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追踪方案
听王洋和陈竹生讲完排查黄包车的经过，又看到了他们两个标出的黄包车出现的位置，一个行动的方案，已经在楚楼风的头脑中逐渐形成了。
他向两个人通报了下午在会议室里的讨论结果，然后问道：“大家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在我看来，现在保密局手中掌握的黄包车，显然不是用来拉人挣钱的，而是用于接送他们内部人员。所以，他们的黄包车不会经常性的出现在市面上，更不会没事拉着黄包车在街上乱窜。”王洋率先开口说道。
“我觉得，不管是五云台还是青云桥，都和顾元生的落脚点有一定的关联，不是在落脚点附近，就是他们用黄包车拉人时，经过这些地方。”
陈竹生接过话头分析道：“这样看来，只要把霍国庆家那一点和寺庙这一点，再加上五云台和青云桥连在一起，就有可能大致确定顾云生落脚点的范围。”
杨兴国听了他的话，却提出了另一个想法，“我觉得，未必四个点都能用在同一个线路上。因为他们不是只出去了一趟。
拉霍国庆的两个点是确定的，但另外两个点却未必是拉同一个人时经过的。车上拉的人，终点都是顾云生的落脚点，起点和霍国庆就未必相同了。”
楚莹接话说：“所以说应该进行排列组合。
“怎么排列组合？”
“霍国庆的两个点肯定是有联系的，可以先利用起来，然后跑一个小时，方向就是五云台和青云桥。”
楚莹指了指地图又说：“从图上看，五云台和青云桥相隔的并不远，应该把这两点相连，以他们为直径确定一个大致的范围。
跑完霍国庆说的两个点之后，就要奔着那个方向去。先前我们确定了五个寺庙，但现在看来，向五云台和青云桥方向去的路途中间，只有两座庙。那么，我们就不需要费那么多的事，只确定两条路线就可以了。”
杨兴国说道：“另外，还有那个馅饼的因素可以考虑。如果跑到了地方之后，还能够找到用纸袋包装馅饼的地方，是不是基本就能确定一个更准确的范围？”
楚楼风一边听着他们的讨论，一边用铅笔在上面沿着道路，描画可能的行车路线，并把终点放在了五云台的地方。
楚莹又说道：“确定了大致的范围，我们还应该判断一下，他落脚的房间应该符合什么条件。”
“霍国庆说，他在与顾云生会面时，是在一个冰冷的仓库里，只有火炉，没有火炕和住的地方，这不符合常理。”陈竹生说道。
“没错，他不可能把开会的地方和住的地方再分为两个位置，那样进进出出反而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顾云生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主，吃糠咽菜的生活，怎么也不会过，要不，为什么他住的附近，就能买到热气腾腾的馅饼呢？”
“我觉得顾云生不会住在单间的小房子里，如果是那样，如果前后却被包围，那就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我觉得他一定是住在大院落里，这样，他逃跑时越墙上房有用武之地。”
楚楼风听了大家的议论，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并绽放开来。
现在，他手上的笔已经基本上画出了路线。实际上，从霍国庆家出发，经过同一方向的两个寺庙，再向五云台方向划过去路线并不多，他甚至觉得有两条路线就够了，其他的也都是这个大方向的路线。
看到讨论的几人，渐渐已经形成了基本统一的意见，楚楼风便清了清嗓子，给大家分配任务。
“明天上午，我们分成两组。一组是楚莹和杨兴国，另一组是陈竹生和王洋。每一组从警卫班带两名战士，全部穿便装。明天上午先动用两台自行车和那辆吉普，到东城路六号霍国庆的家门口集合。
到达地点后，雇佣两辆黄包车。先从霍国庆家门口出发，一条向白龙寺方向行进，另一条向龙峰寺方向行进。经过两座庙之后，向五云台和青云桥方向前进，时间为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下车，在原地查找馅饼店或者能做馅饼的小吃部或者做馅饼的流动商贩。”
楚楼风想了想又嘱咐说：“这个就是我们的大致方向，记住黄包车行进过程中，车上要坐人。选的黄包车，车夫也不能是年纪太大或太小，当然也不能选那些看着就非常能跑的人。”
