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很乖
相谈盛欢永远不是故事的终点，与好友叙完旧的陆岁约了下一次的见面，薛年看着牵着手的两人，笑的很温暖，拢了拢披在旗袍外面的毛外套，将人送到门口，冲路衿挤眉弄眼。
如果受欺负了，尽管来我这吐槽，我帮你骂死她。
路衿笑笑，挤眉弄眼回去，仿佛要好的是她们俩。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来的很简单，若是两个漂亮的女人，那么在知道两人同时不吃香菜的一瞬间，本来就高的好感度将直接拉满。
“走了。”陆岁将人拉过来，不由分说的牵着人就走，尽管如此，临走前还不忘轻飘飘的看薛年一眼，算是道别也算是炫耀。
陆岁有一点吃味，明明薛年的好友是她，明明路衿的妻子是她，但她同样有点开心，她承认将路衿带来是有私心的，意外得知许久未见的好友回国，本该是年后的探望因为一场不合时宜的大雪将计划提前，将路衿带过去是突发奇想也是处心积虑。
她想将路衿拉入这嬉嬉闹闹的之中，想要路衿落进这张名叫“温暖”的大网之中不愿出来，想要将路衿融入她的生活，多一点话题，也多一点路衿对她的留恋，想让一只孤零零的路衿享受除了爱情的之外的感情，像薛年得知两人不吃香菜时的兴高采烈的“排挤”她的欢笑，像路衿现在走了几米远还在喋喋不休的和她说薛年长得真好看。
她喜欢路衿喜欢的莫名其妙，又有迹可循，也许是在车上某个她们打闹的瞬间，也许是在深夜时两人互相安慰的眼泪，也也许是路衿不经意的一个笑容，她悄无声息的走进她的心里，陆岁不想深究，她愿意沉沦在这一场没有起源的感情之中。
“诶，你怎么不理我！”路衿晃了晃牵着的手，不满的看着在发愣的陆岁。
“嗯？”
陆岁有些抱歉，她的确走神过头了。
路衿叹了口气，把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我们等下去哪玩？”
路衿一手牵着陆岁，一手插着兜，一只脚撑着自己，另一只脚无聊的踢着雪堆。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她们出来的时间不算太晚，陆岁看着自娱自乐的路衿有些晃神。
老街的旁边是一所学校，寒假落了锁，进不去，陆岁也没打算带着路衿去，那不是她的母校，之所以会提起学校是因为她想起来以前读书的时候，总有不肯听话的学生背着老师家长谈恋爱，放学时和对象相约去吃什么，就如同路衿现在的模样，等着她回答，脸上还带着期许。
于是陆岁带着路衿穿过了冷冷清清的老街，去了还算热闹的电影院，在小情侣最爱的小摊面前停留，和她在无人的小巷之中看出来玩雪的小孩欢声笑语，最后随着三三两两的行人，跟着被雪覆盖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像是小情侣之间的city walk，也像是中老年的饭后漫步，陆岁牵着路衿的手慢慢往回走，“你今天开心吗？”
晚饭吃的有些饱，路衿揉了揉肚子，听了陆岁问她的话，盯着两人牵着的手看了很久，上面手套上的毛一撮一撮的竖起来，像是想要刺破这寒冷。
路衿将视线拉回来，慢悠悠的说:“挺开心的。”
两个人单独的电影，怕被人看不起的小摊，记忆深处的小巷，牵着手的city walk。
她曾不断努力就是为了爬出来的地方，因为陆岁变得不那么讨人厌。
她曾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在无人的小巷，吃着两三块钱从小摊上买来的烤肠，看手牵着手从电影院进去又出来的情侣。
当时说不上渴望，只是会在某一个想起的瞬间感到有些落寞，而此刻陆岁问她快不快乐，像是把她多年前的落寞拾起来，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发出哐当的响声，告诉她以后这种落寞不会再有。
月亮追赶太阳的身影，天空再一次拥抱星星。
陆岁看着慢悠悠开口的路衿，也慢悠悠的，“我也是。”
相视一笑，又默契的将头偏开。
像热恋期的小情侣一样，害羞又开放。
酒店并不远，路衿与陆岁两人的city walk并没有持续多久，房间里没来得及开空调，冷空气依旧充斥着整个房间。
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陆岁没再像昨晚一样，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抱着路衿，反而很自然像是一直都是如此一样，身一转，自然而然的环住路衿。
路衿被人抱着，倒也没挣扎，就这样挨着陆岁。
“路衿。”陆岁在黑暗里说话。
“嗯？”路衿有些困，回答的不是很精神。
“你今天……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像是急于求证某一观点，陆岁的话说的仓促又小心。
路衿动了动身子，仰着脑袋，看同样在看她的陆岁，笑了笑，没说话。
有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回答，陆岁没有显得很伤心，她本就没想过路衿会因为这一天的陪伴就喜欢上她，只是存在一些幻想，希望路衿能每天喜欢她一点点。
“那我能亲你吗？”
好像在问今天吃的什么菜一样，没什么铺垫，问的很自然，自然到路衿下意识的点头。
陆岁没有像前几次的凶猛，这个吻显得很温情，温情到路衿满脑子里都是陆岁，路衿知道，这不是暧昧上头，也不是气氛正好。
感情到了一定程度，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发生，路衿的心像玻璃瓶封住了一样，外壳碎了又碎，只剩下摇摇欲坠的一层，鲜活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她想了很多，想起拒绝陆岁时说的对她没欲望，现如今和陆岁亲吻的人是她，昨晚和陆岁翻云覆雨的人是她，她就是一个卑劣的违诺人，不上不下的吊着陆岁，甚至心里还有另一个人格在叫嚣着，是她要追的你，你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来，怎么了？
“你今天夸了很久的薛年。”夸到她都吃醋了很久，可是你没看出来，陆岁有点委屈，在靠近路衿时委屈达到了顶峰。
“所以？”路衿反问。
“你没有夸过我，从来没有。”表达心意后的陆岁压根就不像之前的她，甚至现在像一只委屈狗狗说话。
“那你想听我夸你什么？”路衿轻笑。
像是角色互换一样，高冷矜持的人是路衿，会靠在摇椅上哈哈大笑的人是陆岁。
“夸是要发自内心的夸，你觉得我什么值得被夸你就夸什么。”陆岁有些不满路衿的敷衍，虽然路衿没有想要敷衍她。
“那我们陆岁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脸长得漂亮，声音好听，身材很好，还很乖。”
我们陆岁。
我们两个字，似乎比路衿后面夸她的所有话都要让人心动，而路衿的脱口而出更是让人欢喜。
如果人有尾巴，陆岁想，她现在肯定藏不住，那么她一直以来的人设估计崩的拼都拼不出来了。
“很乖，为什么这么说？”陆岁问，还从没有人这么说过她。
“因为……”路衿话留了一半，逗人的心思又上来了，任由陆岁怎么问都不说。
因为你刚刚问我的时候，衣服被挤得皱皱巴巴，让我想起了某些时候，乖的让人欢喜不已。
路衿安安静静的躺在陆岁怀里，将头埋进去，让陆岁的味道充斥她的鼻腔，让陆岁占据她的大脑。
黑夜很漫长，如果要做梦，我希望我的梦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