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驱散恶魔
霍承删了很多细节，编故事一样的说给她听，他们的初遇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他的记忆还是很清晰，他们间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她对「原世界霍承」的恐惧，说这件事前他做好了准备，如果她通过他说的蛛丝马迹还记得这件事，他就认了，要是她不记得，他就丢弃旧身份，咬死新身份，绝不让她对他的印象一开始就是负数，霍承不想她讨厌他，对于许芙他不敢冒险。
她果然没有印象了，但却轻易地相信了他说的故事，可能是因为故事里的女孩做的事本就是她会做的事，她有共鸣，很容易就相信了。
“希望她的病症能减轻。”许芙轻声祝福。
许芙开始向他更详细地介绍这个病症，“你知道吗，这个病叫琉璃娃娃综合症，它让人很痛苦，我总觉得它像一个恶魔一样跟着我，在我开心的时候让我开心不起来，难过的时候更难过，真的很难熬啊。”
“我之前有个朋友老想让我陪她去爬山，可是都说山风很大，我很怕中途会犯病，每次都不能陪她去，她很难过。从那之后，我越发觉得我是个麻烦，我开始远离别人，像我这样的人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每个想走进我的人都妄图理解这种痛苦，可是最后谁都理解不了，总会觉得这个病症是不是个借口，是不是真有这么难受？”
“时间长了，我就不想再走近任何人了，这是给别人和自己带来麻烦。”许芙云淡风轻地说着，语气轻松地好像从没有让她痛苦过一样。
“你不是麻烦。”霍承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宣读什么誓言，他久久没有眨眼，直直地仿佛要望到她的灵魂深处，读懂了她的恐惧。
“你看，那个女孩也有这个病症却拯救了我，在我眼里，你们比其他健康的人伟大多了。因为每天生活在病痛里，却还带着善良的心想要去拯救别人，这很难。”
许芙笑着抹眼泪，“这又不是我做的，怎么归功到我身上了。”
霍承却摇摇头，“我相信，你也会做这样的事，你这么善良。”
“谢谢你霍承，我从来没能和别人说出这些，也没有在身边见过有同样病的人，今天和你聊了这些让我好受很多。”
“阿芙相信我，你不会再犯病了。”
霍承拿过一瓶药水，这包装许芙很熟悉，这是早上在车上他递给她喝的药水。
“今天早上给你喝的这个药水，就能治疗这种疾病。”
听到这话，许芙眼睫都在颤抖，瞪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药瓶，不可思议、惊喜、恐惧各种情绪在她眼睛里流转，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它…可以治什么？”
“你没听错阿芙，它可以治包括琉璃娃娃综合症在内的多数头痛。
“现在一瓶的量可以保证10天不会普通头痛，琉璃娃娃引起的头痛可以预防五天，副作用微小，经常头痛的人可以当做平常的保养品来吃，而且霍思还在继续研究，在将来它可能预防一个月，一年，甚至终生，阿芙，你不用再害怕了。”
许芙愣住，高兴地失去了言语，她只慌乱的微微摇了下头，霍承就理解她的意思，“你不敢相信对吗？我们去证明。”
霍承起身朝她伸出手，许芙搭上去之后，霍承拉着她走向阳台，玻璃门一推开风就裹挟着雨重重拍打过来。
霍承眼睛暼向阳台无声鼓励她，许芙做好心理准备和他踏上阳台，身上的衣服又被打湿，带来凉意。
霍承走在前面，伸手去够围栏外的雨水，许芙学着他，也摊开手，双手去接吹拂过来的雨，努力克服着恐惧像是在和这鬼天气对战。
从前在原世界这还是个小众病，不为人知，可现在它有对症的药了，她倒是要看看都这样了还会不会再看到琉璃娃娃这个恶魔。
她慢慢在雨里转圈，雨水糊了双眼，带笑的眼睛像是努力推开瓦砾的植物，抵抗着雨水努力透过水光睁开，怎么也挡不住，被雨打湿的头发好像也在勾勒她的喜悦，发丝轻轻挠过她的下颌。
霍承在她身后默默注视了很久，微弯着嘴角。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拿了酒，他把酒递到她手中，一手与许芙相互扶持着一手拿着酒瓶，带着她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慢在雨里转圈，淋了个均匀。
霍承张口在说什么，风雨声大，许芙听不清他的声音，许芙凑近去听，霍承说“我一直想把这个药剂送到那个女孩手中，我想对她说一句：谢谢你。”
他在猛烈拍打的雨里说，“这个药品下周就会出现在世面上，到时候哪里都能买到，我希望她能用上这个药，再也不用害怕了。”
许芙百感交集，她也凑到霍承耳边大声说，“会、的！”
他们在阳台喝完了酒，直到风雨再次停歇下来，夕阳被替换上去，他们终于发泄完了情绪，生病试验所需的条件也收集完了，他们又一起回到客厅。
许芙甚至想就这样穿着湿衣服等待，但是被霍承阻止，被推去客房洗热水澡，他语重心长地说，“条件已经足够了，以后在日常生活里你有更多时间试，不急于这一时。”
“别着急，去吧。”
许芙听了他的话进了浴室，再把衣服丢进烘干机里，她全身放松地洗了个澡，精神松弛地推开门，以往洗澡总担心头发吹不干会头疼，现在她不用带着这个担心去梳洗了。
吹风机放在客厅，许芙洗完就准备去客厅吹头发，却看到霍承已经在那儿。霍承又先她洗好了，换了一套黑色居家服，莫名更显得矜贵，他手里拿着吹风机，桌上重新倒满了热水，招呼许芙过去。
许芙想拿吹风机，霍承却把那只手抬高，只把盛了热水的水杯递给她捧着，霍承让她坐下，帮她吹起了头发，手法比上次还轻柔。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睡着了，像婴儿一样纤长且直的睫毛垂在眼睑上，还有些不安的微微颤动着，霍承给她盖上毯子，拨开滑落在眼睛上的发丝。
“睡吧芙宝，醒来就不用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