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极寒 第章 从来没放弃
“不可能。”楚安斩钉截铁的道：“让她留在我车前已经算是补偿了，其他的没有。”
酸唧唧一号又哀嚎起来，“老天爷啊，您不如收了我吧，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高个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你们要是不和解，就谁也别进避难所。”
楚安，“我们只是来登记寻亲，可以不留。”
女人傻了，她和老头子被七区赶出来，进不去避难所只有死路一条，“领导，我是受害者，你们不能不让我进。”
高个子冷硬道，“那你想要物资，还是要进避难所？”
酸唧唧一号咬着嘴唇，只能认栽，“我要进避难所。”
高个子，“那就好好排队，还有你们，你们要是只登记寻亲不用在这排队了，顺着铁丝网往后开，有个寻亲登记的门房，你们去那就行。”
楚安谢过工作人员，拉上顾野上车。
高个用对讲机联系登记窗口，有两个被指认为恶霸的人过去，让他们小心点。
他们也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是抢劫杀人，谁是自卫杀人。上面让仔细甄别再做决断，他们也不敢轻易定性。
顾野没问楚安为啥这么大反应，顺着铁丝网往后开。
倒是楚安上了车假装漫不经心的解释了一句，“我有应激性过度呼吸症，刚才恰好犯病了。”
“能治吗？”
“不好治。”
顾野应了一声，没说别的。
楚安偏头看看他，无声地笑了笑。
两个人很快到了门房，里面乌泱泱地都是人，不过只有少数在排队，剩下的都乎在后面交头接耳。
登记窗口有四个，长度差不多，他们俩选了一个靠边的队伍站好。
队伍行进很慢，很多人都没有信息和照片，只能凭借记忆里的信息描述。
“呜呜呜…我不知道我爸的出生年月日。”
不光眼前的孩子记不住大人的信息，也有老人不知道孩子在哪个城市，从事什么工作。
还有人放下手机，一个手机号都记不住。
楚安拿出耐心，静静地等着。
忽然，一个细高的男声响起，“你是不是有病？不让你来，你非得来，你来这儿还不告诉我。”
楚安和顾野循声望去，冲进来一个麻杆男人，停在隔壁的隔壁，薅住正在排队的女人。
女人被扯着踮起脚，却无动于衷。
“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你爸死了，没了。你也回不去安市了，你咋还不死心？”男人推搡起来，动作越来越大。
女人的头巾被晃散了，露出让楚安和顾野熟悉的脸。
“魔…魔鬼鱼。”顾野指了一下，又急忙收回手。
楚安毫无波澜，再高傲的人也逃脱不了末世的洗礼。
魔鬼鱼自然知道她的外号，急忙拢住头巾，本来毫无生气的鱼目有了些许震荡。
“你还能往哪儿跑，告诉你，离开我你活不过一天。”
“放开我。”魔鬼鱼瞬间爆发，嘶吼着扇了对方几个耳光，转头跑出来门房。
男人被打懵了，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地追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
顾野讨厌魔鬼鱼是字面意思的纯讨厌，毫无交集就好，楚安亦是如此。
“没事。”
俩人继续排队，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他们。
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一位大姐，笑容很亲切。她接过楚安的身份证愣了一秒，自己嘀嘀咕咕，“这么小的女恶霸，是不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楚安没在意，说了楚天的身份证号，大姐在电脑上操作一番，摇头说没有。她又说了牟辞的，也没有。
大姐见她有些失落，安慰道，“现在入住避难所的人很少，也许以后他会来登记。你先把你的信息写在登记簿上，他来了也能找到你。”
“好。”楚安拿起旁边的笔，填完信息，习惯性地合上，却在第一页看见“王策”两个字，后面留了三个地址，其中一个是南山监狱。
是他。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沈寻。
楚安把王策写的信息记在脑海中，将登记簿又翻开到她登记的那一页。
小小的一个本子，承载了无数人的希望。
登记完信息，楚安和顾野开车去桥洞，路过外面的队伍时不忘送给酸唧唧一号穿胸礼物，棉针适合在白天使用，不容易被发现。
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媳妇忽然捂着胸口倒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俩人到了桥洞，该搬的东西都搬走了，只剩一张木板床，在床腿下发现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长龙大厦。
不知道长龙大厦在哪里，只能跟着离线地图走，还好这次没有掉链子。
半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大厦门口时，看见锦鲤带着手下铲雪。
锦鲤激动不已，急忙挥手，“安姐，上次刚子说遇到你了，我还不信呢。”
楚安跟着他往里走，“他们呢？”
“刚子哥带人出去找物资了，庆哥在楼上呢。别看庆哥总是别别扭扭的，他可想见你了。”
楚安跟着他上了四楼，实际可能是九楼或者十楼，里面有两家公司，各占一半，规模都不小。
李庆住在左边的总裁办公室，这里本来就有一个休息室，室内家具一应俱全。
她进去的时候，李庆不在屋里。
“安姐，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找庆哥，他可能带多多在楼上玩。”
“好。”
锦鲤离开后，楚安和顾野回到外间的办公区，这里的视野非常好，透明落地玻璃将外面二十公里内的东西尽收眼底。
就是有点冷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仔细分辨，还有拐杖落地的声音。
顾野正在玩地球仪，没注意。
楚安在落地窗前转身，门已经被打开。
李庆一只手拄着金色蛇头铁拐，一只手牵着多多，丹凤眼眼尾翘起，笑盈盈地看着她们。
他的头发留长了，三七分在两边。衣服也不再浮夸，简简单单的一身黑色运动服，外面披着长款羽绒服。
“小安，好久不见啊。”
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爽朗，只不过整个人看着成熟不少。
“嗯，好久不见。”楚安回应他，然后把目光投向多多，依旧是白白嫩嫩的脸，又黑又圆的大眼睛，身上穿着卡通羽绒服，圆滚滚地像个…地鼠。
多多看见楚安，往李庆腿后藏了藏。
“叫姐姐。”李庆把他抓出来，“多多，叫姐姐。”
多多抿着唇，眼神闪躲，楚安猜想他还记得李老大家的事，她当时确是没办法救人。
大人之间尚且会发生很多误会，更何况一个小孩子，他的世界可能只有你对我笑，你对我好，你帮了我，你救了我。
“怎么了，多多？”李庆把拐杖递给锦鲤，将受伤的腿伸直，半蹲下身摸了摸多多肥嘟嘟的脸蛋，“这个姐姐是哥哥的妹妹也是多多的姐姐。”
“好了，不叫就不叫。”楚安不想看他一只脚受力，“你快站起来吧。”
锦鲤想要扶人，被拒绝，“我自己可以。”
他每天都保持锻炼，身体的核心力很强，一个人干啥都没问题。
再说了，只是一条腿残废而已，多少人连命都没了，他真的不在意，就是这些兄弟们总当回事。
李庆站起身，看向顾野，“这位是？”
“高中同学，顾野。”
李庆眉目舒展，“我以前听小安提起过你，说你”
“好啦，别提以前的事。”楚安有点无奈。
顾野本来有点拘谨，听到李庆的话，立马凑过去，热络的问，“庆哥，小安以前说我啥？”
李庆招呼两人坐下，让锦鲤去烧热水，故意卖关子，“她啊，说你哎，说你是…”
“是什么？”
“是她在班上最好的朋友，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同学叫卓娜，你们三个总咱一起玩。”
顾野喜笑颜开，“是吗，她说我是最好的朋友啊。”
楚安白了两个人一眼，“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