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安景明的目的
一座寂静的小院,是兄妹俩暂时的落脚处。
孟子平本想回客栈的,但耐不住子书静的劝说。
他所受的伤其实并不是太严重。
只是没想到那巨蛇的撞击,会有那么大的力道。
幸好有金行剑挡了那一下,不然就不只是法力紊乱,身体使不出力气了。
在打坐做运功了一个时辰后,法力渐渐稳定。
至于左臂上的伤,还需要时间。
万幸的是没伤到骨头,抹了些药粉包扎了一下,止住了血。
看着坐在一旁认真绘制符箓的子书静,孟子平忍不住开口问道:“子书姑娘,你跟安道友是兄妹?”
“嗯”子书静停下手中符笔“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随的是母亲的姓氏。”
“哦…”孟子平点了点头。
“我现在是叫你苍天道友,还是应该叫你子平道友啊?”一双美目带着着小幽怨,子书静有些气鼓鼓的问道。
“呵呵”孟子平尴尬的笑了笑“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两人的聊天就像落叶,落下便不动了。
子书静从未跟其他男子单独相处过,孟子平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小院的气氛既尴尬又显得有些暧昧。
秋天的落日总是伴随着清冷。
孟子平看着墙外伸进来的枯黄枝叶,出了神。
水跃山一行,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修仙之路似乎走错了方向。
似乎太急于提升修为了。
不管是袁碑或是莫离,他们的修为只比自己高上一层,实力却与自己有着天差地别。
“或许…我该静一下心,不该只为报仇而修炼,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夜晚,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安静下来。
看着那一张张被绘制好的符箓,孟子平打破了尴尬:“子书姑娘,可以教我怎么制作符箓吗?”
长长的睫毛眨动了几下,一双比月光还美的眼睛,同嘴角一起笑了起来。
子书静揭下面纱,红唇微张略带俏皮的反问了一句:“可以啊,不过你真的想学?”
“很难吗?”
“符箓之道并不难,只是颇为花费时间,我哥说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去学。”
“走投无路吗?”
孟子平苦笑一声,起身走了过去,拿起一张绘制好的黄纸。
这只能算是半成品的符箓。
在巴掌大的黄纸上,绘制着一个他认不出的字,字的周围画着奇怪的符号。
行如流水一笔而成。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五行符箓,你拿的这张是木行符。”
子书静一张张给孟子平介绍着。
其实孟子平对符箓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是为了找话聊天而已。
不过这一交流,让他对符箓有了更深的了解。
符箓一道也被叫做借天行法。
修炼法术不比祭炼法器容易,甚至更难。
占据了修士大量的修炼时间。
所以出现了符箓这种法术的替代品,只是威力没有真正的法术厉害,但架不住可以同时使用许多。
所以便有了专门钻研符箓的符修。
符法令箓千千万,入门容易,但想要精通却无比之难。
不仅要学会想要令箓的法术,还要花大量时间来练习符法的绘制。
一个符修如果能炼制出几手中品符箓,就会成为各大宗门家族争邀的对象。
“子书姑娘,能否借你的符笔一用,我也想试一下。”
孟子平听完讲解,也大感兴趣。
“我这支不适合初学之用”子书静又拿出一支符笔放在桌上:“孟道友还是用这支吧。”
孟子平道了声谢,拿起符笔点了一下朱砂就要落墨。
“书写符箓需以法力催动,不然只是空画。”
按照子书静所教,孟子平把法力注入符笔之中,端详了好一会眼前的木灵符。
从起笔到提笔,每一处蜿蜒笔触都认真的记在心里。
就在笔尖刚触碰到黄纸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一道紊乱的灵力诞生。
子书静眼疾手快,衣袖一甩,把刚点一墨的黄符灵纸,给扔了出去。
“嘭”
灵符被灵力搅碎,一道火焰瞬现瞬熄。
孟子平转头看着青烟呆滞住了,他才刚落下笔,这符箓怎么还炸了呢?
“孟道友莫要着急,符笔不同于其他法器,书写符箓要缓缓催动法力,不然灵符会承受不住的。”
再次经过子书静的指点,孟子平有些明白了。
斗法之时,法力可尽出,为的就是提升威力打败对手。
而书写符箓,对手则是这些黄纸灵符,不能再用斗法的方式来调用法力。
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接着孟子平运转起功法,直到心无波澜才拿起符笔。
笔尖触黄纸,一点红墨开。
无事。
见此,孟子平心中松了一口气,握着符笔继续勾勒。
这一笔还未完,就察觉到黄纸上灵气的异常。
眉头一蹙,他赶紧甩了出去。
“嘭”
又一声响。
看着再次冒起的青烟,孟子平有些无语。
“符箓这么难炼制吗?”
“初学都是这样,哥哥教我的时候,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成功炼制出第一张符箓。”
子书静捂嘴轻笑道。
孟子平不信邪,又拿来一张黄纸,执笔起来。
在接下来的一晚上时间里,小院内时不时传来炸响声。
声音传遍四邻。
搅的别人一晚上都没睡个安生觉。
第二天一早,院门被推开,与独眼筑基谈了一晚上的安景明走了进来,看到堆了一地的符纸碎屑调侃道:“孟道友这是打算走符修一道了吗?”
“不行吗?”
安景明忽然停下脚步,狐疑的看了孟子平一眼。
目光疑惑的又转向子书静,自从矿山出来,这个妹妹就不止一次提起过对方。
两人似乎发生过什么,只是妹妹不愿意说。
这一晚自己没回来,两人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步。
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会后,安景明笑了笑:“当然可以。”
“如果你需要,我的符法也可以传授给你,不过不是免费的。”
“那就多谢安道友的好意了,等什么时候需要了,我定会叨扰道友。”
孟子平放下符笔,暂时放弃了练习。
这一晚上不知道损毁了多少符纸,最多只画出三笔。
绘制符箓对控制法力的要求,实在是有些苛刻。
把符笔还给子书静后,孟子平便要告辞离开。
“救命之恩,在下定会报答,相必两位有事要商讨,在下就先告辞了。”
子书静本想起身挽留,还没吐出一个字,就被安景明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孟道友曾助我兄妹度过危机,这次只是还一个人情罢了。”
安景明站在院中,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
在孟子平离开后,子书静不明所以的问道:“哥,你好像对他很上心?”
安景明摇了摇头:“你如果没有法器没有符箓只会几招掌中火这种小法术,这个时候面对一位修为比你高一层,还拿着法器的对手,你会怎么办?”
子书静不假思索道:“逃啊?能逃多远逃多远。”
“那如果无处可逃呢?”
“没有法器不会法术,那就只能等死了……”恍然间子书静意识到什么:“哥,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在丹洪山被禁足了十年的那个人?”
安景明点了点头:“我原以为他是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可从昨天的表现看来,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想来当初也只是靠着运气吧。”
他想到那只被送出去的六闻虫。
随后又冷声说道:“我知道他救过你,但你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他对我们后面的计划没有任何用处。”
子书静抿了抿嘴,自从水跃山之后,她总是想起两人肌肤相亲情形。
那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子那么近。
“哥我们还是放弃吧,我们根本不可能杀得了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子书静红着眼低下头,一阵风吹乱了额前的长发。
“你忘了我们小时候受的罪了吗?忘了那些兄弟姐妹是怎么死在我们面前的吗?忘了我们的娘死的有多惨吗?”
安景明发疯似的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