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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搞不好就是跟他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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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寒烨握住沈庭珏的指尖亲了亲:“今日朝中,那帮大臣分明是有意针对于你,等夜黑风高夜时,孤让暗卫去把他们都套麻袋揍一顿。”

    “打人不行,打出人命就不好了。”沈庭珏用“贤良淑德”的眼神看他:“若是让御史知道了,定然又要上折参奏殿下品行不端。”

    姚印清点头附和。

    萧寒烨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孤不怕他们参,谁敢参,就抓起来一并教训。”

    沈庭珏说:“无非是在朝上几句口角,亦或是私下闲话我几句,想说便说,我也没小气到这个地步,一句也不准人讲,况且擅离职守,也是真的。”

    萧寒烨露出非常不愿意的表情,面容叫投落进来的日光映得有些冷厉生硬:“你的事,谁也不准嚼口舌。”

    太子殿下每次嚣张起来时,浑身一股“即便全天下与孤为敌,孤也能以一杀千”的无所谓气质。

    姚印清无语凝噎地看着他。

    好好谈正事就谈正事,明明表情就很严肃很霸气,手却一点也不正经,一边说话还能一边干无耻之事,真是历来储君中的一个奇葩!

    歪风邪气不能助长,姚印清朝沈庭珏使眼色,没与他对上视线,却收到了太子殿下“你可滚了”的眼神。

    姚印清满肚腹诽,乖乖拱手离开,去了书房处理太子丢给他的那一堆文书。

    吴德全端了早膳上来,摆好后躬身退了出去,殿内便只剩下了萧寒烨和沈庭珏。

    太子殿下愈发肆无忌惮,将沈小侯爷半边衣服弄垮下肩头,露出白皙单薄的肩膀。

    沈庭珏看了眼萧寒烨缓和下来的眉宇,颇觉有所成就,让他留了两三个红印,便冷酷地拍开他,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坐到桌边认真干饭。

    早膳一如既往地丰富,还有盘麻辣豆腐和酸辣海带,萧寒烨一口也没碰,静静地看着沈庭珏吃得面不改色,满眼佩服,唯独吃辣这一点,深感自愧不如,其他方面,都非常行。

    沈庭珏吃饱后便走人,径直去了国子监,张祭酒正高高挽起裤腿,拿着一瓶药膏往大腿上涂抹,薄荷味道,闻着还挺清凉。

    这时,门突然“哐当”一声从外打开。

    张祭酒吓了一跳,药膏险些从手中滚落,沈庭珏看了眼他赤裸的大粗腿,说:“本侯能进去吗?”

    “……。”张祭酒心情复杂:“您已经进来了。”

    沈庭珏面不改色:“还没。”

    一只脚尚在门槛外,便不算已经进去,同时也表明他是一位非常知礼数的相府公子。

    张祭酒盖上药膏:“不知小侯爷有何事?”

    沈庭珏道:“不先请本侯进去?”

    张祭酒看着他另一只脚也跨了进来,抽抽嘴角,起身拱手:“小侯爷请进。”

    沈庭珏关上门,瞄了眼他大腿侧那一片淤青,随口问:“磕到了?”

    张祭酒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淤青是在金銮殿为营造老泪纵横的逼真场面,迫于形势掐出来的,唉,若说出来,够别人笑他一百年。

    张祭酒把裤腿放了下来,大概能猜出沈庭珏的来意,叹气道:“齐珲之死诡异得很,此番春闱,贡院加派了许多守卫,怎么可能会让人闯进来杀人呢?这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要么是考生中有嫌疑人,要么就是那些礼部和都察院那些官员,显然后者可能性最大。”

    沈庭珏问:“谁最有可能?”

    张祭酒摇头:“这可不好说,礼部与都察院都有康王和景王的人,有些是在明面上,有些则潜伏在暗地里,难以辨别是哪派。”

    张祭酒给他倒了杯适才泡好的白茶,见他接过之后直接“咕噜”几口,连茶味都没砸吧出来便灌了个干净,暗自腹诽一句“粗鲁”,真是白瞎了这么珍贵的茶。

    沈庭珏问:“齐珲可有与谁结怨过?”

    张祭酒答道:“他虽成日只管闷头苦读,但其实同其他书呆子是有很大差别的,齐珲是一位内心装满了飞花和长诗的细腻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

    “说人话。”

    沈庭珏冷酷打断,拿过茶壶给自己倒茶,吃多了辣,口渴。

    张祭酒看他把上好的茶当成白水一样牛饮,简直心疼得不行,叹气一声,摸摸胡子:

    “齐珲性子潇洒张扬,脑子灵光,平日里噎人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强,如果入朝为官,舌战群儒定是不在话下,就是那过于张扬的性子,不懂收敛锋芒,还差磨炼磨炼,若说与人结怨,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依下官之见,此事与仇杀,扯不上多大关系。”

    张祭酒拖着椅子,往沈庭珏身旁凑近,压低声音:“春闱既是为国选拔人才,也是各方势力安插人手进入朝堂相助争权的机会,齐珲若进了朝堂,定是为东宫效力,杀了他,无异于断了太子殿下一个左膀右臂。”

    话音刚落,只听“啪嚓”一声,白玉茶杯在沈庭珏手中碎成了稀巴烂。

    张祭酒:“……。”

    可怜的茶杯,什么叫无妄之灾,这就是了。

    面对着这么个有些暴力属性的沈小侯爷,张祭酒悬心吊胆,说话声音都小了几分:

    “考生分配在哪个考间,是由礼部提前拟定好,有登记名册,而考生与考生之间,是不知道对方各自的考室在哪,除非,杀手混进的话,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找到齐珲所在的考间,除非,有礼部官员泄露消息给对方,今日朝堂观望局势,那个邓初玮最可疑。”

    沈庭珏眉头一皱,手刚抬起,张祭酒登时一惊一乍,猛地起身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统统揽到面前,犹如老母鸡护崽。

    沈庭珏只是想抬手搭下桌子站起来而已,见状莫名其妙:“……你干嘛?”

    张祭酒以咳嗽声掩饰尴尬。

    老夫两袖清风,整个房间也就这套茶具值钱,要是被你全捏碎,那就惨淡了。

    不得不说,这一言不合就捏碎茶杯的毛病,跟太子还挺像,近墨者黑,搞不好就是跟他学的。

    另一边,刑部联合京兆府带人将贡院围了个严实,彭尚书气势凌人,脸上笑容颇有些小人得志,看热闹不嫌事大,压了满腔幸灾乐祸。

    刑部被都察院打压多年,一直憋着口恶气,如今机会摆在这儿,若能将借势将都察院打下去,哪怕只打下一寸,也能让其威望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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