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秦家别墅的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于是两人绕过了大门，凌冽先从围墙翻了进去，再小心将同样爬上围墙的姐姐扶了下来。
两人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两把铁锹，按照秦向军的说法，在花园西侧寻找。
凌冽本来压根没想信秦向军的胡言乱语，但凌涟这一通操作下来，他居然也开始有点慌了。
见姐姐一脸凝重的挖开原本开得正艳的花，凌冽想起来，秦向军似乎从来不允许除他以外的人动花园。
小时候有一次他和凌涟偷偷在花园种了一颗保姆给的棉花种子，被发现后秦向军毒打了他一顿，却把凌涟关在房间里饿了一天。
挖了好一会儿后，凌冽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挖到了什么东西。
“姐，我好像挖到了。”凌冽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叫了姐姐一声。
凌涟应声走了过来，凌冽挖出的是一小块白色的骨头质感的事物，接下来为了不伤到泥土下的事物，凌冽和凌涟不约而同地换成用手挖，一点点地扒开掩盖在那事物上的黑色泥土。
半个小时后，一个白色的小小头骨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凌涟一时站立不稳就要摔倒，凌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但凌涟的面色却依旧苍白如纸，眼中都是震惊和恐惧，她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用颤抖的气音问：“我究竟……是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呵斥唤回了凌冽的神志，别墅外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警车，几位警察正警惕地盯着两人。
凌涟还在过度的惊吓中没能缓过神来，凌冽艰难地回过头：“这里，埋了尸体……”
几位警察原本就是因为秦向军在看守所声称自己杀人藏尸被叫来确认情况的，不过通知他们的人说秦向军坚持杀了自己的女儿，但那时他的女儿明明就在他面前，多半是在胡言乱语，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叫他们过来确认。
居然还真有尸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一个小时后，凌冽终于成功向警察证明了自己和凌涟的身份，几位警察也忍不住看了几眼还没缓过神来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凌涟，这要不是灵异事件就更可怕了，这么多年才发现自己是个假货，换了谁不崩溃。
“那个，小兄弟啊，你要不先劝劝你姐姐，万一是胡说八道的，这其实是别人的尸体呢……”一个看上去三十五六的警察见凌涟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忍不住凑到凌冽旁边说。
凌冽道了声谢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一是因为凌涟不需要安慰，只需要时间冷静下来思考，二是他现在也很晕，如果埋在土里的是秦涟，那现在靠着车站着的那个是谁？
“赵队，挖到了别的东西！”负责挖掘尸体的几位警察和法医小心地抬出了一个金属的箱子，差不多到成年男性的膝盖高，“埋在尸体旁边的，我们往旁边挖的时候发现的，埋得还挺深。”
“保险箱？”赵队戴着手套敲了敲，很厚，且结实，制作也非常精密，按理说这尸体是二十多年前埋的，二十年前有这种保险箱？可这箱子要是后来埋的话，埋的人怎么可能没发现旁边有一具孩子的尸骨？
凌冽也走过去想看看这个奇怪的保险箱，却眼尖地发现了什么：“侧面有字。”
只是那些字太小。如果不是因为反光的缘故，凌冽也没法看见。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些字。
【发现我孩子尸体的人，这个箱子里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有他的遗物和我留给我女儿的东西，请把这个箱子交给她，告诉她，密码是她真正的生日。——凌灵玲】
所有人都更懵了，但凌冽还算清醒，虽然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情况，但也能基本保持冷静，先把还在发愣的凌涟拉了过来。
“真正的生日？”凌涟看到这句话就确认了这东西一定是凌灵玲留的，她有一个真正的生日这件事只有她，凌灵玲，还有何烨知道。何烨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上辈子的她知道自己性格多疑，于是把凌灵玲不是自杀以及自己真正的生日的事情告诉了他，用来获得自己的帮助。
虽然大脑仍是一团乱麻，但凌涟还是伸手输入了凌灵玲和她说过的，真正的生日。
几位警察都在旁边围观着，凌灵玲说里面没有证据，但作为警察，他们还是需要确认一下的。
打开保险柜，里面确实只有几个玩具，是二十多年前流行过的样式，还有一叠小衣服，大概是三四岁孩子能穿的大小，以及一封被认真封好的信，信封上写着【给小涟】。
“这些东西……”见到保险柜里的东西，一位警察忍不住出声。
凌冽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保险柜里的东西，因为这堆东西，无论是玩具还是衣服，都完全不像是给女孩准备的。
赵队见凌冽伸手就拿走了那封信，刚想开口喝止，凌冽却抢在他之前开口：“放心，我戴了手套，这是我姐姐的妈妈留给她的信，我们先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你们有异议的话，我也不介意在这里直接看。”见对方似乎不太同意，回过神来的凌涟又补充了一句。
凌冽站在姐姐身边，无声地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凌涟表达着他的支持。
信封被拆开，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写的东西也不算多，赵队和其他几位警察都别过眼没看信上的内容，凌冽也把视线放在了一旁的箱子上。
【小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吧，对不起，是我太过自私了，原谅我不能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但我想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孩子，我爱你。
我很庆幸拥有你作为女儿，也谢谢她，不过她说你有一个弟弟，但在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这个孩子也没有出现，或许还得等等看吧，妈妈保证，我会爱他，就像爱你和小潋一样。
对了，小潋就是被你爸爸掐死的孩子，妈妈当时也想报警，但是妈妈没法和外界接触，她也不能离开这里，整个房子里又都是你爸爸的人。
不过她说你爸爸那个人渣会遭报应的，既然桃桃她那么厉害的话，我相信她。】
写到这里就没有了，整封信都很有凌灵玲的风格，有些地方还没头没尾的，还有，这个桃桃是谁？怎么感觉怪怪的。
“看完了，没写什么。”凌涟看完信就差不多冷静了，看来她确实不是什么正常玩意。
毕竟算是证物，虽然也没写什么但警察还是收走了。
不过，嫌疑人说自己杀了女儿，而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死去的貌似是个男孩，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信里奇奇怪怪的内容，他们可能得加班了……
而凌冽就更震惊了，桃桃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甚至可以是个外号，但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的气息，凌灵玲的信中的内容也乱七八糟。
这种挑战唯物主义思想的情形让他立刻就想起了何烨和他说过的一个名字——殷桃桃，也是所谓的管理员，红桃皇后。
但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姐姐他的推测，打算回去先审何烨，如果只是巧合的话，他不会冲上去就质问自己男朋友，但要是真的，他也要搞清楚这些事究竟有什么关联。
尸骨被挖出后，凌涟和凌冽作为尸体的第一发现者被叫回去做笔录，折腾了大半天时间，警察那边也查了当初凌灵玲的生产记录，上面明明白白记录着，凌灵玲生了一对龙凤胎。
当时的医生还没退休，但对于这件事的记忆却极其模糊，只记得凌灵玲生了两个孩子，其他的什么都记不清。
虽然这件事疑点和矛盾还是很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位死去的小少爷不为人所知。但至少能解释这不是灵异事件，警察们都松了口气。
但凌涟明显不这么想，后面大半天除了回答警察的问题，一句话都没说，一直面无表情，表情冷得能冻死蚊子。
凌冽憋着一堆问题要问何烨，也沉默了一路。
这可苦了司机，见姐弟两个不说话，还以为出了什么豪门争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