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章第章第章
贺萧之同意了，他表示黎帆先就维护这么多客户，如果还有需要她沟通的地方她可不能偷懒，续约的提成也会一个字儿不少的打到她的账户。
黎帆惊讶这钱还真好赚，果然所处圈子不同，对资源获得的难易程度大不相同，她当然同意，有钱不赚是傻瓜。
一百万。
是黎帆最后到手的钱，当然帮了她很大忙的贺雪和孙豪威也拿了不少钱，黎帆并没有亏待他们半分，就连帮黎帆谈成一单的寇曦也得到了不菲的报酬，他坚持不肯收钱，黎帆以若是不拿着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寇曦问她是不是只要收了她就不会讨厌他了，黎帆对这样幼稚的言论只能点头同意，这才作罢。
拿到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欠沈懿的偿还了，不过她并没有当面告诉他。
这段时间的亲密相处，沈懿的精神状态很不错，似乎是回到了从前，一个多月前沈懿如期回到学校正常上学，没有再出乱子，不仅如此他也续了出租屋的半年约，放学之后如果没有重要的实验项目通常情况下他会回到这里，黎帆会照顾他。
快一季度的相处时间，黎帆可谓收获颇多。
早在沈懿退烧之后，黎帆便开始了她的计划，她称之为沈懿的救赎计划。
计划很简单，就是谈心。
沈懿这个人为什么心理医生很难诊治好他，最大的原因在于他不愿意治疗，面对一个封锁内心，压根儿不配合的病人，心理医生除非有超能力，否则做什么都是白搭。
但黎帆不一样，和心理医生相比，她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她是沈懿心心念念、世间独一无二的主人。
自从认识沈懿之后，黎帆多多少少接触了不少心理学的知识，在当初下定决心要拯救沈懿之后，黎帆恶补了心理学的不少知识，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黎帆无比排斥的宠物契约其实就是治疗沈懿的绝佳场所。
在这两个多月里，她又和沈懿恢复了宠物契约的模式。
只是和当初完全不一样的是，她不再是一个什么也不做的旁观者，她成了他的主导者。
通过一次次施令，逐渐探析沈懿的内心深处，找出生路，让他以一个宠物的身份尝试伪装成人去遵从人类社会的规则。
如果放在欧美三大圈子上，和支配与服从很像，黎帆要做的就是打破他，重塑他。
两个多月其实不算长，效果却比黎帆想象中好得多，到最后她已经能见到沈懿像正常人一样与她攀谈，这涉及到人类关于塑造人格的高深领域，黎帆不过是个门外汉，也不觉得自己的智商情商能搞懂，她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做出尝试。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成功，但是表面上看沈懿的确更自信、更像一个人了，但他究竟有没有被真的完全打碎，自己其实也不懂，毕竟他的内心究竟能不能真正走进去谁也不知道，黎帆却没有太多时间了。
马上就要过年，黎帆打算在第二年去往别的城市，带着肖敏一起。
也许是还对沈懿怀有愧疚，也许是怕他旧病复发，黎帆并不打算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告诉沈懿，在临别之际，黎帆像往常一样为沈懿做了丰盛可口的晚餐。
沈懿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黎帆，过年你什么打算，回老家吗？”虽然沈懿没见过黎帆的家人，也没听到黎帆和家人的通话，但是他觉得往年黎帆都回老家，今年估计也一样，他其实是希望黎帆能多留在这里陪陪他的。
没有预料中的马上回应，沈懿看到黎帆的脸上写满了犹豫与纠结，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黎帆被沈懿的声音缓过神来，忙不迭摇摇头，“没什么，我还没想好该去不去。”
黎帆厌恶重男轻女的家，厌恶眼里只有吸血与自己面子、一心让自己随便找个人结婚的父母，可是真的停止了自从外出上学后年年过年回家的习惯，还怪不习惯的。
其实想要从这种复杂的情绪中分离出来还是挺不容易的，万事开头难，迈出第一步，后面就好说了。
沉吟片刻，她说：“我不回去过年了。”
“为什么？”
黎帆觉得既然自己一直在尝试建立和沈懿平等的关系，自己又完全清楚沈懿的家庭情况，那么理所应当地自己与父母的关系也没必要瞒着他，于是把几个月前与母亲还有家里发生的争执一一诉说。
沈懿听后，沉默了许久，然后仰起脸，笑嘻嘻对黎帆道：“正好我过年也不回家，咱们就在这里过年吧。”
黎帆愣了愣，下意识开口：“你不是和你父亲关系有所缓和吗，他同意你在这里过年？”
因为沈懿的“逐渐正常”加上之前谢韵被暴露的事情还有贺家的压力，沈懿自然而然又入了沈振东的眼，他本来对沈懿就没什么期待，只要不丢他这个脸，他是非常乐意不得罪贺家的。
沈懿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不悦道：“没关系，反正他更想和谢韵母子吃年夜饭。”
听罢，黎帆沉默了会儿，半张脸没入灯光的阴影之中。
沈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诧异地问：“你怎么了？不高兴？”
黎帆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之前和你说过很多遍吧，很多事情你不去做，你永远不知道它们比想象中要更加容易，不是那么的不可战胜，就像我去解决肖敏的父母，就像我反抗我的父母，一味地沉湎于过去的妄想之中，你就无法获得任何东西，你看你条件这么好，长得帅家里有钱，但是一样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你只有把自己平等的放在一个人的立场之上，你才能获得尊严，获得你想要的。”
沈懿的动作顿了顿，道：“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讨好沈振东，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的视线凌厉地撞上黎帆的，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我会去做的，只是不急于一时不是么，比起和讨厌的人一起，我更想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