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奇怪的王大娘
1949年1月1日，星期二，元旦。
1949年的第一天，天气晴朗。
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云端滚动，时而化成羊群，时而又变成了山峦。
楚楼风的心里可不像这天空一样明朗。几组人员都撒了出去，还要进一步检查一下周边的危险区域内，有没有异常的情况。
眼看都快九点了，各组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这是没有发现情况。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吗？他可不敢这么想！
站在集会广场的临时指挥部里，他双眉紧锁。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你找谁？”
“我找公安局的楚楼风楚科长。”好像是王芳的声音。
“请出示你的证件！”是卫兵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王芳拉开帘门走了进来。
看到楚楼风之后，赶紧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楚科长，你怎么样了？”
“你怎么在这里？”楚楼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特意看看你呀！”她笑嘻嘻地说。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我陪王洋哥在街道的辖区内走访检查，我打听你的事，他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你了！”
“你们的街道办也在这里面办公吗？”
“主任在边上那个帐篷，有事协调时要找我们，每个单位都有固定的位置。”
楚楼风问道：“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王芳说：“没有什么情况，一切都很正常。”
“你来找我做什么？”
“还不是昨天的事吗？”
“昨天什么事？”楚楼风疑惑道。
“就是我们街道办推荐的文艺节目呗！练了十来天，最后演出的居然是两个特务，还差点让您……”
王芳有些说不下去了。
“没关系，你看我不是没事吗？”楚楼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们也过意不去呀！另外，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们把关不严，是不是也会有责任？”
楚楼风暗笑，原来她是想打听这个事。
按理来说，这确实是他们把关不严。可是面对训练有素的敌人，别说是他们普通的街道干部，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公安人员，也不是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这也不全怪你们。”他安慰说。
“其实按着您那天跟我说的，这两个人之前确实是有些反常，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没往那方面去想。”她迟疑着说。
“为啥这么说呢？”
“就说那个周正，之前一直表现不好，对新政府也是持敌对的态度。”
“可为什么刚开始他没同意，后来又积极参与了呢？现在想来还是有问题，他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演节目。”
“小丫头，有进步了！”楚楼风笑着说。
“刚才王洋哥还说，有一个特务头子，拿着狙击枪，可能就藏在附近。”
“是啊！”楚楼风一边说，一边又指着外面，“前边对面居民楼上，还有水塔、高楼，都可能是敌人隐藏的地点。”
“居民楼家里都有人，他如果进去了，人家不就发现了吗？”她有些疑问。
楚楼风说：“发现了，他可以让别人开不了口啊！”
“你是说杀人吗？可我们对没有人居住的房子，都是列为重点的，检查的更加仔细。”王芳看来有些质疑他的话
“那也不一定，也许是把人控制住了呢！比如说胁迫和威胁。”他解释说。
听了他的话，王芳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陈竹生和杨兴国都回来了。他们跟着基层检查去了，说是安排去的高楼、宾馆，都没有发现问题。
看到王芳在这里，陈竹生和他打着招呼，又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不会又是给我们楚科长添乱吧？”
陈竹生其实就是和他开个玩笑。
按照王芳往日的脾气，肯定已经炸了，必然会和他吵几句。
可这次，她却没有反应，甚至好像都没有听见陈竹生说的话。
“你怎么了？我就是开句玩笑，那个周正和你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陈竹生以为她生气了。
王芳还是没有理睬他说话的意思，而是转过身来问道：“你说如果谁家反常了，可能就有问题吗？”
“反常当然说明有问题，可那也得具体分析呀，你是遇到什么情况了？”陈竹生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王芳听了之后，转向楚楼风的方向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跟前，说道：“我有个情况得和您报告一下。”
“报告什么情况？”楚楼风看他说的这么严肃，来了兴趣。
“我昨天在前边居民楼走访调查时，发现王大娘家有问题！”
“什么情况？她是重点人吗？”
“不是重点人，她可是我们街道的积极分子，对街道提出的倡议一向比较支持。”王芳说道。
“那有什么问题呀？”楚楼风不解。
“昨天晚上，文艺演出开始之前，我去他们家走访，我觉得王大娘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
王芳认真回忆了一下，说道：“敲了五六分钟时间，她才给来开门。”
“他们家住几楼？”
“六楼！”
“六楼？他们家带阁楼，可能下来慢了呗，有啥奇怪的？”
“她神色有点慌张，而且家里两个孩子都没在。如果在的话，看到我来，他们早就跑出来了。”
“王大娘家一共几口人？”
“一共三口人，之前王大爷在的时候，因为儿子离得比较远，两个孩子都放在他们家。”
“后来，王大爷去世了，我没事就过来看一看，所以说和那两个小孩儿很熟。”
“当时你没问他孩子去哪儿了吗？”楚楼风问。
“问了呀！”
“他怎么说？”
“他说和其他小孩在下边玩转冰噶儿！”
冰噶儿就是冰陀螺，北方很多小孩在冬天时都拿着鞭子抽打陀螺，让它在冰面或路面上旋转。
“屋里有异常吗？”楚楼风又问。
“屋里到没有异常，阁楼我们也上去看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问题。当时我们也不能直接搜查呀，毕竟像不信任似的，面子上不好看，也不允许。”
楚楼风点了点头，军管会让底下基层街道办去走访调查，可却没让搜查人家。
“当时我下楼时，并没有看到那两个孩子在楼下，合计可能是在远的地方玩呢，也没有细问。”
哦，楚楼风思索了一下，问道：“今天上午，你们没有去吗？”
“去了呀，可是当时他们家锁门，就没进去。”
“你确定是锁了门？是从外边锁的吗？”
“没错，不是里面插的门，是外边锁的门，说明人家没在家是正常的，这才没有太怀疑。”
“那不会是张大娘去参加群众集会了吗？”楚楼风问道。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