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山头换人了
马车又停了下来，我立马撒开秦雅婷的手，爬上车顶，进入了战斗位置，也不知道我这个动作飒不飒，马赫递上来两个弹夹，啊，不，是箭匣。脚踩上弦的踏板，右手握住上箭的手柄，感觉就仿佛是我在驾驶这辆战车，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手痒，在现世，我是比较喜欢驾驶的，还专门买了手动挡的车，我很喜欢这种可以自己操控的驾驶乐趣，收放自如，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前面几百米的地方，赵老汉的车被两个人拦了下来，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崩了，没聊几句话就有人拔刀，然后就有人影倒下，只是不知道是那边的人。我们慢慢接近他们，我也紧张了起来，开始深呼吸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握紧了手中的机械弩箭，三点一线提前瞄准。到了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看清楚了情况，刚刚被一刀放倒的是赵叔的一个随从，我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了，他老赵不是在这说话有点用，只要钱不要命的嘛，难道是他忽悠我们的？我还在思索着，老赵和剩下的一个随从与两个山贼动起手来，都亮出了兵器。周围顿时杀声四起，听声音判断，有一二十人正在快速接近，这时我们也被发现，有些山贼也向我们逼近了过来，我瞄准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山贼的大腿放了一箭，山贼中箭倒地，大腿上鲜血直流，惨嚎连连，其余山贼顿了一顿，逼近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随即又向我们冲来，而且直接拔出了武器，明晃晃的兵刃在他们手上寒芒四射。不过这短暂的几十秒钟，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缓冲，我的心理状态稳定了不少，果断击发，对冲锋的山贼进行压制，又有几个山贼中箭倒地，眼看身边弟兄们折损过半，其他的山贼也终于害怕起来，不再上前，随后便作鸟兽散，向山林中逃窜，这肯定是去搬救兵了，但是我不想多伤人，就没有攻击他们，只想快速通过这里脱战。
我们一行继续上前，接近了赵叔的车马，就在我们刚刚战斗的时候，他的另一个随从也被山贼砍伤倒地，不知死活，现在只剩下赵叔一人，我又射出几箭，想掩护他，但是都没命中，马车在行进，有些晃动，加上距离比较远，不好瞄准，虽然没有命中但是还是阻延了一下敌人，老赵借此机会稳住了身形。反身将近身的两名山贼击退，见两名山贼与赵叔拉开了距离，我有把握不会误伤赵叔，就又要射箭，想伤其一二帮助赵叔。扣下扳机，射出一箭，不过没有命中，再次踩下踏板上弦，拉动手柄，但是箭匣已经被清空，没有箭矢出来，糟糕了，我没有计算弹药的使用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居然打空了箭匣。咔咔几下，换上了新的箭匣，但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射击机会，赵叔又跟那两人打作了一团，我只能向周围几个围上来的山贼放箭，进行压制，有几个山贼手脚中箭后应声倒地，疼得在地上翻滚。赵叔虽然受了些伤，但是毕竟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战斗经验丰富，由于没了后续山贼的增援，与他缠斗的山贼很快就显出颓势，最终被他放倒，周围已经暂时没有了其他的山贼，剩余的山贼死的死，逃的逃，还有几个中箭倒地的正在地上哀嚎。老赵目光中带着杀机，提着长刀，走到地上哀嚎的山贼面前，面无表情的拔掉他们身上的箭矢，用长刀补刀，刀锋准确地划过箭矢的伤口，我看了不禁倒吸凉气，这老兵肯定在战场上是杀过敌的，既然能这样平静地一个接一个的补刀。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呼吸和心跳变的异常沉重，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和意志力，才缓过来，靠着深呼吸慢慢稳定住心神，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彻底缓了过来。
赵叔拔掉了所有中箭的山贼身上的箭矢，扔到了两边的密林之中，把在地上哭喊呻吟的山贼们一个不剩的全部灭了口。走到我们的车马前，吓得我一哆嗦，这老头是不是杀红眼了连我们也不放过。老头双手抱拳一礼，非常郑重地对我们表示感谢，见不是来杀我们的，我也放下心来，回了一礼。赵叔刚经历一场恶战，虽然宝刀不老，但是岁月不饶人，现在已经是非常疲累了，我请他上了马车，我跟马赫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虽然并无致命伤，但是经过刚才的搏斗，老头身上还是有多处刀伤，最深的一处深可见骨，我们用酒精帮他清洗伤口，这铮铮铁骨的汉子刚刚英勇无比，现在酒精刺激着伤口疼痛，一直嘶哈嘶哈地吸着凉气。
虽然赵叔已经很疲惫了，但是我还是没忍住问他刚刚为什么要拔掉山贼身上的箭矢并在箭伤的伤口上补刀掩盖伤痕。老头眯眼看着我，呵呵一笑，慢慢的说：“因为朝廷对民间的武器管控很严格，民间不得私藏兵刃，不过出门在外的行商不带点东西防身显然是不现实，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向官府报备一下，还是可以持有一些刀剑的，只是在城池等人流密集的地方不要随便拿出来就行，不过弓弩和盔甲是严禁持有的，持有者，视同谋反。”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又拱手感谢了赵叔的指点，这差点就惹来了杀身之祸。我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不是之前说赵叔与这些山贼打过交道，只要留下点买路钱就能安全通过嘛，怎么今天没说两句话就打起来了。老头长叹一口气，摇着头说：“今非昔比咯，山头换主人了，老夫的面子不好使啦。要是我大梁将士也能用上公子的神兵，那我大梁的疆土也不至于被蚕食到如今的这份田地。老夫也不想干这刀尖舔血的押运的活计了，走一趟十分凶险，也挣不到几个钱，要是公子愿意，老夫愿追随公子，给公子当个侍卫也罢。公子能制作出如此神兵，定是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