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撷芳居直面情敌
“两位公子，我们到了。”凌妙停在撷芳居门口，辛绩看着她，心里嘀咕着：还踩过点？
凌妙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早在她到开封翌日，就已经查探好撷芳居的情况，知已知彼，方有胜算。
三人进了撷芳居，坐在二楼常坐的桌案边。此刻天色尚早，撷芳居的客人还不多，三人便喝起茶来。凌妙目标很明确，今日来撷芳居只为瞧一眼抱琴到底何方神圣？
凌妙边喝茶边偷偷瞧了辛绩几眼，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锁在翠袖身上。翠袖生得比一般中原女子高挑些，不过若是跟辛绩站一起，倒是蛮相配的。
而抱琴果然如辛绩所述，清雅秀丽，尤其是芊芊素手拨弹琵琶时，透露着丝丝委婉柔曼，连她一个女子都不禁被吸引。
凌妙悄悄地用余光瞄着辛弃疾，只见他依旧喝着茶，却不时地看着抱琴姑娘弹琴。凌妙轻轻哼了一下，声音极细，接连倒了两杯茶灌下去。
辛弃疾起身，凌妙跟上，抱琴手中还抱着琵琶，“辛公子，近来可好？”辛弃疾一笑，算是回应。抱琴眼光越过辛弃疾的肩头，看向凌妙，“这位···”
“鄙姓苗。”凌妙作揖行礼，抢先答道。
“苗公子，幸会！”抱琴一笑，也不拆穿凌妙，不过辛弃疾居然带着女子来逛撷芳居，二人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抱琴姑娘不仅貌美，琴艺也佳，定有许多公子倾心相逑吧？”凌妙向前一步，她同抱琴差不多高，但气势上不能输。
抱琴假意想了想，再瞧了眼辛弃疾，“苗公子不免夸大其词，不过是辛公子来得勤了些。”
“噢！原是如此！”凌妙侧头瞪着辛弃疾，“抱琴姑娘，今日先行告辞。”话一落，提脚就走，辛弃疾匆匆向抱琴道别，然后追上去。
凌妙没等辛弃疾，径直下楼，途经会客间外的走廊，瞧见了翠袖与辛绩在说着什么。翠袖今日发髻简单，只插了一支翡翠簪子，辛绩背对着凌妙，并没看见她在身后。凌妙微微驻足停留，果然，翠袖同辛绩站在一起，身形相称，般配的就如一幅画。
辛弃疾追上来，走在凌妙身侧，偏过头，“怎么了？”
“想快点离开。”凌妙嗓音低低地说道。
辛弃疾也没多问，伸手揽过凌妙肩膀，二人一起下楼，离开撷芳居。
“为何来这？”辛弃疾带着凌妙转了两条街巷，又回到新宋街，凌妙望着眼前的太平楼，问道。
“当然是觅食，你不饿吗？”辛弃疾拉着凌妙进了太平楼，辛绩与夏荞早就转着锅炉坐好了。
“六哥。”辛绩朝辛弃疾挥了挥手。
“桐书兄。”辛弃疾打过招呼后，朝凌妙小声道：“这是夏少尹的公子夏桐书。”凌妙朝夏荞点点头，“夏公子。”
未待夏荞开口询问，辛绩嘴快极了，“桐书兄，这位是凌姑娘，前些日刚从历城过来。”
辛弃疾简直要被辛绩气死，回回都这般，真想把他嘴缝起来。辛绩一看六哥瞪着自己，呛声道：“桐书兄又不是外人，有何不可说？”
四人围坐着，桌上也上满了菜，馉饳儿、麻饮鸡皮、细索凉粉、江豆栗儿、羊肉小馒头。辛弃疾把所有菜式都夹了些放到凌妙碗中，又调制了少量姜丝、酱油，作为涮兔肉佐料。
夏荞愣愣地看着辛弃疾一刻不停地为凌妙夹菜、倒茶，木箸夹着的兔肉差点掉了。他收回自己前些时日说的话，并非没有人或事能让辛弃疾兴起波澜，要看是何许人？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辛绩已是见怪不怪，他把馉饳儿、细索凉粉移至夏荞跟前，“夏荞，来！多吃些！这菜合你胃口。”
夏荞嘴一撇，“我可不喜欢吃醋，太酸了。”
“吃醋好！有益身心安康！”辛绩边说边瞧着对面二人。
约一个时辰后，四人在太平楼的一餐终于用完。夏荞不识趣地跟在辛弃疾同凌妙身侧，“幼安，再去夜市逛逛如何？”
“桐书兄，刚刚在太平楼可是花了我大半私房钱。”辛弃疾话虽是说给夏荞听，眼却看着凌妙。
辛绩拽住夏荞的衣袖，“你不是说要带我尝尝你酿的酒吗？”
“啊？”夏荞一愣，“你想喝酒？”
“现在就想喝。”辛绩一把拉过夏荞，挽住他，“六哥，我们先行一步，你同凌姑娘自便。”说完便拉扯着夏荞离开了。
“辛绩，那菊花酒前几日才埋的，还未到品尝之时。”夏荞一本正经道。
“你真不识趣呐，”辛绩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凌姑娘刚来开封，与六哥许久未见，定是有话相诉。你为何老夹在他俩中间碍眼？”
“你这话说得，我只不过是想尽地主之宜，好生款待凌姑娘。”夏荞轻哼，“唉，你不觉得凌姑娘同抱琴姑娘有些许相似？”
“哪里相像了，我倒是一丝也没瞧出来。”辛绩放开夏荞的衣袖，“不过，这样倒也说得通，或许六哥觉得抱琴与凌姑娘有些挂像，才时常往撷芳居里跑。”
“辛绩，你六哥是那般闲逸之性？”夏荞一笑，“你二人可是亲兄弟，难道摸不准他的脾性？”
“六哥断不是这般纵情声色之人，除非撷芳居内···”辛绩脱口道，“莫非是那抱琴姑娘···”
“你也是开窍得晚。”夏荞停下脚步，“幼安做事一向是筹谋在先，在这点上，你终归还是差了些。”
“也没见你高明到哪。”辛绩嗤笑道，“我猜必定是你从大哥处获知了一些消息···，你有事隐瞒于我？”
夏荞听了此话，脸上有些微怒，“隐瞒？我对你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未藏着掖着。反观你，你自己捂着良心说，是否对我袒露心胸，开诚布公？”
“夏荞，你这话何意？”辛绩声量陡增，“我对你隐瞒了什么？今日你把话讲清楚，休想蒙混过去。”
辛绩与夏荞在街市上争执起来，引得众人侧目杂谈。夏荞赶紧抓过辛绩的手臂，往前走，“别在大街上吵，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