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些人的眼睛，是不能盯着看的
“好通灵的声音！”
“很奇妙的感觉！”
伍曰仙整个人都被吸引了，那声音有种魔力，将他朝小屋内勾去。
进了屋，只见一个女孩正在忙前忙后，煎药烧水。
她个头不高，很小巧，相貌不算出众，但也端庄。
最吸引人的便是她的那一双眼睛。
女孩的眼睛不算大，可是却很亮。
她的眼珠占满了眼眶，只留出很少的眼白，使之看上去很灵动。
有些人的眼睛就像是黑洞，不能老盯着，否则便容易沉沦！
“你们是从森林里来的怪物吗？”女孩出声问道：
“啊？啊？怪物！不是！”伍曰仙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
“我是人，我不是怪物！”
“我嘛！确实是怪物，却不是从森林里来的。”戮无仙摇了摇头道：
“姐姐！”
就在这时，病床上传来了一声呻吟，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很无助地呼喊着。
“姐姐来了！”
女孩端起炉上的药，盛在药碗里，来到病床前，小心地将汤药吹凉，喂小女孩喝下。
“好苦！”
“良药苦口！”女孩只能无奈地笑道：
“这是灰鳞病？”戮无仙皱了皱眉头道：
“是！”女孩放下药碗，叹了一口气。
“什么是灰鳞病？”伍曰仙疑惑道：
戮无仙瞥了他一眼，道：“这是你第一次来末游吧！”
伍曰仙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他醉心修行，平时自然不会来这末游之地。
“你这一路上也看到了，炼丹炼器产生的废水，全都排放在了末游。这里灵气稀薄，污泗横流，长期在此居住的凡人，没有几个是不得病的。”
“别说凡人了，就算是修士，也抵抗不了污秽的侵蚀，体表会长出坚硬干枯的灰鳞。”女孩也接着戮无仙的话说道：
“那这……灰鳞病，有办法治吗？”伍曰仙声音颤抖道：
女孩摇了摇头：
“寻常药物只能延缓，无法根治，唯有圣药才能拔除灰鳞。”
“然而圣药高贵，又岂是我等可以觊觎的。囡囡的父亲前往药山去寻找玉龙莲了，可都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半点音信，恐怕已经……”
她没有再说，用手轻轻拂过囡囡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悲哀。
“药就是药，药本来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谈何高贵不高贵。”
戮无仙取出那株玉龙莲，放在了女孩面前，一点也没觉得这是多珍贵的东西。
“这是……玉龙莲的莲子！”
女孩双手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快喂她吃下去吧！这小女孩遭受了太久病痛的折磨了。”戮无仙淡淡道：
女孩感激地看向戮无仙，双手颤抖接过圣药，也不耽搁，当即剥开一枚莲子，塞进了囡囡的嘴里。
一入腹，莲子便化开，精纯的药力流向四肢百骸。
皮肤上坚硬的灰鳞逐渐脱落，小女孩的皮肤重新变得光滑起来，她重新获得了健康。
“囡囡！”
“莉莉姐，我没事！”
女孩紧紧抱着小女孩，两人都不禁哭出声来。
“你是她的亲人吗？”伍曰仙朝女孩莉莉问道：
莉莉抹干了眼泪，摆手道：“我只是附近的大夫，负责照料这些生病的可怜人而已。”
“我的病人太多，即便有圣药，也没法将每个人都救过来。”
女孩黯然神伤。
伍曰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女孩，只能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莉莉的肩膀。
“学医是救不了所有人的！”戮无仙顿了片刻，继续道：
“你只是个医师，能救活眼前人足矣！其他的，你救不了，用不着徒增烦恼。”
莉莉闻言，更伤心了，豆大的泪珠不断地往下流，啜泣声不停。
“可我想救我的身边人，我的邻居，我的亲人、朋友，整个末游所有的底层人。”
“那你只会医人是没用的，你需要治的，是这青灵江，是整个修仙界。”
戮无仙扫视着远处的青灵江，从最末游，一直看到最上游。
“没事的，一剂猛药已经洒向朽烂之处，整个世界终将被倾覆。”戮无仙喃喃道：
“你要跟我们走吗？这末游到处都是烟瘴，你一个凡人，很容易感染灰鳞病的！”伍曰仙说到凡人的时候，不自觉地朝戮无仙的方向看了一眼。
莉莉摇了摇头，片刻后，才缓缓说道：
“他们，更需要我！”
伍曰仙神识扫过这个小村子，其中的人或多或少都感染了灰鳞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们走吧！玉龙莲已经带到，囡囡也已经治好，答应那修士的事已经做完了。”戮无仙长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囡囡，当日乞丐修士明明说自己的女儿很漂亮，还托他照顾。
这话虽然不假，囡囡确实跟个粉色瓷娃娃一样，可爱得紧。
不过这么小，自己再怎么邪恶也下不去手啊！
“唉，又被诓了！”
……
……
和伍曰仙分别，两人约好青灵仙考见，戮无仙带着一篓子灵药，回到了草仙门。
“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是被哪个小姑娘把魂给勾走了吧！”姜纶纶两手抱胸，皮笑肉不笑道：
戮无仙直接点了点头，顿时让姜纶纶恼怒无比，气得是直跺脚。
戮无仙则看着姜纶纶的恼态，在一旁哈哈大笑。
“是霖，她重获自由了。”戮无仙解释道：
“天妖！复活了？”姜纶纶一脸愕然，不过旋即又恍然道：
“当年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那些愚蠢的人族，被贪欲蒙蔽了双眼，不愿毁掉妖神的躯体，反而各自留下研究，想要得到天妖的力量。”
“从那一天起，天妖就进入复活倒计时了。”
姜纶纶话里话外，都隐隐对妖神霖魂有些敌视。
“好了，不纠结这件事了！”
“秧秧，砍柴烧火，准备炼丹！”
戮无仙转移了话题道：
“希望这次，能炼出一些正常的丹药吧！”姜纶纶一脸无奈。
后山，有一座丹炉形建筑，那是炼丹阁，青砖黛瓦，意境十足。
然而走近一看，却只发现其上坑坑洼洼，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不时还有几个破洞，有蝙蝠在其中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