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碰运气的布控
正在无计可施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张洪灿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指导员，师长明天要过来检查工作，王参谋通知我们做好准备。”
“明天来？”
“机场外边有敌情，你有没有跟他们通报这个情况？”
“我说了。”
“王参谋怎么说？”
“他说师长的脾气，你们不知道吗？以前在锦州，跟国民党正规军较量的时候，他都坐着吉普车各个阵地检查工作，这区区几个人能改变了他的行程吗？”
“那你有没有建议他多带点警卫？”
“王参谋说了，这点乌合之众，师长根本没放在眼里，顶多带四个警卫。”
“这么点儿警卫，那出问题可怎么办？”
“王参谋说了，保卫机场是你们的事，不光要保卫机场里的飞机，还应该消灭妄图破坏机场的敌特分子。”
王宏宇听到之后，有点变了脸色。可楚楼风暗叫一声：天助我也。心想，我看你下边怎么办？
“楚科长！”王宏宇开口说道：“现在情况有变，明天师长要过来检查工作，所以我们的任务也要有调整。”
说这话时，王宏宇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刚才从来没有和楚楼风发生过争执一样。
楚楼风心想，这个指导员还真是不动如山。
“那您想怎么办？”
“冲锋陷阵，我们都是行家里手，可对敌斗争，确实不是我们的强项，还请楚科长帮忙谋划一下。”
楚楼风也不推脱，一板一眼的说道：“敌人既然是奔着机场来的，那么肯定会事先进行侦查，必然要接近机场周边来打探消息。”
“我们怎么办？”
“我建议，警卫连除留下部分人守卫机场安全外，其他人可以分成三个小组，每组10人，在机场周边进行搜索。”
“重点是什么人，主要区域是哪里？”
“机场周围本身活动人员就不多，如果看到周围有驾着马车或者神色可疑的人，各个小组就要进行盘查。说不出接近机场缘由的，要带回来审问。
“此外，机场周围的大车店、寺庙、能容纳多人的深宅大院，都要派人进行侦察，如果顺利的话，我想今天中午就能有结果。”
“好，就按你说的办！”
“通信员！让一排携带武器马上集合。”
“是！”
一早，楚莹就来到了陈丽裁缝店的门口。陈丽已经逃跑了，在这里布控究竟能有多大收效，谁也说不清。但从眼下来看，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资本。
裁缝店对面就有一家旅店，楚莹看好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市局配合行动的几个人架好了望远镜，楚莹对人员进行了分工。
不光二楼有人观察，裁缝店里也有3个人守着。二楼的人是为了观察沿街的情况，而屋里的人要对进到屋里的人进行盘查。
监控是一个笨办法，就要下实功夫，没办法，大家都辛苦一点吧！
安排完这些，楚莹又带着两个人，直奔聚华楼而来。昨天，陈丽把电话从裁缝店打到了聚华楼。今天，她的任务其实很明确：就是查出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接的。
现在的饭店，不管是老板还是伙计，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想多管闲事。昨天来看，他们肯定是有搪塞的意思，今天她的调查必须要有所收获。
聚华楼的掌柜已经在店里，看到她进来，眉头皱了一下，勉强过来打招呼：“您来了。”
楚莹笑着说：“我来了，还是昨天的事，不知道一晚上的时间，你们回忆起来没有，昨天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接的？”
掌柜的哭丧着脸说：“这可不好找啊！”
楚莹还是笑着说：“没关系，慢慢查。今天我就在这里看结果。如果真的查不出来，可能会影响聚华楼中午做生意，这个还请您担待。”
掌柜的长的白白胖胖，也是一个机灵的人。一看这个架势，知道推脱不得，赶紧吩咐道：“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前厅来，包括后厨的人员，放下手里所有的活，有要紧事要问。”
在掌柜的严令之下，不一会儿，人员就在前厅集合完毕。
掌柜的办事非常有条理，开口问道：“后厨的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一共四个人。”一个沉闷的声音在前边响起来，楚莹一看，是一个戴高帽的厨师。
“账房和采买的到没到？”
“在呢！在呢！”有两个人齐声答应着。
“王红，数一数前厅的伙计都到齐没有？”
“掌柜的，王江没在，其余前台三个跑堂的都在！”
“王江干啥去了，一早来没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没看着，没来！”
楚莹沉声问道：“这个王江，早上经常迟到吗？”
“王江不咋迟到，他还是挺勤快的，比那三个强。”说着，掌柜的用手指了指其他三个跑堂伙计。
“这个王江昨天下午，在不在店里？”
“在！”
“谁看到了？谁能证实？”
“当时有一桌酒蒙子，中午开喝，到两点半钟才走。我和王江一起收拾的桌子。”一个瘦小的伙计说道。
“你们是几点收拾的？”
这人还在思索时，掌柜急吼吼地问道：“合计什么呢？问你话呢，封伟，吱声啊！”
“吃完饭，我们就收拾了，大概就那个时间呗。”封伟想了想回答道。
“收拾卫生时，他中间有没有出去接打电话？”
“收拾完残汤剩饭，他拎着泔水桶就出去了。我在里边收拾碗碟，然后擦桌子，我也不知道他接没接电话。”
“昨天下午我来时，他在吗？”
“在呀！问话时他都在场。”
“有什么反常吗？”
“没发觉！”
“掌柜的！他在聚华楼干多长时间了？”
“有二年了吧？”
“有人介绍他来吗？”
“没有，我们招前台跑堂的，他就来应聘了。我看这小伙子腿脚挺麻利，说话也受听，就把他留下了。”
“他在平时，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
“比如正在干活，突然就请假出去了。比如，之前从来没听说，但突然他就说有个什么亲戚来找？”
“这倒没有，但王江有一个毛病。”
“啥毛病？”
“有时，他跟来吃饭的女顾客眉来眼去的，说话油嘴滑舌，有点不着调。”
“噢！他结婚了吗？”
“没有，来时我问过他，老家是通辽的，好像是孤身一人在沈城。”
“那他的家，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倒不知道，不过有人知道。封伟，你不是经常上他家去吗？”
“我倒也不是经常上他家去，有时候，店里忙完后时间挺晚的，大家饿的慌，就吃点夜宵。”封伟思索着说道。
“王江好喝点酒，酒量还一般，遇事就喝多。我们这几个伙计，就我和他没成家。别人不方便，有时候我就送他回去，这才能找到他家。”
“昨晚走的晚吗？”
“昨晚您在我们店里查案，客人们有眼力见儿，没恋酒，所以我们走的也早。”
“他家在哪里呢？”
“他租的房子，就在前边二道街街口，离这不远。”
“好，那你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好嘞！”
王江的家，确实离聚华楼不太远，他们走了不到十分钟，封伟指着街边的一个小平房说道：“这就是他家。”
楚莹看去，这就是一座普通的两间房。正常的格局，进门是灶台，里边就是寝室。
门鼻子上没有上锁，应该屋里有人。
两个战士上前叫门，没有人应答。稍微使了点劲，门一下子就开了。
门居然没有锁，也没有从里面闩死，楚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4人穿过外屋，靠前的两个战士又推开了里屋的门。还没等进去，就听“妈呀”一声，边上的封伟已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抬眼望去，屋里的大梁下赫然挂着一个人，一个上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