昌盛。”

    徐靖当然知晓先生所言我门,不仅止于东渡而来的几脉,还有王禅老祖留于故土那数不清的枝叶。

    虽已在九州大岛定居多年,山门从未与故土断了往来。徐靖亦知祖皇王朝历二世而亡,项氏杀祖皇之后,又被刘邦所败,立新朝称汉。前汉悠悠近两百年后又被王莽所篡,未及一统便被宗室刘秀所灭,是为新汉,现在故土正是刘秀之后刘协在位。但依据故土门人最新传回的消息,现今新汉已是军阀四起,天下大乱,想必改朝换代又是必然之事。然则故土之势分分合合,无论朝代如何更替,都如同釜中之肴,上下翻滚终在釜内——上位者皆为炎黄子孙,从不为外族所干预。

    思及此徐靖不禁开口向先生询问:“如若温玉山被外族所占,亦可故土之兴衰?”

    徐慈思忖一瞬,继而答道:“气运一事虽缥缈无迹,但以王禅老祖通天彻地之能必是有所推断,宁可信其有之。”

    徐靖点头应是,对于王禅老祖之能山门上下无不顶礼以拜。接着又向先生请教:“那山门应如何应对?”

    徐慈似是胸有成竹,沉声应道:“外松内紧,静观其变。”徐靖知先生必有对策,也不细问,这才将救回小姑娘一事禀于徐慈。

    徐慈听完经过,掐指略作推算,忽的面露异色,向徐靖说道:“此女与山门竟大有渊源,先且留于眷村休养。”

    徐靖应下,亦不好奇所谓渊源何来,便向徐慈告退:“先生可还有其他吩咐?”

    徐慈望着这家族后辈中的翘楚,满是喜爱之色,微笑道:“你已开始伏熊之境的修炼,稍晚我遣人送几枚拓神丹与你,可辅你扩充精神之海。然丹药终是外物,修习还看自身,莫要忘记祖皇之鉴。再则你内术修习一向勤勉,这体术的修炼也不要落下了。”

    徐靖听言暗啐一口,必是秦辞这厮在先生处嚼了舌头。但先生在前不敢造次,只得应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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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辞自盛神殿出来,闪身飞过门口小广场,从侧面石阶一跃而下,便见一座与盛神殿如出一辙的大殿在夜色中屹立,只是大门匾额变成“固身”二字,字体端庄威武却不乏锐利之意。

    秦辞由大门直入,堪堪过得门槛,一支箭矢迎面射来。秦辞瞬间由进变退,转换之间似是毫无凝滞——身形随着箭矢倒飞而出,以粗革裹住箭头的训练用箭矢离秦辞眉心不过两寸,秦辞甚至认出缠裹箭头的手法出自哪位同门。

    身形与箭矢同飞,秦辞从容的将其从眼前摘下握于手中,再次倏地由退转进飞入殿中站定,果然见到秦飞先生手握大弓,犹自摆着射箭之姿。

    秦辞没好气的将箭矢放入挂于墙上的箭袋,冲摆了个打完收工势的秦飞道:“法阵安好。”

    秦飞先生看面目正值壮年,身高八尺,面目黝黑,雄壮异常,给人力大笨拙之感,只有门内修习体术之人才知他们的先生是何等的灵巧迅捷。

    秦飞见爱徒面露不快,颠颠的赶忙将大弓挂于箭袋之上,随着秦辞在殿内唯一一张大案旁坐下解释道:“先生略做考教,寻常之事,寻常之事。”

    秦辞只是不理,自顾自的拿起案上陶罐斟水自饮,也不管自家先生。

    秦飞看着仍自“俏脸含霜”的爱徒,一时慌了手脚,费力演起来:“我秦氏一脉一直人丁不旺……”一句还未讲完,便被秦辞熟练挥手止住,看来亦是经常“修习”之举。

    转头瞪向自己先生,秦辞没好气道:“会伤。”

    秦飞挠挠脑袋:“先生自有分寸。”说着那根箭矢自行从箭袋飞出,落于案上——秦飞一直外放一缕精神之力跟随牵引箭矢,自是尽在掌控。

    秦辞对于先生施展内术驭物毫不惊讶。心里也知以先生内外术之造诣肯定收放自如,只是刚才心神仍在徐靖那边,全然没想到会遇突袭,被吓的心神此刻仍是惶惶,面色自然不善,却哪里会真与先生置气。

    稍稍平复心情,秦辞亦将今日之事言简意赅的道于自家先生,请先生指教一二。

    秦飞听完来龙去脉,收起戏谑正色道:“我秦氏一脉本就为祖皇护卫,奉命保护徐氏东渡,一路披荆斩棘,浴血奋战直至山门在此立足,温玉山顶敬贤堂内一排排的石碑即是我秦氏一脉的最强之音。无论发生何事,小辞只需记住,护卫山门,护卫亲眷。任他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我自一拳以开。”此时这位壮汉才显露出应有之霸气。

    秦辞闻言亦是暗下决心,无论发生何事,定要尽己之力护得关心之人周全。

    歇的半刻,秦辞拉起先生,又在固身殿内刻苦修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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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靖拜别先生,便御剑回转山门东侧居所。一路之上也不循路而去,尽捡些林间小道,树梢间隙勤练不辍,偶尔惊动暗哨,引来一阵压抑的笑骂。

    东方属木,意活力、新生、生长,整个温玉山的东侧居住了八成以上的门人,徐靖一路修行而归,返回已近亥时。散落各处的屋内星火点点,零星几处仍自炊烟袅袅,静谧中徒增几份烟火之气。

    徐靖御剑飞过不高的石墙,落在院内才收了无名。

    小合院只有一进,正房中门半掩,三个窗棂有两个兀自透着昏暗的光。对着正房的院角还有一间只有两面墙壁的小灶房,灶台此时余烬未熄,釜上热气蒸腾,想必仍是热了食物。徐靖收拾妥当入得正屋,父亲正盘坐在厅堂一侧手握一卷帛书。见得儿子进来,忙把帛书收入袖中。

    徐父名简,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人,寻常长相,寻常修为,娶了位寻常妻室寻常度日,只在山门内当了些文书类的职任。唯一可为人道的就是徐简这一脉极为坚持血脉之纯正,很是不喜门人与本地之民通婚。因而即便作为徐氏后裔的身份,也往往只会挑选同样保持纯粹故土血脉的同门通婚——徐母祖上应是随着先祖东渡的童男童女,以身份名位来说还是稍逊一筹的。

    徐简并未起身,由的徐靖行了一礼,又见他往右侧屋内与母亲见礼,闲话几句,应是徐母告之灶间仍留有食物,嘱咐徐靖需用餐完毕再回屋修炼。徐靖出的屋来,并未马上去往灶间,而是与父亲相对而坐,讲述这一天的遭遇。

    徐简随着徐靖的讲述亦是时而紧张、时而悲伤,当听到温玉山为九龙汇聚之所时才目露精光,只是徐靖兀自沉浸在讲述之中,未能发现父亲的异样。待得徐靖娓娓讲完整日的波折,徐简才道:“无论山门、外界如何变化无常,强壮自身才是最为紧要之事,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插手一切未知变化。”

    徐靖颔首称是,自去灶间补上晚饭。

    徐简望着儿子的背影,只是于厅堂端坐,面无表情,不知在思虑何事。

    徐靖用过晚饭自是回到自己房中休憩修炼,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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