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章 我靠,这什么狗血剧情?
这就是谢尔尔,她是个公主,不得在别人面前如此狼狈不堪。
前一秒,她可以坠落在地上的蝴蝶,这一秒,她就可以“坚强”地站起来,成为一只骄傲的孔雀。
那头离开的俩人。
“嫂子,”
“你可真不会做事。”沈翰跟在后头喊道。
姜舒回头,微皱起眉,“什么?”她惊讶,沈翰怎么做到前几日把她坑了,现在还来批判她?
“以后想做这种事,我教你。”沈翰继续一个劲得说道。
“啊?”姜舒听不懂他的话,教她如何以牙还牙?
“做事不要留痕迹。”沈翰点了点头,给了姜舒一个wink,那一下子,沈翰身上都是少年感。
姜舒勾了勾唇角,好笑地说道,“你可跟你哥真像。”
沈冽做事又何曾不是这样的呢,那次警局风波一发生,同新集团就立马开始宣传,自家总裁大半夜还在忙着核对税务,竟然因为税务的事,特定跑了一趟警察局,同时还晒出税务交纳单,引得网友纷纷称赞他企业家的人格高尚,立马让同新集团的股份上升。
姜舒倒是没想到,他去了趟警局还做完了这事,真是高效率,真是做事不留痕迹。
“那自然,我哥教我的。”沈翰挑着眉来了一句。
沈家的家教很好,一直以来,姜舒都能看出来,沈翰怕沈冽,却又敬重他,提起他时,眼里都是骄傲。
“那你记得叫你的好哥哥离我远点。”姜舒看他这副恣肆的模样,补了一句。
沈翰听见这话,笑出了声,他哥竟然是个牛皮糖。
“那可难咯!”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随即对着姜舒说完这话,摆了摆手离开。
姜舒也懒得理会,算了,时间久了,沈冽也就会觉着没意思。
“饿了吧?”周念慈从远处走来,她今日穿着白色长大衣,半扎健子头,额前别在两边的头发很是显温柔,双手插在两边斜着的口袋,缓缓走过来,伸出手,拿出口袋里的海苔包裹的肉松面包,递过来。
姜舒微愣,她竟然知道自己喜欢这面包。
周念慈见着她发呆,说道,“总是看见你吃海苔和肉松,不喜欢?”
姜舒摇了摇头,接过面包,还是热乎的。
“很喜欢。”吃了一口后,点了点头,眸子都染上笑意地说道。
会场上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达,姜舒拿起古筝去了后台,按着抽签的顺序上台。
“今天这场比赛排场很大,听说不只是古筝社的大佬级别的来了,商界的人也跑来。”后头有人在那里议论纷纷。
商界的人也来,原来沈翰刚刚那句“难咯”是这意思。
“听说啊,是校方举办了一个捐款的仪式,特地将这两场活动搞在一起。”
“那古筝社的那群老古董不得气死?”
在那群老古董看来,古筝是一门艺术,现在倒好,沾上了金钱的臭味。
“那古筝社建设不需要花钱啊,”
“这年头,像这种传统乐器都难生存!!!”
