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终是一场空
在学校里待了五天的姜舒，终究还是迎来了假期。
这五天以来，除了刚来学校时，沈冽来演讲时见过她，他们并未通过话，见过面。
姜舒说不上这种是何感觉，你要问她想吧，她并不想。
她的生活里还未习惯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所以没有养成这般习惯，她便不用畏惧时时想起他。
可是在图书馆时，偶然间看到手上的红印淡去，在南苑食堂里，看见汤料时，她依旧会想起这个人的存在。
但终归不过一场空。
周五那天下午结课时，她收到了一个京城的陌生电话。
她接起时，话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舒姑娘，我是吴姨啊。”
是温婉尔雅的南方口音。
姜舒的嘴角微弯。
“吴姨，好久没联系了。”
“是啊，姑娘可想我？”
“嗯。”
姜舒轻轻地回道。
面对如此的声音，何人不会跟着温润下来呢？
她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那姑娘就来见我吧，”
“我现在在林荫路尽头，等着姑娘跟我一起回去。”
所以，吴姨来接她？
她还以为沈冽早已忘了这回事。
“吴姨，我——”
她正准备拒绝。
沈冽跟前一段时间并不一样了，他早已经是有了女朋友的人了，当初坐在车里说的婚嫁娶也不过是畅想，聊天，终是嘴上话。
可是，能怎么办，沈冽是她的监护人。
这事，毕竟是要见了面才能解决的。
见姜舒那边没了声响，吴姨声音有了点急促。
“姑娘怎么了？”
“没事，我马上到。”
“您等等。”
姜舒在电话旁长舒一口气。
终是答应了回去。
结课的光影终归是美好的，穿着多巴胺的情侣们占据了草坪，石街和店铺。
人群熙熙攘攘，姜舒背起米色帆布包，一身素衣流苏裙，穿过人海。
到了林荫路上时，她见尽头处，吴姨已经在车旁等待她了。
姜舒便加快脚步，腿上的白色帆布鞋在油柏地上摩擦。两人相见时，很是亲热。
笑意挂满了脸间。
司机开着车在前头，吴姨和姜舒坐在后头，她们调下半段车玻璃。
任风随意吹起发梢。
吴姨轻轻握住她的手。
吴姨问了很多关于学校宿舍的问题，期间未提起沈冽的事。
车抵达天盛公寓时，吴姨并未下车，而是拍了姜舒的肩，示意她下去，而后告诉她，自己需要离开。
她走时，在姜舒的耳间说到，“舒姑娘，谁都不是天生拥有爱人的权利。”
“都不过是从被爱的过程中汲取出来的。”
话音落地，吴姨便往车里移动，向姜舒点头以表离去。
顷刻间，姜舒不知该说何种话。
吴姨了解她的心事。
姜舒整理整理心事，选择上了电梯。
输了沈冽之前告诉她的公寓密码，222房开了。
她本以为沈冽在家的，但是进去找了片刻，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姜舒不禁皱起了眉，这是在干什么？
算了，一个人依旧安稳。
她翻了翻冰箱，各种生鲜蔬菜食材都齐全，准备自己下手做菜。
她以前并不喜欢进厨房动刀的，可人活着是要吃饭的，可她又吃不惯外面的菜肴，终究还是动了手。
晚间夕阳消散，屋里打开了灯。
姜舒简单地做了些菜。
这时，门铃响了。
从门口的监控摄像显示屏中，姜舒看到了门口的人。
女人穿着淡紫色的旗袍，挽起发。
男人穿着简单白t，黑色长裤。
已是暮年之际，两人脸上因笑露出大片皱纹。
男人握着女人的手。
姜舒见过他们，在榆盛图书馆外。
这是沈冽的爷爷奶奶。
她深呼一口气，如今她在房子里，不可能不开这门。
门开时，站在门外的两人看到姜舒时，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随后笑意更浓了。
“爷爷，奶奶好。”
姜舒微弯背地喊到，脸上镇静自如，但心中清楚自己将要面临什么的风暴。
“女娃娃，还记得奶奶吗？”
老太太挽起姜舒的白手腕，面上一脸好奇地问着。
姜舒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老太太虽穿得雍容华贵，却未端着脸。
她的表情很是丰富灵动，各式各样，倒像返璞归真的孩童。
而一旁的沈爷爷就往她这边看，宠溺地勾起淡笑。
“煮了些吃食。”
姜舒时常煮的东西只是符合自己的口味，宁溪那边伙食吃得淡，又爱煲汤。
所以她并不确定沈奶奶吃得习惯。
“那我们可有口福尝尝？”
说这话的人是刚站在一旁不作声的爷爷。
他们看出了彼此间的想法。
“好。”
姜舒请他们进来，拿出厨房柜台里的碗筷，请两位老人家入坐。
“这菜相，很不错啊！”
沈奶奶看了看眼前青瓷盘中放置的椒盐大虾，虾体焦脆，虾色金黄，忍不住夸赞，还对着姜舒竖起了大拇指。
姜舒只能在一旁陪笑，心中却慌得一批。
菜这个东西还真不能只看卖相。
沈奶奶拿起竹节筷，准备尝试下眼前这道菜。
只听咀嚼声响起，
“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