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章 打水仗
“你现在身上是湿的。“沈冽不理会她的要求。
其实房子里似乎有制热地空调般，从刚开始待到现在，姜舒身上的裙子几乎都已经干了，沈冽的裤子也不例外。
“换了件衣服，你能保证他们看不出？”
“既然不想被发现，就听我的。”姜舒眸色变得暗沉，这番话就差直接说出来，你要想保林策就必须这样做。
沈冽反问到，“姜舒，不要把自己看太轻。”
这话，姜舒挠了挠耳朵，不应该是，不要把自己看太重？
她自知，她是比不得林策的，然而今天沈家家宴能够请她，看来，她是在沈家心里有一定分量的，可是今天落水这事，要是捅到老太太他们面前，定是会有损林策的形象。
在沈冽心里，林策和她，孰轻孰重，一眼就明白。
“哎哎哎——”姜舒还在思考，沈冽突然间走起来，一下子让她不知所措，无厘头地在叫。
随他去吧。
毕竟现在她再怎么叫，都没有用。
一路上，姜舒仔细看着沈家宅的结构，他们这一路上经过亮着盏盏黄灯的葡萄园，紫色而诱人般，在宁静的秋，寂静的夜晚，引人渴望，勾人心神。
沿着垫了石砖的小径，抵达灯火通亮的八仙亭，沈冽一直抱着她，像抱个小孩般。
吴姨在八仙亭外几米处，正等着他们。
“就等你们了！”吴姨看着两人，笑眯眯地说着，见沈冽抱着姜舒，面色不自觉地红了红，笑意更是明显。
亭子里赏月，食饼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见着两人，嘴角都不禁翘得更高。
“呀，月圆饼甜，佳人在旁，好不得一快乐！”沈奶奶安静地坐在那，眉开眼笑，双手交叠。
“恰逢这中秋时节，连桂花糕都香了不少。”沈妈妈低头摆弄桌上用雪水滋养得很好的三角梅。
三角梅是沈妈妈钟意的花，这一次回归，沈爸从降冬雪的地方特地带来的积雪培养这新鲜的三角嫩花。
“对了，林策和那个漂亮的女孩呢？”沈妈妈抬起头，看向沈冽问道。
沈冽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地喂到姜舒的嘴里，温声说道，“先回去了。”
姜舒微微张开嘴，接下来这块散发着桂花香的白糕点。
看来，林策在他心里，乃至在沈家地位都不低啊。
“那也是，最近林家很忙。”坐在一旁石桌椅上，和沈爷爷下棋的沈爸开口了。
“沈翰去哪了？”沈冽开口问道。
沈冽一般不是会主动问这种事的人，除非带有目的。
所以为了保护林策？
“今晚上，有场比较大的比赛，人跑外边去了。”沈爸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沈奶奶见沈爸这一副不开心地模样，也不好说什么。
这沈奶奶不说什么，沈老爷子自然也开不了什么口。
八仙桌下，沈妈妈对着自家丈夫偷偷竖了个大拇指，沈爸看见，嘴角抽了抽，自家媳妇不管怎样，都要宠着。
姜舒看到这一幕，微微地愣住。
“舒宝，你这头发怎么湿漉漉的？”沈妈妈眉头微皱，这话虽然是在叫姜舒，但是眼神看向沈冽。
刚刚姜舒一直套着沈冽的冲锋衣外套，帽子刚好把头都盖住了，这，一不小心就暴露出来了。
“我们刚在打水战。”沈冽回了他母亲一句，眼睛跟粘在姜舒身上一样，看着姜舒。
“咳咳咳——”姜舒这一口桂花糕还没咽下去，直接差一点吐出来。
这，找借口也找点靠谱的，打水仗，什么鬼？
两个成年人大晚上在那打水仗？
“慢点，”沈冽递来一杯清水，温声说道。
坐着的众人看着这一切，心里的99自然控制不住的冒出来。
看来，自家孙子是撩妹高手，沈奶奶微微拿起茶杯，想道。
看来，我家儿子也是继承到我这优秀的恋爱基因了，想到这的沈爸直接回忆起跟自家老婆的青春岁月。
我家儿子这也太野了吧，沈妈妈暗自脸红。
“舒宝啊，”
“沈三说，你喜欢清乐汤？”沈妈边说着，边从桌上放在中间的陶瓷罐里，用白瓷勺舀出一勺勺清稠的汤汁，递向姜舒。
姜舒微愣，立马伸手去接，摸着冰瓷碗外的温热，心里头暖意不知觉地升起。
见姜舒这一接动作，沈妈妈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舒宝，以后要常来。”沈奶奶挨着姜舒坐，直接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姜舒的肩。
然后，对着一旁站着的吴姨说到，“去拿吹风机来。”
“不用麻烦了，”
“我们就先过去。”沈冽沉着嗓音说道，一手端起手上的瓷碗，另一只手牵起姜舒，说着准备离开。
“随你们去吧。”沈老太太开了口，脸上倒是惬意，晚辈自有晚辈福，举起茶杯，一家赏月。
