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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打家劫舍做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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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是抽打那兄弟二人让游放感觉不畅快,于是他扔掉马鞭,赤手空拳地与二人搏斗,那拳拳到肉的快感,那血溅到脸上脖子上,黏糊糊的,却又使他异常兴奋。

    良久过后,那二人被游放揍得鼻青脸肿,瘫倒在地。游放平复好自己的呼吸,又捡起马车边的那些干粮,想要揣回去,鹤伴山洞里吴崇他们应该还饿着肚子。

    年少那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液,恨恨地看着游放,说道:“狗贼,我认得你了,下次定要将你扒皮抽筋,以泄此恨。”

    游放愣住,原本慌乱的脚步也停下,他鼻翼微张,眼中的不安与惶恐逐渐消散,变得狠戾、阴毒。他无声地环视周遭,嘴角一提,抱起山路边那块石头朝那人走去。

    “你做甚?”年少那人脚蹭着地,狼狈地往后退。

    游放眼中通红,如嗜血般,早已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动静,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杀了他,杀了他!游放抬起石头,“轰”地朝那人脸上砸去,“你才是狗贼,狗贼,狗贼···”

    一遍又一遍地抡起砸下,伴随着惨叫声渐渐微弱,那人的脸被砸得稀烂,脑浆和血液迸发四射。游放的脸上也沾满了脑浆和淤血,他伸手抹了抹,原来这味道竟也不难闻。

    年长那人已经吓得爬不动了,脚不停地蹬着,说不出来话,只听见喉咙里传出来“鸣鸣鸣”的声音,像是哭诉又像是求饶。

    游放起身,抱起那块石头朝年长那人走过,他“嘿嘿”地憨笑着,手却麻利地一次一次抬起落下。

    日头渐落,树林的鸟偶尔叫了两声,拉回了游放的思绪,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如释重负,嘴角流露出一丝怪笑。

    游放蹬上马车,把车内所有的布料都拿出来,裹起二人的尸体,塞进马车里。然后,又把那二人身上、马车内所有值钱的物件搜刮干净,连着干粮一起装到包裹里,挂在胸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游放走到砸死二人那块地跟前,脚尖戳着泥土,试图掩盖那些脑浆和血迹。此刻的树林回归到静谧之中,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刚刚上演了一场血腥残暴的惨剧。

    游放驾着马车,此时,竟然下起了雨,雨不大,却很绵密。游放仰头,放声大笑起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哈哈哈。”

    游放驾马来到山崖,他探着身子往前看了看,底下是无尽深渊。游放紧了紧胸前的包裹,把马拴在一旁,卯足劲,双手推起装着两具尸体的车往悬崖边去。“轰隆”声响,连人带车被推下山崖,游放的心也随着坠下的车一般,落地了。游放跃上马,狠狠地揉了揉马脖子,啧啧两声,心叹道:活着,倒也没那么难!

    游放骑上马,回到鹤伴山,吴崇等人在山洞内听到马的嘶叫声,纷纷跑出来。“游放,你到哪去了?怎么还有匹马?”

    “我找了条好门路,咱以后再不用挨饿受苦了。”游放纵身下马,把干粮扔给吴崇,又悄悄打开包裹里面的物件给他看。

    “这些个物件打哪来的?”吴崇惊得差点被饼给噎住。

    游放把方才的事告诉吴崇,他已经规划好自己的去路,而吴崇则是惊恐不安,“游放,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犯了金律还是宋律?”游放嗤笑,“如今金贼残害我滨州子民,若是能杀他两百个金人,抵我这条命也不算亏。”

    游放纠集了平日里与他一起乞讨的数人,把劫来的钱财打造了一些兵器,往山腰安营扎寨,在邹平及周遭一带开始了他们的盗抢生涯。吴崇与游放从小一起长大,却又瘦弱胆小,见不得血光,为保生存,只得待在寨子里锄地种菜,烧火做饭。

    刚开始的游放只是带人抢夺财物,甚少伤人性命,可杀人的欲望一旦被唤醒,就难以再压制。后来游放不只劫财盗物,若那些人稍有反抗,他便要人性命,也不管是金人还是宋人。几年过去,游放这伙人已然使得官怨民愤,人人欲诛之。

    那一夜,游放回来,从马背上扔下一人,让吴崇照看着。吴崇丢下手中的话计,走过去才瞧清楚,原来是个姑娘。吴崇很拘谨,端起煮好的芸薹和山上摘的野果,递到姑娘面前。

    那姑娘瞧也没瞧一眼,“贼人之物,饿死我也不吃。”

    吴崇依旧伸着碗,“姑娘,这芸薹是我种的,既已落到这步田地,何苦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那姑娘慢慢抬起头,看了看吴崇,接过他手中的碗,咽了咽口水,不顾形象地吃起来。吴崇松了口气,又自顾自地干起活来。

    姑娘叫何玉瑶,滨州招安县人,父亲早逝,原本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岂料金兵铁蹄踏来,母亲亡于乱中,而她幸得邻里搭救生还。原本不安的心还没落下,今日又被游放抢回寨里。

    “你为何会与那般恶人同流合污?”何玉瑶厉声质问道,吴崇一看就胆小善良,与游放这伙人格格不入。

    吴崇笑了笑,熄灭了炉下的火,“我与游放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是他一直护着我。”

    哼,何玉瑶嗤声,“原来同是恶人,你也该死!”

    吴崇有些自嘲地扯出一丝笑,手中的木棍翻来覆去地戳着那堆已经熄灭的火,“这世道,死容易活着难,我为何偏偏选了条更艰难的路?”

    许久后,未见吴崇回答,何玉瑶抬起头,也不吭声,就默默地看着他。吴崇又道:“其实是我怯懦无能,苟且贪生,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我绝非是贪生怕死之鼠辈。”何玉瑶的话不知是否故意刺激吴崇。

    吴崇看着何玉瑶,“何姑娘,如今兵荒马乱,世道艰难,老天爷让你来到这总有他的命数,何不既来之则安之?”

    何玉瑶看着吴崇起身离开的背景,渐渐冷静下来,前路迷茫,不知去向,莫非真要留在这堆匪寇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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