议论的两人虽然走远,姜舒站在后台却听得一清二楚。
舞台上场子已经热了起来,上台的选手一个接一个。
轮到姜舒时,舞台灯突然间失效,整个台上一片黑暗。
姜舒看着主持人走下来,后台操作人员荒落着调试设备,整个后台乱作一团。
姜舒定了定心,抬脚走上台去,提起裙子。
看来有人要搞她。
姜舒拿起古筝,摸索着坐在椅子上,对好话筒。
当台下的观众一齐好奇道,这场比赛为何还没开始时,姜舒奏起第一个音,全场安静。
这场比赛,是不会报出弹奏者的名字,所以台下的观众除非认识选手的人都不会知道这些演奏者的名字。
姜舒今日弹奏的曲子正是那日在天盛公寓里弹奏过的曲子——《苏幕遮》。
曲子响起,一下子将人带到江南苏州之境,见小桥流水人家,见才子佳人对诗。
自古以来,古筝就是弹拨弦鸣之乐器,作为“众乐之王”,号称“东方钢琴”,今天它值得一个主场地位,姜舒闭上眼睛,这一曲的欣赏,是她想要告诉世人古筝之美。
只是几根简简单单的琴弦,就能够通感出一帧帧画面。
不知道是观众席里的谁,突然间举起手上手机的手电筒,照在台上,照出了姜舒那身青绿色魏晋风汉服,照出了她那东方骨,投影出了那婆娑的身影到墙上。
逐渐,现场越来越多人如此做,那刚开始微小的灯汇聚成一大束。
即使老天故意把你所有的灯都关上,磅礴的生命中也会有人替你点起灯。
曲落时,令人叹惋,追忆。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这不就是和沈少一起的那女子?”观众席里有人出了声。
“而且,刚刚可是沈少那一堆人打得第一束灯,”
“所以,她们这是在一起了?”一群人议论纷纷。
众人打开学校官网的谈论群,一个帖子上写着“爆”。
点进去,那图片上赫然是沈翰和姜舒站在观众席旁边,两人表情上有说有笑,更重要的是,这张抓拍,还刚好卡在沈翰那个wink上。
评论区本来还在找这穿着汉服的女子是谁,一下子,就有人认出来自这是台上的姜舒。
“这,不是谢家的订婚夫人吗?”
底下评论又炸出一句。
“我靠,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沈家二少爱上了已经和京城谢家订婚的夫人?”
整个论坛深陷在这些炸裂的评论里。
“还有没有什么炸裂的?”
“有有有,今天沈家家主沈冽也在现场!!!”
“我靠,这我之前怎么都不知道!”
“听说是,学校故意保密的,害怕会场的门被踏烂。”
也是,上一次沈冽来京大演讲时,那人山人海的,把当时那个学校最大的会场都堵得水泄不通。
“我靠,我没去!!!”
“现在可以去吗,我要使出我的风火轮!!!”
“三楼你别太搞笑。”
姜舒下了舞台,众人看着这抹清冷的背影,失了神,接下来,就是谢尔尔上台了。
走交接的阶梯上,姜舒从谢尔尔身边路过,明显感觉谢尔尔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姜舒直接一个反推,与她的手掌重合,用力推回去。
谢尔尔面露难色,她未曾想到,姜舒竟然能反应如此的快,更没想到她的力气如此之大。
谁知,在谢尔尔上台的那一秒,姜舒从侧面一推,这一推倒是把谢尔尔搞得原地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地走起来。
姜舒加快脚步下了台。
霎时,舞台的灯亮起,全都打在谢尔尔身上,谢尔尔见状,立马踩到舞台之上。
她连站都没站稳,却又妄想继续向前去。
一下子,直接跌落在台上,抱着的古筝也跟着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尖鸣声。
谢尔尔狼狈地坐在地上,用粉红色的汉服遮住脸庞,边遮着边起身,匆忙地逃下去。
台下的观众不明所以,这,是什么鬼?
给他们表演一个如何“优雅”地下台?
表演继续,姜舒正准备离开,却被拦下,说需要等待结果公布,她点了点头,从幕后侧边走到观众席,见着周念慈,随即提起裙摆,从后边走过去。
毕竟这衣服不是她的,她不敢随意造作。
她走过的这一路上,身边的人都看向这个突然间走近座位席的人,搞得姜舒尽力将身子压低,步伐放轻,不去打扰到他们的欣赏。
等到姜舒来到周念慈旁边,拍了拍她的肩,示意自己来这边坐。
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周念慈等到台上那一曲结束后,在姜舒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很好。”
姜舒听见这话时,眉眼都笑开了,那一刻间,冰天雪地里的花悄然绽放。
亲近人的夸赞总能让人心生喜悦。
姜舒笑时,只见周念慈突然间伸手,摁住姜舒的脑袋,靠近,一下子俩人的距离都快脸贴脸了。
“这儿有东西。”周念慈出声。
姜舒听见这话,晃了晃脑袋。
“没什么了。”周念慈说道,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
姜舒偏头,看见特邀嘉宾那坐着的沈冽转头看向她。
她移开视线,看了眼周念慈,她正在那看手机。
突然间,把手机放到姜舒手上。
姜舒看着手机上论坛那些事,这,离谱给离谱踏马开了门。
台上表演全都结束,姜舒抬脚回到后台,等待评论区里那群古筝大佬激烈的谈论结果,公布能够进入古筝社的名单。
此刻间,站在姜舒身边的女孩满脸忧愁,而原本站在她谢尔尔的身影都见不着了。
姜舒内心很坦然,她清楚现场参赛人的实力,也明白自己的实力如何。
突然间,一个年迈的老奶奶拄着拐杖从观众席位走出,一下子,评论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更有甚者,亲自下台去扶着这位老人。
“来个人,这位老人是谁?”
