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怪物
相传，当剑柳王还是金丹境之时，曾遭受到一位人族元婴强者的追杀。
生死之际，剑柳王毫不犹豫地跳入了虚空裂隙之中。
虚空裂隙之中，危险重重，到处漂浮着虚空碎片，一旦被刺中，便会化为飞灰，成为虚空的养料。
然而剑柳王却奇迹般的活下来了，他在其中待了三年，还悟出了虚空之剑这一杀招。
随后找到那位人族元婴强者，以金丹极境的修为应战，竟越阶而战，反杀了那位元婴强者。
……
……
剑光压塌了乾坤，整片天地都不断地爆碎了开来，最终轰击在戮无仙站立之处，如瀑布一般将他淹没掉了。
看到这一幕的修士，皆不禁咽了咽口水。
换作他们中任何一人，都绝无可能在其中坚持瞬息，连灰都剩不下来。
“那个凡人挡得住吗？”
“你在想什么呢？你脑子短路了吧！别说凡人了，就算来个元婴强者，我都怀疑能不能在这剑光下撑住！”
“戮兄，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跟我一起的。”伍曰仙满是自责。
剑光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才渐渐消散，连青灵江都被这股强大的威压给暂时性的逼退了一些。
原本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坑，坑洞漆黑，如通九幽。
“那凡人呢？”
“这还用问？肯定连渣都不剩了呗。”
“唉，弱肉强食！在强者面前，弱者连呼吸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剑柳王却并不如诸修议论的那般云淡风轻，只见他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深坑。
一只沾满泥土手从坑洞中爬了出来。
“这口井打得还真是深呐！我爬了半天都爬不上来，得给耍剑的那人颁个年度最佳劳模的称号了。”
“还是修仙者好呀！要是换成修士，‘嗖’一下就飞上来了，哪里还用和我一样，慢慢爬上来。”
坑洞中，传出这样的声音，众修面面相觑。
乌鸦停止了咕咕，鸟雀停止了啾啾。
寂静无声！
“我是不是幻听了？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好像有人在说什么耍剑的会捞馍，捞半天就爽飞到天上去了！”
“啊？是这样吗？”
“不对，这是鬼在说话吗？”
戮无仙两只手攀住坑壁，猛得一跃，就跳了上来。
他整个人都完好无损，甚至连头发丝都没少一根，就是身上多了些灰尘。
他用力拍了拍，将身上的泥土灰尘全都抖落了下去，整个人就一尘不染了。
“我的眼睛出问题了，我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快给我一粒解幻丹。”
所有的修士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他们不断地释放神念，探查着戮无仙的修为。
毫无遮掩，后者身上就是毫无灵力波动，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怎么了？病了吗？还是我病了？”
“我分不清！妈，我真的分不清啊！”
“心素，一定是心素作祟！坐忘道，给我滚开！”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超越了他们的一切认知。
他们理解不了，一个凡人，为什么能够在剑柳王如此强大的攻击下，完好无损地存活下来。
“戮兄！”伍曰仙呢喃道：
他仿佛又回到了一百年前，看到那个如摧枯拉朽般通过紫仙门试炼的戮天才了。
“这剑柳王该不会是在和这个凡人演戏吧！”
“可这样的意义在哪里呢？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找个乐子？”
他们不知道，伍曰仙不知道，剑柳王也不知道。
没人知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沉默了半晌，剑柳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就是我啊！我叫戮无仙！”他答道：
“戮无仙！”剑柳王点了点头：
“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戮无仙！”
剑柳王化作一棵柳树，万千柳条飞舞，犹如一柄柄天剑，能斩真龙。
戮无仙脸色平静，似乎这世间已然没什么事，是能够让他产生强烈情绪的了。
“岁月之剑！”
时光法则飞溅，那些柳条原本晶莹剔透、犹如玉石，可随后便枯萎无色、灰败不堪。
如果说刚才那是空间之剑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剑便涉及到了时间，这一更高的层次。
这也是他晋入元婴之后，在虚空之剑的基础上悟出来的最强杀招。
“让我看看，你这无敌的肉身能否抵挡岁月的侵蚀！”
“轰——隆——”
岁月之力疯狂冲刷着戮无仙的身体，周遭的石头都烂朽了。
十年人参变成了百年人参，又变成千年人参，到最后也尽数腐烂，化为参肥。
剑柳王越来越苍老，使出这一剑的同时，他也被岁月的力量给侵蚀了，躯体残破，像是走过了亿万载光阴。
这是同归于尽的一剑！
然而任凭时间长河冲刷，都在戮无仙身上留不下任何一点的印记。
岁月长河停止了，剑柳王用尽了力量。
一堆又一堆的褶子爬满了他年轻的面庞，他的牙齿全都脱落了，变成了化石，等待未来有一天能出土，以供后世之人了解这段历史的插曲。
“你，不是，凡人！”
“你，是，怪物！”
剑柳王耗尽最后的气力，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了这两句话。
随后，他便风化为尘土，消散在了空气中。
“我不知道！”
戮无仙轻声道：
也不知道他是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怪物还是凡人’，还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什么东西’！
这一幕，被所有的修士从头看到尾。
时间之光甚至刺瞎了一些人的眼睛，刺伤了他们的识海。
可那些，被深深烙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戮兄，我就知道你总会给我各种惊喜的，就跟当年在紫仙门时一样！”伍曰仙回忆起当年的岁月道：
枯瘦老人则是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他突然有些惶恐，要知道之前他可是打算害其性命的，如今想来，那是离死神有多近。
劲装女子的口水从嘴角流淌而下，她的心突然就被戮无仙给俘获了。
“那才应该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亲！”
“吼！”
巨大的龙吟声再次响起，众修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为何而来。
那些散落的白玉莲重新凝聚在一起，再度化为玉龙，冲天咆哮。
它已进入了进阶最关键的时候，成则化妖王，败则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