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 该请的人物都请了
姜舒回过头,见谢邪安还未换好衣服,身子光裸,麦色皮肤,腹肌线条分明,晕黄色的灯光打在身上,更似镀了层金。
她也只是安静地看着,随后将视线移开,看向窗外。
这一次相见,姜舒总能隐约感觉到有些事,有些人都变了。
等到车停下时,姜舒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显示的位置,临安府。
“以后这就是谢家的住宅。”
谢邪安领着她走下车说道。
他们走过满是玫瑰花的地道,抵达眼前这座银色的城堡。
城堡里走出来个老人,沈阿婆。
“阿婆,”
姜舒见着出来的沈阿婆,立马从谢邪安的手里挣脱,跑过去,连声喊道。
“小舒,”阿婆的声音依旧年迈。
她们相拥,沈阿婆一个劲地轻拍她的背,她知道,姜舒这个孩子,最是缺乏安全感。
谢邪安站在那,无声息,眸子却黑得深不可测,嘴角不动。
很快,沈阿婆就和他们道别。
“小舒,我该离开了。”
她的声音很清晰,可姜舒还是听到了颤音。
“去哪?”
姜舒很是意外的问道。
“我想出去走一走了。”
沈阿婆谈到这嘴角扬了起来,年迈的脸上皱纹被拉起,这是姜舒见过沈阿婆最灿烂,最持久的笑容。
这一刻间,姜舒的心放下来,这世界,每个人可能都有自己所追逐的。
在宁溪,她时常听阿婆聊起远方,故人,那些都是她的青春年华。
“这枚戒指,你拿好。”
说这话时,沈阿婆从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时,深吸一口气。
盒子依旧很亮眼,但是能够看出来放了很久的岁月。
她将那枚镶嵌着翡绿宝石的古花纹戒指递到姜舒手里,叮嘱道。
然后悄然离开。
城堡外起大风,风与姜舒的冲锋衣摩擦,在耳边引起“沙沙”声。
谢邪安见姜舒盯着远方入了迷,走过去,挽着她的手,走向城堡里。
“先生,夫人。”
他们进入了那座银色城堡,城堡两边都是二十多岁的女性仆人,见到他们都会叫一声。
这一刻间,姜舒好似这城中的一只金丝雀,这想法倒是把她自己惹笑了。
谢邪安听到笑声,回头看了眼她。
那一夜,姜舒在安排好的房间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好,梦里总有人冒出来责备她不守承诺。
等起来时,谢邪安在门外敲门,示意她起来换衣,参加中午的订婚宴。
姜舒在房间答了一声。
吃早餐的空隙里,谢邪安开了口。
“我没有请谢成荣。”
“让红姐和程序过来做你娘家人。”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感情。
“好。”
姜舒也只是淡淡地回道。
“今天,都请了哪些人?”
姜舒捏着汤匙,漫不经心地在碗里划着,突然间想起了清乐汤,不急不慢地问道。
“该请的人物都请了。”
那天,从林婉华那拿回的摄像机里,保存着几张模糊的老照片。
那几张照片虽然模糊,但是姜舒认出来,那都是同两个人的合照。
一男一女,女人是自己的母亲,那男人呢?
照片里只出现了那男人模糊的下颌线,一双丹凤眼,其他的五官处因为相机损坏,没办法识别出。
所以男人不是谢成荣,那会是谁呢?
考虑到相机的年岁太久,不论找什么样的人都无法修复,姜舒只能放弃。
可是从她母亲的唯一一页的日记里,姜舒能够知道她的母亲曾深深爱上一个人,并且这个人的社会地位不比当时母亲自己的地位低,甚至可能更高。
姜舒的母亲当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投资家,依靠自己获得的财富数不胜数。
二十年前,恰好是经济起飞的时候,是投资家的天下,那时出了多少如今的大财富家。
“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姜舒放下餐具,准备离开。
在她踩着楼梯上去的时候,谢邪安坐在餐位上依旧看着报纸。
算了,姜舒看不懂谢邪安,这是真的。
自她入了组织,她都未曾看懂过谢邪安,但这并不重要。
姜舒在房间里并没有一个人待很久,城堡里的女仆人就来敲门,帮她换衣,整理妆造。
“夫人,”
一个名叫小乔的姑娘带着一帮人走进来,恭敬地向她喊道。
姜舒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开始吧。
首先是化妆。
由小乔给她化。
姜舒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小圆脸,大大的杏仁眼,留着空气刘海,身材娇小,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
“你今年多少岁?”
姜舒抬眼,安静的问道。
“十八岁。”
小乔的眉眼动了动,很是灵动的回答道。
姜舒听这话,笑了笑。
可能是自己老了吧,怎么看眼前这个女生有一种看晚辈的感觉呢?
即使大家同岁又如何呢,她早已没有这般对万事抱有好奇期待的心态了。
“夫人为何笑啊?”
小乔仰着头,睁大杏眼,眸子黑白分明的问道。
那模样很是可爱。
姜舒也只是摇摇头作罢,抿着唇,示意她继续化。
等妆化好后,小乔又开始说话,“其实夫人根本就不适合这样浓系的妆容,夫人的眉眼很淡,很符合您的气质。”
姜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陌生。
浓眉,红唇,很是有港风的味道。
身边的女仆拿了件红色挂脖中长裙来,裙上时不时点缀小小碎钻石,这些碎钻虽闪耀,但并未抢走这件衣服本身的主调,妖艳。
一旁的小乔连声夸着这条裙子真不错,“先生的眼光真好。”
“等以后啊,夫人与先生结婚时,裙子肯定又比这得好看个一千一万倍。”
站着的另一个女佣说到,“我们夫人本来就好看,”
“人家家的夫人都是人靠衣装,我们家的夫人,就算是穿上这世间最华贵的衣裳也衬不出她全部的气质。”
姜舒听到这,眉眼也跟笑开了似得,红唇绽开,如只染透了鲜血的红玫。
小乔从雕刻着金边的首饰盒里拿出一对双层红宝石镶着金珍珠的耳坠,轻轻地替自家夫人戴上,卷了一个法式大波浪。
这一刻间,姜舒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仿若见着了自己母亲,那风华正茂的年纪里,在商场杀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可惜呢,却终究带着遗憾死去。
整理好后,小乔领着姜舒下了楼。
楼下谢邪安早已换了一身黑色西装,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和身边的助手谈着公务。
谢邪安听见楼梯上的动静,抬眼望过去。
只见肤若凝脂般白嫩,着一系酒红色束带收腰的中长挂脖裙的姜舒踩着红色镶钻丝绒高跟鞋,缓缓走下来,大波浪卷随意地落在肩旁。
他起身,走过去,接过小乔拿过的珍珠流苏项链,替姜舒戴上。
常年拿枪的手指长满了茧,触碰到姜舒的皮肤上,引起她阵阵的痒意,冰凉的饰品落在锁骨上,凸显着肩身的纤细。
谢邪安曾无数次见证过她的美,但今天这样的美却是独一份的。
“走吧,”
这一次,姜舒主动挽起谢邪安的手。
她摸着他手上的茧,一点点将手心叠合。
两人走上暗黑色的兰博基尼。
“先生和夫人真得是绝配啊!”
“那你想成为吗?”
“不想啊。”
银色城堡里,小乔和刚刚那个女仆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