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莫之能守

    c丝的每一个睡醒的早晨，刚刚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先摸到自己的手机，先看看自己的社交软件，然后看看私人邮件，看看都有些什么消息。

    今天是普通的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刚刚关掉手机。手机就突然传来了短暂的提示音。

    信息的内容是：

    “别忘了我们之前的协议，周末准备好报表，我的律师回去核查。”

    c丝深吸一口气。又到了中期财务核查的日子。完不成的营业额要加倍赔付。赔付的金额足以让她一无所有，做回一个普通人。发来消息的人也算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大她5岁的一个哥哥。是这里最大的军工厂的实际控股人。现在正是战时的状态，军费的开支，每一笔财政收入都需要严格的监督。

    关上手机，她感觉立刻清醒了，翻身起床。她每天必要的功课就是保持完美的身材。因此早餐按照她的习惯是放弃进食的。她的习惯是第一餐在很饿的时候再吃。她在露台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想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

    其实c丝跟每个人一样，所获得的一切也早就暗中标好了价格。她心里很清楚，维护好每个人的关系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她心里很清楚，真实的她是一个没有家人支撑和半点才华，只有一个空头衔的女孩，想要在现在这个位置有一席之地是很难的，她有一些不被大家知道的，很强的竞争对手。她想要上牌桌，必须靠自己的努力。必须找到更多愿意无条件帮她的人，来增强自己的实力。维护社会关系其实也很辛苦。在她的目标面前，有时候她不得不先放低姿态，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实力和体力都是最弱的人，然后谨慎前行。

    准备报表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她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她的产业获利更高。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等着她处理，那就是悠粤，她不会允许因为悠粤而使得自己的威望降低。

    c丝约了悠粤下午四点，在璀璨大街的一间咖啡厅见面。

    悠粤收到消息的时候，正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对着电视发呆，他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

    看到消息，他就走到了窗边，透过窗纱的缝隙，观察外面。外面没有可疑的人。只有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天空不像往常一样清澈，今天的云层很厚。

    他明白c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待今天的赴约。

    相约的地点离他住的地方很远，于是他约了达文西跟他一起去。其实他可以选择别的出行方式，不过想到达文西说不定还能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帮到他，于是想要叫上他一起。

    这一次，还是达文西开车，他们一起来到约定的地点。

    c丝今天的穿着很随意，看起来多了一点亲和力。

    c丝看到他们走过来，老远就挥手跟他们打招呼。悠粤和达文西互相交流了眼神之后，都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低着头往她的方向走。

    等他们坐下来，c丝就开门见山的问：“我们约定为我工作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早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c丝就提出了让悠粤为她工作。今天距离上次约定的三天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好几周了。之间的几次交流，他们都没有提过最初谈话的议题。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悠粤回答。

    c丝也没说什么，这么久没有回复，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她并没有像对待别人那样没有耐心的对待悠粤。可能是因为一点点怜悯，也可能是抱有一点点侥幸，说不定有一天他还会改变主意。c丝给了他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会勉强，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然后你再决定愿不愿意帮我，好吗？“

    于是，三个人一起，还是达文西开车，悠粤坐在副驾驶，c丝坐在后排，去了c丝定位的一个地方。位置很远，达文西使用了极速自动驾驶模式，车子使出市区，逐渐加速到很快的速度，然后以极限速度行驶了很久。悠粤上一次体会这种速度还是水晶人背着他的那一次。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语言交流。

    最后一段是崎岖的山路，行驶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一处山门的入口处，导航就中断了，地图上显示的是一大片空白，达文西从未到过这里，看地图他觉得是一片未开发的平原，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块平地。但是实际上眼前出现的是一座从未见过的，很宏伟的火山。

    c丝说：“顺着道路一直上去。”

    直到开到火山的山顶，他们看到了一个一望无际的海。平静的海边还有建好的鱼排屋。

    下车的瞬间，悠粤就爱上了这里。他觉得这里很安静，空气的清新湿润，第一口呼吸他就觉得惬意。也可以摆脱视野的束缚，很好。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我不会有跟多的投资在这里，遇到麻烦你只能自己解决。”c丝心里清楚，在这里不会有什么收入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劝退的机会。

    达文西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差事。由于特殊的气候原因，这其实是一片巨大的冷凝水湖，聚集了给地下城市降温之后的所有冷凝水，慢慢的形成了巨大的天然湖泊。这个湖的规模相当于地表的大海。这里比山下的湿度要大很多，而且很冷，需要再船屋里面取暖，外面的温度比起山下低了大约20度左右。这里没有冬季，达文西更习惯山下那种一年四季都是夏季的感觉，他认为这里的生存条件很艰苦。这就是变相的把他们发配到了人烟稀少的蛮荒之地。

    悠粤很喜欢这里，他装模做样的听完了达文西的意见，他觉得达文西口中的缺点，在他看来简直全都是优点。

    并且他刚刚发现，在这里还有一个绝妙的好处，就是他可以在这里可以直接登录自己原来的网页，没有屏蔽信号。可以上网看到地球的消息。或许是因为这里离地表很近，还是有什么可通地面的隧道，他不确定。

    他默不作声，轻轻关上手机，听着达文西分析利弊。

    等到达文西说完，停下来看着他。悠粤拨弄着脚下的石头，说：“我觉得这里很不错。”

    c丝本来以为他会拒绝这里，没想到悠粤爽快的答应留下来。c丝没有说什么，看似是也尊重他的选择，其实心里想着他不会坚持多久。然后就留他一个人在山顶的湖泊。

    悠粤很快的就在这里安顿下来。这里的鱼排也是水晶做的，有一些没有切的很平整，横竖交错的水晶柱子没有被打磨平整，就切割过后累成墙体，别有一番艺术感。有些巨大的水晶簇中间巨大的空间直接被利用成一个房间。

    他自己整理了海边的水晶砖的小屋，每天可以看看自己鱼排里面的鱼，清理池塘。开着船出海，在海上漂，很是惬意。这里只有另一个人陪着他，那就是达文西。达文西有时候会觉得很无聊，每次有机会可以下山他都很高兴。

    悠粤给自己每天的任务，是去钓鱼。然后再海上找到一处信号稍微稳定一点的地方抛锚，然后看看地表的网页。他一直想弄明白，怎么自己回来之后，世界就陷入大规模的战乱了。

    在他目前看到的消息，战争仍在继续。报道的内容跟地心的报道没有大的区别。只是这心的人从来不会关系战事，地表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

    他原来的部队在欧亚大陆的平原边境，相互镇守。双方都还没有绝对赢得战争的实力。

    达文西不太喜欢这里潮湿的环境，有时候也会偷懒在自己家住上一晚，享受一下。每当悠粤一个人，他就会看看远处的灯塔。玩一玩自己陈旧的手机，用app跟陌生的地球人聊天。

    喝一口啤酒，看看这个平静的水面，偶尔会泛起一点点涟漪。他觉得这里的生活很有意思。没有比较，没有喧闹，比原来在地表更加平静。

    直到有一天，他尝试着给原来的朋友发了信息，：“你最近怎么样？”那个人就是通旭。

    没想到很快收到了回复。

    对于他是两年没有联系的朋友，但是通旭来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