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活该他有媳妇
叶舟遥一直等着秦司岩能发现他的心意,结果真到了此刻,却怂了,不敢立即承认,眼神飘忽:“谁同你说的?”
秦司岩如实回答:“冯管家。”
叶舟遥:“……。”
所以呢?
你还是个木头!
秦司岩道:“他说你为了我,甘愿替太子殿下当牛做马,所以,他说你喜欢我,可是真的?”
叶舟遥不知为何就有些赌气,一把抽回手,转过身背对他:“没有的事,把吃的拿走,我不饿。”
秦司岩语调犹豫:“你好像生气了?”
叶舟遥面无表情:“没有!”
“……好。”
没有就没有吧。
秦司岩把吃的从食盒里端出来:“不饿也得吃点。”
叶舟遥越想越憋闷,实在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烦死了”。
秦司岩:“……。”
看来是真生气了。
就因为自己没能瞧出他的心意?
秦司岩一时间觉得有许多话都咽在喉咙。
早先认识时,叶舟遥脾气很好,谦谦君子一个,他打心里把对方当做弟弟照顾,后来随着相处越久,他对叶舟遥的好感与日俱增,除了对弟弟的怜爱,还有对知己好友的珍惜。
他向来知道要的是什么,唯独儿女情长没想过,如今见叶舟遥这副隐忍委屈的模样,顿觉自己好像成了始乱终弃的风流老手,而叶舟遥就是被“哄骗”来的小白花。
真的好难搞。
秦司岩感觉自己需要去找冯管家取取经,于是心事重重地转过身,走了,连交代一句都没有。
叶舟遥愣了好一会,被突然出现的暗卫惊得险些断气。
暗卫满脸遗憾:“恕属下多嘴,您方才就该直接将人扑倒上了,生米煮成熟饭,多好。”
若换成太子殿下,早就霸王硬上弓了,断不可能如此扭扭捏捏。
活该他有媳妇!
叶舟遥抓起桌上的书,怒气冲冲砸了过去:“滚!”
暗卫“嗖”地抱头离开,来去如风,气得叶舟遥头疼。
虎头镇的百姓听闻太子要离开,翌日一早纷纷赶来送别,带了各种干货腊肉之类的东西,都指明要送给沈庭珏,甚是热情。
沈庭珏从车窗探出脑袋,双眸明亮,脸颊白里透红,带着丝小害羞,抬手同众人告别,百姓们目光愈发热切,沿途夹道相送,十分恋恋不舍。
林阙仁顶着条帕子在脑门上,神似坐月子,又被马车颠簸得想吐,喉咙里仿佛架了块火炭,噩梦反反复复,整日都在发烧昏迷说胡话,好不容易有力气下马车呼吸新鲜空气,结果一见到太子,当场又晕了。
沈庭珏道:“殿下对他做了什么?”
一看就知被吓得不轻。
萧寒烨从后面把人抱住:“孤就赏了十几道川菜给他,其余的都没干。”
沈庭珏咂摸了下嘴,暗自啧啧。
难怪一见就晕,原来是被辣出阴影了。
虎头镇离姑苏城并不远,马车走得也快,第三日便到了,城中百姓听到了风声,一早就赶到林家门口凑热闹,感慨林家究竟是烧了哪门子高香,怎会如此好运。
太子殿下高大英俊,天潢贵胄的气质惹得姑娘们脸红心跳,蠢蠢欲动想扔帕子,萧寒烨只不过随意瞟了一眼,就听沈庭珏问:“殿下看上了哪个?”
萧寒烨立刻用“孤会管好自己眼睛”的表情看他:“没有。”
沈庭珏闻言,还是感觉手痒痒的,遂伸过去掐了他一下。
萧承凛见不得他哥受欺负,一股正义涌上心头,忍不住嘴贱:“我皇兄要是看上哪个,直接纳了也合乎情理,他那种身份,就该美人如云围绕身侧。”
萧寒烨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闭嘴吧你。”
“……。”萧承凛捂住脑门,眼睛瞪得圆又大,透着纯然的憨态,甚是委屈。
沈庭珏袖子一甩,重重抽了下他的大腿,连带着两只狼都嚣张无比,一前一后踩过他的脚。
“去你大爷!”萧承凛气呼呼骂了一句,抬脚踹它们屁股,没踹到,反而又挨了太子殿下一掌,彻底老实了。
“收敛好你的性子。”萧寒烨将他上下打量一圈,越看越糟心,本来就长得像个应该去山里跟熊搏斗的野人,稍不注意仪态,就更像了,这么一想,叶舟遥真比他顺眼。
林家门庭若市,沈庭珏头一回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亲戚,什么远方的姨妈伯父啊,远方的表姐表哥啊,就都跑来拜访。
沈庭珏露出“给爷整笑了”的表情,毫不客气:“昔年洪灾落难之际,本侯孤苦无依,无奈寄居善堂,可未曾见过有何亲戚前来,如今一风光了,倒个个争先恐后冒出来,可笑。”
众人没料到他如此不留情面,一时间齐齐尬在了原地。
“都滚吧。”沈庭珏懒得同他们虚与委蛇,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拉着太子去去了供奉灵牌的祠堂里祭拜自己爹娘。
沈庭珏在灵位前磕了三个头,自言自语:“我能有今日,全靠丞相给了我一个堂堂正正在人前的身份,他同长公主都待我极好,如今你们已逝,认祖归宗也没什么意思,林氏也不差我一个……”
萧寒烨听着他对着灵位小声嘀咕好一阵,随即便陷入了沉默,不由伸手撩开他头发:“哭了?”
沈庭珏抬起头,眼底湿漉漉的,让人有种想揉碎又想捧在手心里的美感。
萧寒烨低头亲了下。
沈庭珏习惯性掐他:“有辱斯文。”
萧寒烨心说,明明是你自己把脸凑过来的,还闭着眼睛一副“要亲亲哄一哄”的姿态,反倒成孤的不是了。
林府的柯管家刚打理妥当琐事,正要坐下休息会,眼前突然一黑,被东宫暗卫遮了眼睛,又拿麻绳捆住手脚,扛到了沈庭珏面前。
他眼前严严实实遮着黑布,什么也看不见,手脚捆得动弹不得,也不知是谁绑架,兀自惊出一身汗,哆哆嗦嗦:“谁……是谁……”
沈庭珏居高临下盯着他,慢条斯理:“你跟了林阙仁好些年头,据说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他做过的每一件事,你应当都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