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急诊室之夜2
闹腾了一会儿，听见帘子里主任的声音说：“已经稳定了，这个你收吧，我那还5个活宝呢。”我们都听见了，互相看看，都是满脸的黑线啊，合着我们在她心里是生化五傻啊，不过确实哈，正常人谁会集体食用没煮熟的野生菌呢？主任掀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我们这边，然后就向急诊的办公区走去。没多会儿，急诊室门外又进来两个人，向护士打听着什么，有点语无伦次，听不太清楚，随着护士指向拉着帘子的病床，我大概明白了，难道这两个就是那个人所说的追他的人？这还追医院来了，是要赶尽杀绝吗？不过护士不让他们探视帘子里的病人，说还在抢救，让他们在外面等。这两人便向外面走去，还没出急诊室，又进来一个警察，蓝色的警服衬衫还是湿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水，不过看那湿的程度，应该是水，这外面也没下雨啊。正觉得奇怪，警察与正要出去的两人打了个照面，说了几句，我专门细听，终于搞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病人与两个朋友在一起吃烧烤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然后就耍起了酒疯，还说是有什么人在追他，就开始逃跑，两个朋友连忙跟着，也还好他喝多了走路不稳，跑的东倒西歪，但是也不慢，两个朋友也喝了不少，只能紧跟在后，始终是撵不上他，结果他就这么一路奔逃，慌不择路，不知道是不是把他这两朋友认成了追兵，居然掉进了路旁的小河何，河水很浅，不过他是醉酒，还是很危险，然后两人赶紧报了警，就是这位浑身湿透的警察把他从河里给捞上来的。然后两人跟随急救车来到了医院，刚才在外面给病人挂号缴费，警察则是过来了解和记录详细的情况的。
看完了这一出，我们也都来了精神，时间已经是午夜，大家都有些困意，现在都支棱了起来，困意全无。我们又开始了小声的聊天，聊了没几分钟，我感觉舌头有点麻木，还连续说错了几句话，还差点咬到，这种感觉就像是舌头不听大脑的指挥了，脑子是很清醒的，但是舌头就是说不清楚话。还好脑子是清醒的，因为说不清楚话，我只能用微信给就在我旁边的秦雅婷发了条消息“我感觉不太妙，舌头有点麻，我去问问医生。”然后就起来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想跟主任说一下这个情况。
我还没走到办公室，就见主任往急诊室跑来，差点没撞上，我也赶紧跟了回去，结果就看见刘敏正在马赫的病床旁边死命地把马赫按在床上，马赫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扑腾着，主任也在旁边，边安抚马赫边叫其他医护人员过来帮忙。我们刚到急诊的那个年轻男医生和一个男护士闻讯赶来，两人熟练地把马赫控制住，主任还在安抚着他，折腾了一半天，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药还是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不再挣扎，手上的输液针早就在刚才的挣扎中脱出，血顺着他的手滴滴答答的滴了一地，床上也有，刘敏的身上也沾到一些。还好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做病理解剖基本还是算得上家常便饭的，所以并没有发出什么尖叫。当然啦，我们用的都是一些动物和标本样品，又不是臭名昭著的七三幺部队，咱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去做。
我又发微信问刘敏是什么情况，舌头还是麻麻的，只能舍近求远发微信。刘敏说：“问你媳妇儿呗，她都看见了的。”我又回到秦雅婷旁边坐下，她立马会意，就开始跟我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来刚刚我前脚刚走，马赫就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在空中东一下西一下地扑腾，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抓什么东西，后来他居然还下床了，继续追着那东西抓，还绊了一下，刘敏怕他摔倒，就去扶，我结果他就拼命的挣扎，叶小晗就赶紧按了急救铃，呼叫了医生，后面的事情我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马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告诉秦雅婷，没想到她也想明白了，他这是起幻觉了，我们相视一笑，刚说完没10秒钟，我的眼前也开始闪现一些断断续续的幻影，我赶紧请秦雅婷扶我回到我的床位，因为短短的几秒钟，我已经看不到外界的环境了，眼前都是花花绿绿的幻影，不过其他的感觉，平衡和说话都没问题，除了舌头有些麻木。她很紧张，赶紧起来扶着我，应该还有一个人也来扶住了我的另一条胳膊，不知道是医护人员还是我们的伙伴，看来这蘑菇的毒素会引起幻觉。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回到了自己的急诊床位，慢慢躺下，虽然眼里全是幻象，但是我告诉她们不用担心我，我会控制自己，不乱动，有什么可以跟我说，我能听见，也能回答，我脑子没坏，只是眼睛里全是幻影，看不到真实的场景。秦雅婷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握起她的手安慰她，说我们都会没事，让她也回到自己的床位，估计大家都差不多要开始出现幻觉了。她很听话，轻轻松开了手，回到了自己的床位。我估计着她也快要出现幻觉了，怕她害怕，就一直小声的跟她说话，告诉他我所经历的体验和感觉，让她心里有个准备：“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眼睛看到的画面会卡顿，额，就像看视频的时候偶尔网络不好，停顿一下，然后又会飞快的闪过卡的这几秒钟的画面，然后画面又恢复流畅播放。后来就开始有一些彩色的团块在视野里飘来飘去，边飘还会边变色，就像增强现实一样叠加在真实的画面上，后来这些色块就越来越多，挡住的画面就越来越多，到了现在，我就感觉眼睛里，当然也可能是脑子里装了个万花筒，一直在转，我闭着眼睛也能看到这些画面，这画面……”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的脸就碰到了一个有点凉，不硬不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