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章第章第章
于黎帆而言，这是梦想中的情景，仿佛中了五百万，不，应该是代入霸总小说，在小说中灰姑娘人设的女主被亿万富豪的霸总看上，经过一系列虐恋或甜宠，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歌可泣。
然而黎帆很清楚自己不是霸总小说的女主，不是她自卑，觉得配不上，她看过很多总裁文，很多女主角条件比她差，也一样敢爱敢恨，别看她自卑懦弱，如果为了爱情，她一样会勇敢争取，但是她的现实不是这样的。
沈懿的身份跟豪门霸总没什么区别，甚至他还多了年轻、天才学霸人设，他对黎帆很好，很照顾她的感受，也很尊重她，然而那只是因为沈懿的性格，换做别的人，沈懿一样会这样的。
沈懿对黎帆的感情具有强烈的可替代性。
是的，把黎帆换了，换成任何一个人，沈懿依然会那样待对方，不是因为那个人是黎帆。
这一点很重要，也是黎帆看得很清醒的地方。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爱情其实条件说很随意确实很随意，就像看见长得好看的人一见钟情，那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点那叫见色起意，可谁又敢说一见钟情不是爱情？但爱情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不可替代性，忠贞的爱情具有强烈的不可替代性。三心二意，看一个帅哥美女爱一个的不叫爱情，叫控制不住动物属性管不住下半身的下等行为，说爱情可谓玷污了爱情这个词。
沈懿自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可黎帆很清楚他对自己不是爱情。
两个人缘分的源头是一场契约，主人与宠物的契约。
不是爱情。
如果当初和沈懿开启主人宠物模式的人不是自己，沈懿一样会对那个人很好，会需要那个人才能睡着，会离不开对方——不，可能在以后能够离开。
某个念头在灵魂深处酝酿而生。
“因为年龄，因为身份，更因为我们之间不是爱情，你还小，以后一定会遇到心仪的女孩子的，那时候你会体验到爱情的滋味。”黎帆说话的时候，心在滴血。
你对我不是爱情，可我早已爱你入骨，正因为我深爱着你，所以我要坚守我的底线，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欲毁了你的爱情，毁了你的未来。我比地球上任何人都盼望着你能更幸福、更幸福一点，虽然你的美好人生里没有我的位置这件事的确让我太难过了。
“爱情……到底是什么？”这是沈懿第一次思考何为爱情，他不懂，真的不明白，于是问：“我离不开你，没有你我睡不着觉，这不能是爱情吗？”
黎帆笑着摇摇头，“这不是爱情。沈懿，有件事情我想和lucy说……”
“什么事？”
“关于我们认识最初的契约。”
沈懿瞳孔骤缩，“你答应过的，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黎帆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可是那样你永远也好不了！”
不说出来你永远都离不开我，我不能这么自私。
沈懿态度坚决：“黎帆，我不准你这么做。”
这是沈懿第一次拒绝黎帆的话。
黎帆怔了怔，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今天要向我告白吗？”
沈懿呆呆地看着黎帆。
和沈懿相处这么长时间，虽然他的确智商很高，但心思很容易猜出来，“因为你觉得你离不开我，你觉得我需要钱、需要男人、需要婚姻，这些都是你能给我的，我们两个在一起既解决了你的困难，也解决了我的困难，是这样么？”
沈懿不说话了，虽然不想承认，黎帆说的的确是他今天表白的动机。
“沈懿，我当初有件事对你撒谎了，那就是我一直没告诉你现在的你生病了，你对我的依恋是病态的，你不爱我，就不该束缚我，很抱歉我要违背我们的契约，我必须告诉lucy小姐，她知道了你的病因的话就会对症下药，这样你会摆脱对我的依赖，你会有健康正常的人生，你值得。”
沈懿不再看向黎帆，而是把脸转向另一边，使得黎帆看不清他的表情。
静谧的环境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许久许久，沈懿打破沉默，开口道：“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我任性的行为原来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很抱歉我曾想用感情来束缚你，以后不会这样了，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契约的事情！”
下一幕沈懿坐起身，打开卧室的灯，屋内立刻明亮起来。
因为侧对着黎帆，黎帆看不清沈懿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确是生气了，非常愤怒。
沈懿扭过脖子，瞪着黎帆，阴测测地煞是瘆人。
“绝对不可以！”他再一次说，眉头拧得紧紧的。
“沈、沈懿，你需要治疗，lucy还有我都会帮你的——”
沈懿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耐烦地打断她：“黎帆，我再说一遍绝对不可以背叛契约，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帮忙，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他的呼吸断断续续，时而急促，代表着心中的波涛汹涌，“黎帆，你要是做了，我会一辈子憎恨你。”
黎帆的第一反应不是对沈懿如此大的抵触行为的担忧，而是那一句“我会一辈子憎恨你。”
对于深爱着沈懿的她而言，那是至高无上的诅咒，是她无法承受的代价，说到底她只是一个灵魂脆弱的人，就算非常想要拯救所爱之人，依然无法抵抗那一句憎恨。
黎帆黯然，垂眸，“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你不用继续在我房间了，去客房休息吧。”沈懿松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黎帆悲伤地看了一眼沈懿，然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躺在床上，黎帆满脑子都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错的很离谱，但有一点她感受到了，那就是她惹沈懿生气了，明明一开始沈懿邀请自己去游乐场玩，那么美好的开头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般境地？
她该怎么做？
明天该怎么面对沈懿？他是不是现在特别讨厌自己，毕竟自己惹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