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极热 第章 可能是最后一面
俩人顺着指示牌走,找到刘大伟的石碑,放在中间偏右的位置,正中央的是郝东明。
左上角写着c市公安局局长,正中央为人民英雄郝东明,右下角写着牺牲于2051年7月22日c市基地保卫战。
俩人三鞠躬,顾野正要说话,看见楚安将手慢慢伸向后面的骨灰盒,急忙一把抓住。
“小安三思啊,刘大哥要是没了,明天这里就得启动一级警备。”
也是啊,一夜之间烈士陵园没了,是不是有点瘆得慌。
光带灰?
那就分不清谁是谁了,不妥不妥。
罢了,还是先去找王策吧,在地震前这里都是安全的,以后找机会来收。
她从空间摘了很多野花,给顾野一把,两个人在每个碑前放一支。离开烈士陵园,需要过一个缓坡才是避难所。
缓坡过后是一片训练场,用铁丝网拦着,属于避难所的大后方。
俩人走到这儿用了一个多小时,眼下已将近午夜十二点,月朗星稀,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现在避难所资源不足,没有探照灯,巡逻员也少,俩人的冲锋衣都是深色系,不用特意换夜行服。
在场外观察了一会儿,除了巡逻的联防队员,再无其他人。
“小安,好像有蚊子了。”顾野小声在她耳边说。
“今天刚0c,怎么可能有蚊子。”
顾野委屈巴巴地把头伸过去,在他的眉骨上方果然有个指甲盖大小的青包,中间还有一个清晰的眼儿。
她从空间拿出止痒膏,挤出一坨,给他涂上,又在俩人周围喷了一圈防蚊喷雾,结果劲儿用大了,起了一层薄雾。
“快走。”楚安抓着顾野,顺着铁丝网往山下跑,幸好并没有被发现。
楚安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拿出钳子剪断少许铁丝网,钻进避难所。
俩人没直接走,又给修补上,才溜边去找医院。
这个时间点大家基本都已经睡觉,联防巡逻员也有间隙,完全可以避开。俩人畅通无阻来到隔离区。
一路上,大概了解避难所结构,和上一世差不多。后山是军警训练营地、公务人员宿舍、内部仓库、办公区、配电室和蓄水池,还有一小块停机坪。
只不过眼前被两米高的塑钢板隔开,分出了居民区和行政区。
不能弄出太大动静,从空间拿出两个梯子。
她先上梯子,帮顾野把风。
顾野上另一个梯子,她再从空间拿出一个放在对面让顾野下去。确认周围没有人,她也如法炮制,最后将梯子全部收回来。
俩人溜边走,路过尹天麟说的大通铺,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微弱的亮光。
再往前是公共食堂,已经有师傅准备明天的伙食。过了食堂没多远便看见夜光指示牌,写着医院右转50米。
俩人几乎穿越整个避难所,终于找到目的地。
大厅有值班医生,对他们俩的身份没有怀疑,查询完王策的名字,“他在重症监护室,需要规定时间规定人员探视,你们还是请回吧。”
“那王蓓琪呢?”楚安在他翻找的时候,瞄到了同楼层的一个患者。
“他被砸伤了腿,在303,这人可以去探视,不过这么晚还是要和护士先打招呼,以免耽误病人休息。”
末世医院的规矩没有以前严格,有些人今天不见,明天可能就阴阳两隔,所以只要不是上面有规定的,都不会阻止探视。
楚安谢了医生,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打量周围设施,干净整洁,能闻到消毒水味儿,比上一世好很多。
上一世都是腐臭味儿!
上到3楼,病房里住的大多是警cha,还有少部分住在重症监护室。
说是重症监护室,其实就是单间,里面已经没有全套设备,但门口设有护士岗。
楚安在顾野耳边低语几句,顾野竖起大拇指,“包在我身上。”
“等等。”
楚安从空间拿出一个假证,故意将照片烧掉一半儿,递给他。
顾野给他一个自信的眼神儿,大步流星地走到两位护士面前,敬了一个不标准,但配上他这身打扮以及正剧男主角的脸很唬人的军礼。
“您好,我是西城分局刑侦大队游方,这位是我们外聘的安全组组长,奉命评估303房病的安全等级,请配合。”
年轻护士两眼希冀,昨天隔成两个区,她们还担心自己的安危,今天上面就来人了,看来没放弃他们。
年长护士有些疑虑,里面这个人好像也是医生,怎么会和警局扯上关系。
顾野将烧了一半儿的证件递过去,年长护士看了看,什么都能对上,就是照片剩半个脸蛋子了,神仙都认不出长啥样。
“新的证件正在补办中,如果有疑虑,可以直接给西城分局打电话核实。”
“这人白天的时候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你们知道吗?”
楚安心里咯噔一声,伤的这么重吗?要不要告诉沈寻?
“我们只是检查病房的安全情况,这个情况不知道。”顾野镇定的说。
年长护士松了口气,要是眼前人顺着她的话说,恐怕有问题。
“好吧,你们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他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
顾野接回证件,“谢谢。”
俩人走到303,顾野将病房门打开,楚安的心思已经游离千里之外,木讷地跟着他进入。
顾野关上门,一下子松弛下来,拍着胸脯说,“怎么样,刚才的表现还可以吧。”
楚安听到他的声音才收回思绪,“挺好,有做卧底的潜质。”
病房里十分简单,一张床一个凳子,仪器只有心电监护器和呼吸机。
血氧90,心率58,呼吸频次10,各项指标都很糟糕。
她走到王策身边,头发剃成板寸,用纱布包了大半个头和半只眼睛,鼻梁青紫,右腮肿胀。可即便这样,依旧掩盖不住男人的俊朗。
想了想还是连接空间,沈寻正在削木头,听完她的话,急忙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随即又无奈苦笑,自己根本就不会受伤,为什么要藏。
“你流血了。”楚安能感知道空间的一切。
沈寻怔了一下,抬起手果然看见一道两毫米长的口子。
“你怎么想的?”楚安问。
沈寻直盯盯地看着手指头,疼痛让他欣喜,也让他的头脑保持清醒,“在没死的情况下,你无法感知能不能收入空间对吗?”
“嗯。”她只能如实回答。
沈寻咬紧后槽牙,现在很可能是他们俩最后一面,他不怕出去再受一次苦,他怕自己连握住他的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