“这,莫不是——”
“莫不是谁,你快说啊!”
“樊筝诗,古筝社元老级别的人物。”
“是专门为国家国宴演奏的大师!!!”
樊老太太缓缓走上台去,向在坐的各位微微鞠了一躬,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观众席里众人屏住呼吸。
“很高兴能够来到这个舞台上,也很抱歉打扰到了今天大赛的过程。”
“几十年前我从京大古筝社离开,而今又重新的回到这儿,很是感触。”
“我未曾想到,生命如此感怀,我将会在这度过我余生的日子,”
评委区的各位都连忙站起身来,看来,她们此前都是不知道樊老太太将会留在京城,众人也是很惊讶,毕竟,这种大场面人物都是很难见到。
“今天最有幸的是,在这群年轻的演奏者身上,我找到了自己的知音。”
“什么什么,知音?”“这么高的评价,”“能成为如此级别大师的知音,谁啊?”不只是观众区的各位在议论,评委区也开始骚动。
“我想收一位关门弟子,”
“刚刚那位使用玲珑古筝,穿着青绿色的演奏者,希望我能够有这份荣幸。”
樊老太太说完这些话,身影投在大屏幕之上。
这才是真正优秀的艺术家,舍去脸面,为了留住人才,将自己的地位摆到最低。
幕后,各位选手个看向彼此,最终,目光都集中在姜舒的身上,纷纷伸出手,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姜舒微弯腰,谢过在场的各位,徐徐走上台去。
樊老太太见着上台姑娘的神韵,愣了愣,拄着拐杖,向前走。
姜舒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见着老太太就是一拜礼,这一拜是姜舒替自己的母亲拜得。
她见过母亲的笔记,上面记载过这位老太太,这位老太太曾经是母亲古筝的启蒙者,曾与母亲有恩。
众人见这一幕,也算是圆满,鼓起掌,恭贺这一喜事。
台上的姜舒小心地扶着老太太下去,随后,古筝社的社长起身致辞。
这一年,古筝社新招了一名成员,樊老太太收了一名关门弟子。
后台,樊老太太慈祥地稳住姜舒的手不肯放,一直拉着她,就算是那些社长过来打招呼,问候,她也拉着不放,想要跟她聊聊天。
姜舒从心里喜欢面前这个老太太,或许是因为她与母亲有关,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很江南样,温柔,温雅。
长长的柳叶眉,五官立体,却不带杀伤力,连脸上的皱纹都很独特。
“带我走走校园吧,”两人走出来,外头的太阳照得人格外舒服,樊老太太开口道。
姜舒扶着她,点了点头。
“你跟我一个学生很像,”老太太晒着太阳,回忆着过去。
“她是怎么样的?”姜舒问道,在她眼里,母亲始终是模糊的,再加上又失去了儿时的记忆,她也很想知道那时母亲还未成为母亲时,是何样的。
“她啊,她锋锐,却柔情,”
“她的人生活得太痛苦了。”老太太很是艰难地说出这些话,她活这么大岁数,见过太多太多的事了,能被她称为痛苦的事,该有多痛苦啊。
姜舒不敢想,心生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