沈冽带着姜舒走远。
“等一下，我该回去了。”姜舒停下来，叫急，盯着前头的沈冽说道。
“先把头发吹干。”沈冽见人不动，直接一把抱起来，干脆地说道。
又是公主抱。
姜舒直接要疯了，喊着说，“你，你等一下——”
沈冽不理。
两个倔脾气的人撞在一起，就像火山要爆发般，直冒浓烟。
沈冽抱着姜舒来到别墅。
别墅以绿瓦石和棕黑色砖块为材料，露天的大阳台，阔大的玻璃窗。
如此式的风格跟沈家宅里园林布景不太一样，却又大致协和，很是奇妙的结构。
别墅里头，出来一女人。
女人身高，年数也略微的高，眼角堆积得皱纹很是明显。
“沈大少爷，”那女人开口，声音沙哑，不似女声，带着庄重和恭敬，高起的眉骨和往外斜的下颌线让她整个面部都不柔和，威严肃立。
沈冽带着姜舒径直上了楼，碧绿色的扶梯在浅黄色的灯光下，失了真。
梯阶很矮，沈冽抱着姜舒的手很稳。
一下子就拐进了沈冽的房间，比起天盛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的公寓，这儿明显布置地更加温馨，房间整齐而凌乱，生活用具有序地摆放，绒毛玩具却歪七扭八地落在一旁。
木制衣柜里挂满了平常生活穿得衬衫，颜色虽都是淡色系，但也好比他公寓里的黑白色西装活泼些。
一进门，微淡的檀香味舒缓地被吸入。
沈冽将姜舒放在床榻上，随手抓了只毛绒玩具放进她怀里，自己转身进入厕所。
这，沈冽有颗童心？
姜舒看着手中的小白狗，两颗眼珠子黑不溜秋的，贱兮兮的，不禁笑出了声。
门突然间被敲响，是刚刚在楼下听过的声音，“少爷，夫人叫我来，送几件衣服。”
没过一会，沈冽从厕所出来，打开门。
“夫人说，这几套样式裙摆很是符合舒女士的风格。”
“要舒女士赶紧换上，别着凉了。”
沈冽接过衣盘，道了声谢。
坐在里头的姜舒自然是听到了门口的谈话，看着沈冽拿着衣服向自己走来，起了起身。
“为什么要带我来沈家”姜舒双腿跪在床上，伸长白皙的天鹅颈，抬起高傲的头颅问道。
是，她已经好奇了。
他将她带到沈家家宴上，而沈家人竟如此有心对她，意在何为？
“你觉得，能是为什么？”沈冽走近，把衣盘放在床头，靠近姜舒说道。
姜舒自诩见过各式的人物，却看不透眼前这人，他的眼眸里是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水，漆黑深沉。
两人间对视一会，姜舒连忙移开视线，拿起一旁的衣盘，起身下床，跑到厕所，直接把门关上，一个人待在厕所准备冷静冷静。
她不该这样，沈冽不过是她完成计划里的一颗棋子，她不该让自己的情绪如此失控。
姜舒在厕所磨蹭了很久，期间听见房间里的门被重新打开关上，除此外房间安安静静，姜舒出来时，早已不见沈冽的人，打开门时，陈燃站在外头等着她。
“我送姜小姐回去吧。”陈燃低头看向姜舒，一脸严肃。
“走吧，”姜舒点了点头，看来，沈冽有麻烦了。
灰黑色的百褶裙摇摆，姜舒一身学生气质。
陈燃把她送到宿舍时，已经是大晚上十点了，她直接回宿舍倒头就睡。
湾东码头，今夜风吹得很是寒冷。
“今晚九分四十点突然间着火，”徐归光和沈冽站在烧成一片黑夜，只剩下烟灰色船支架的废墟旁，谈起了今晚的事。
“直到这件事的人，再少不过，”
“看来，有人想要掩盖当年的事实。”
徐归光想到这，突然间低下头，拿出兜里的一把烟，打起火机抽起来。
他知道，沈冽想要找寻当年的真相，找了十几年，如今有了些希望，却又坠落了。
“沈冽，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情，是有多残酷，以至于你爸，我父亲，诚爷都不愿提起？”
徐归光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猛猛地抽了一口烟，长长地吹了出来。
沈冽闭了闭眼，海上风平浪静，不见风波，可原是这样，愈发让人害怕海底续住的强大力量。
残破的灯塔忽明忽灭，谁又能够真正找到自己的归属？
“当年船上之事跟姜欢有关。”沈冽冷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姜欢？”徐归光愣住了，这姜欢是哪位？
“姜欢，我丈母娘。”沈冽拍了拍身上，准备离开，留下一句，“把事跟诚爷说，然后撤退。”
这，就撤退？
妈的，老子搞了这么久。
丈母娘？
徐归光跟在后头，赶紧坐上沈冽开得车，回去查清楚姜欢这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