楚莹笑着说：“组长，你可真细心呐！”
楚楼风说道：“我只害怕想的还不够周到，害怕遗漏了什么。下车之后，你们两组应该先取得联系，争取统一行动。如果你们两组能在最后的终点附近汇合，那就是最好的结果，证明我们确定的地点是对的。
如果在下车的地点找到馅饼店，那么，就在四周查找符合我们条件的大院子。任务就是这么多，各组看有什么不明白的情况，现在可以提出来。”
“如果两组人员距离比较远，怎么办？”
“那就分头行动，各自在各自的范围内找符合条件的目标。”
“如果符合条件的院落太多怎么办？”
“人手不够的话，马上到附近的派出所或分局找帮手，并找他们逐一了解大院主人的家庭情况、社会背景和社会关系情况，最终确定有可能的地点。”
“如果确定了目标怎么办？”
“千万不要急于动手，必须要了解院内的情况，包括屋内的人员情况和房子的格局，有没有后门，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住。”
“监控过程中，院子里边出来人怎么办？”
“先做好监控，如果院内出来人，也不要马上就抓，先进行跟踪，如果跟踪被发现，再实施抓捕。”
“如果敌人反抗，并动用武器怎么办？”
“消灭敌人、保护自己是第一要务，在这种情况下，尽量抓活的，以便掌握更多信息。”
看着大家不再说什么了，楚楼风又说道：“明天，我就在办公点儿值班室守候，有什么情况，在最近的分局或派出所打电话给我。大家都清楚任务了吗？”
“清楚了！”
“向大家再通报一件事，昨天晚上，我们局译电科侦听到了敌人的电台信号，看来敌人也在加紧活动啊！”
“确定敌人电台的位置了吗？”
“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们绝对跑不了。”
……
时间拨回到上午九点半时，在顾云生落脚的屋内。
向聚华楼打完电话后，侯宁（陈丽）急匆匆赶了回来。
与封伟的通话，让她很不安，正在向顾云生汇报着刚才的事。
“特派员，电话打过去了。”
“是他本人接的吗？”
“是的！”
“你告诉他撤了吗？”
“告诉他了。”
“他怎么说？”
“他说知道了。旁边好像有人，他不方便，只是哼哈地答应着，没说更多话。”
“取消会面的消息传达出去了吗？”
“我问他通知霍国庆了没有？”
“他怎么说？”
“没有！”
“为什么没有？”顾云生有些恼怒。
“我怎么知道？两天的时间他怎么会送不到？”侯宁沉默了一下，神色慌张地问道：“您说他会不会是被公安抓起来了？”
顾云生想了想说道：“至少目前还没有。”
“那为啥消息没传给霍国庆？”
“如果被抓起来了，他怎么还会在聚华楼？还有，如果真被抓了，他会说消息没传给霍国庆吗？恐怕会急着约你见面了。”
“那霍国庆会不会去裁缝店？”
“当然会去，而且还可能被抓。”
“公安在裁缝店没找到我，肯定知道我跑了，裁缝店暴露了，还会在那里死守吗？”
“如果是我，肯定派人蹲守。公安也不傻，估计也得这么干！”
侯宁急忙道：“那你赶紧安排人去通知他呀！”
“我怎么通知？以前不都是你安排的吗？现在你去通知？”
“我怎么能去？到处在找我。再说了，现在我都不蒙眼睛出入你这里了，你敢让我去吗？”
“抓不到更好，抓到了也无所谓。相比之下，你出去才更让我不放心！”顾云生阴恻恻地说道。
“他可来过你这里，你不怕他带人找过来？”
“你也来过这里，在解开眼罩之前，你能找到这里吗？”顾云生得意地说道。
侯宁没吱声，事实上她确实找不到。
“反正做炸弹的硝石也够了，他已经没什么用了。”
“那封伟现在怎么办？”
“中午时，派人去指定地点，按老办法接他一下，接到就带到胡根那里去。”
“如果中午接不到，晚上还去吗？”
“那还去个屁？中午接不到就说明出事了。”
看着疑惑的侯宁，顾云生慢慢说道：“没把消息传给霍国庆，说明他行动不便，肯定是在公安的视线之中。”
侯宁点头表示同意。
“接到你的撤退电话，如果中午还没有跑回来，你说他会怎么样？”
“会被公安抓起来？”
“一定是这样。万一他招供了，再找到我们的接头人，胡根那里说不定就暴露了，我们的行动还依靠谁？”
“如果这两人都被抓，我们这里还会安全吗？”
“放心吧！这里暂时没事！”
侯宁指了指屋外，“那个人可靠吗？”
“哈！哈！哈！比你还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