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整只手
其实也怪不得程健的情绪会转变得这么快。
林歌请假，他要是批了，那么林歌出了什么事，就跟他和学校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要是不批，林歌直接旷课，那万一林歌有点什么意外噶了，那他就真的遭老罪了。
这林歌也真是，请个一两天，他还能痛快点批。
这一请就请三个月，不批他还摆烂了！
这让程健是左右为难，批也不是，不批也不是。
程健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林歌。
“林歌啊，你的家境我也了解一点，你说你要兼职请个一两天我还能理解。”
“你请三个月？你学分不要了？你知识不要了？”
“你不努力学习，你以后出了社会怎么办？”
“你这三个月一请，你能不能顺利毕业都难说啊！”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为你父母考虑考虑啊！”
听他说起父母，林歌脸色有些动容。
是啊，自己莽头莽脑地就请这么久的假，让父母知道了，他们难免会担心。
虽然林歌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也自信自己能够说得动他们，但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见林歌神色松动，程健神色缓和：“林歌，方不方便说说，为什么要请那么久的假？”
“是不是兼职的钱太少不够开销？所以想做几个月全职？”
林歌的家庭条件，程健也清楚。
所以他很自然地以为，林歌要请这么久的假是想去挣更多的钱。
见林歌不说话，程健语气平缓：“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请三个月假就真的没有必要了。”
“三个月说长也不长，但也足够把你拖死了。”
林歌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因为两人现在所想的东西完全不同。
程健沉默了片刻，从兜里掏出手机，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转五百块钱，你先去上课。”
“如果你真的有必要的事要做，不超过三天的，我随时批。”
林歌看着年近三十的辅导员，看着他疲惫的脸，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暂时不请假了。”
林歌的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踢开。
把办公室里的两人同时给吓了一跳。
两人看向大门外，只见唐易达气喘吁吁地趴着门框。
“程导救命啊！吴婷婵疯了！非缠着我，要我告诉她林歌在哪！林歌他……”
唐易达看清了办公室里的人后，顿时一激灵：“林歌！你怎么在这？”
说着往身后看了一眼，又是一个激灵：“林歌快跑！我给你拖住她！快跑啊！”
林歌和程健两人，被唐易达弄得一脸地不明所以。
林歌皱眉问道：“怎么了易达？什么疯了？”
唐易达却是忽然把门关上。
不一会儿，便听门外传来了吴婷婵的声音：“唐易达，求求你告诉我，林歌他在哪？”
“你神经病吧？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唐易达怒吼着。
“再说了，我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一个被玩坏的破鞋，你有什么资格跟林歌在一起？臭不脸的别拉着我！给我撒开！”
林歌听得暗暗皱眉，不禁自语：“什么什么破鞋？这吴婷婵怎么了？”
程健同样是一脸疑惑：“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这吴婷婵似乎是跟江玉辰在一起，也听说过江玉辰玩女人有点……”
林歌之前的空闲时间，几乎都在外面做兼职，学校里的很多八卦都不知道。
此时听几人的对话，才大概有了点猜测。
门外的争吵还在继续着，吴婷婵声嘶力竭：“唐易达，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不想回到江玉辰身边，我不想再忍受他的折磨了！”
唐易达分毫不让：“你想不想忍受是你的事！你休想动我兄弟！”
在唐易达看来，这吴婷婵已经被玩得有些精神失常了。
“你想要钱，你就乖乖忍受江玉辰，不想要钱，你就乖乖地读你的书！”
“别他妈把自己玩废了，才想起来找我兄弟！”
吴婷婵声音带着哭腔：“唐易达，我说我是有苦衷的，你信不信？”
唐易达：“我不信！”
“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林歌的，我……”
吴婷婵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林歌从中走了出来。
看着吴婷婵状若癫狂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向身后的程健说道：“程导，我觉得她可能需要做一些精神方面的检查。”
吴婷婵猛地摇头：“我精神没问题，林歌！林歌！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有多喜欢你的。”
说着一把抓住林歌的手，似乎害怕他突然又跑掉。
林歌一脸别扭地抽出手，脸上的嫌弃肉眼可见。
他曾经是喜欢过吴婷婵，但那也是曾经了。
此时的吴婷婵，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
前两天还跟江玉辰腻歪着在校园里成双结对，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今天怎么就跟受了刺激似的，疯疯癫癫地说喜欢自己。
“吴同学，我觉得你需要冷静冷静。”林歌不自觉地远离了她一步。
然而吴婷婵却是又一把抓住他的手，哭诉着：“林歌！我是真的有苦衷的。”
“我爸爸得了重病，当时江玉辰给我垫了医药费，并且之后的治疗一直是他在出，我也顺理成章地做了他的女朋友……”
林歌忽然露出笑容：“那你应该感谢人家啊！知恩图报是美德，以身相许也无不可。”
吴婷婵脸色一滞，眼泪颗颗滑落：“要是真的就这么简单，我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了。”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整只手塞进来啊！我每天都饱受折磨！还要刻意去迎合他！我受够了！”
“整只手？”林歌双目大睁着，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吴婷婵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磕磕巴巴着：“我……我不是……我……”
唐易达一脸地怜悯，却不是可怜她的那种怜悯。
“所以你现在找上我兄弟是想怎么样？想让我兄弟帮你垫医药费？”唐易达语气讥讽。
“想让我兄弟给你当冤大头？不仅可以救你爸爸，你还不用忍受整只手的折磨？”
吴婷婵也意识到，自从自己说出整只手开始，眼前的三个男人脸色都变了。
看她仿佛看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