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罪不可赦
第二天一大早,叶琪瑶盛装来到皇上寝宫。
狄暄拿出起居注和司礼部的大婚记录,扔到叶琪瑶面前,“你看看吧,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与朕成婚的人是温月。你不顾廉耻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叶琪瑶本打算,鸠占鹊巢大赚一笔,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就露馅了。
她连忙哭道:“皇上,暄哥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一时鬼迷心窍,看到你和温月单独进了地宫,出来之后,还拿着笔记,我好奇心起,想知道上面都写着什么,就偷偷翻看,然后把温月的名字,改成自己的名字。
我这么做,就是想做皇上你的女人,我绝没有旁的心思,我只是想嫁给暄哥哥你咋,你要相信我!”
狄暄见她不打自招,更加确信她心术不正。没有理睬她,冷冷地说道:“你在我大周住了这么久,也该想家了吧?今天,朕就派人送你回景国。”
“不要啊!暄哥哥!我不想回去,我就要待在这里。我不求能做皇后,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哪怕做个侍妾,我也是心甘情愿。”叶琪瑶跪在地上,边哭边说。
狄暄向来狠心,不会被几滴眼泪打动。他吩咐下人道:“来人!帮叶琪瑶公主收拾行囊,送她回景国!”
“慢着!”叶琪瑶突然大叫,“皇上,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在失忆之中,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儿传出去?朝中多有二心之人,你难道不怕他们趁机作乱?”
叶琪瑶还是太嫩了,不够明智。身为公主,有严重的公主病,向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她可以这么对待任何人,唯独这一招不能用在狄暄身上。狄暄是什么人啊?会被你要挟,听你摆布吗?叶琪瑶还是不够了解狄暄,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狄暄听了这话,心中冷笑,此女果然有不轨之心,想要用这种方法让朕就范,朕就说嘛,朕怎么会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妻?她不仅蛮横刁钻,竟然想拿天下来威胁朕!此女不除,朕心中难安。
经过一番盘算,狄暄目露凶光,杀心已起。
他大喊道:“来人啊!景国公主有弑君之心,将她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几个侍卫闻声赶来,架着叶琪瑶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叶琪瑶大声呼救:“皇上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求皇上不要跟我一般计较,请皇上放了我吧!太后!我要见太后!”
狄暄一摆手,侍卫们不做停留,拉着叶琪瑶就往殿外走。
这时,太后走了进来。
之前早有人向太后通风报信,说皇帝在审问叶琪瑶,太后听了,心道不妙,前次与狄暄夜谈,本以为他变了心思,厌倦了温月,对叶琪瑶开始有心。哪里会想到,过了一天,他又变卦了,要赶走叶琪瑶,自己这个皇儿,真是天威难测,比先皇帝,还难伺候。都说男人容易变心,但是皇上他,也变得太快了吧!
太后这还没有带任何人在身边,自己迈着大步,就过来了。
她走进皇宫大殿之中,见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叶琪瑶,怒道:“放肆,她是景国公主,尔等岂能对她如此无礼!快放开她!”
侍卫们转头看看狄暄,狄暄未发一言,只是端坐着,看向太后。
太后又说道:“哀家让你们放开她,你们都聋了吗?”说着,她亲自跑过来,拉开侍卫的手。
叶琪瑶抱着太后哭道:“太后,你救救我,我害怕。”
太后摸着叶琪瑶的头发,不迭声地安慰道:“孩子,别怕,有哀家在,哀家倒要看看,谁敢动你!”
叶琪瑶把头埋在太后怀里,哭成了泪人。
这些年,狄暄身有诅咒,从不肯让太后碰他,自己也不搀扶太后一下,外人看着,极其不孝,都认为狄暄冷血无情,对母后都如此疏远。
反而是叶琪瑶,因为小时候来周国玩了一段时间,很喜欢这里,就在后宫住下了。她经常陪在太后身边,逗太后开心,给她解闷,像个女儿一样,让太后的生活,不至于那么枯燥乏味。
太后有了叶琪瑶,也不觉得孤独寂寞了。她就想让叶琪瑶成为皇后,实在不行做妃子也行,这样她就能常伴自己左右,让自己老怀安慰。
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儿,对叶琪瑶如此厌恶,竟然要置她于死地!
既然他们没有缘分,太后也不再强求了。她向皇帝说道:“皇上,哀家请求你,饶她一命,放她回景国去吧。”说着就要跪下。
狄暄连忙跑下龙椅,扶起太后,长叹一声,说道:“太后既然这么说,儿子就不与她计较。来人!将公主送回景国。”
叶琪瑶站起身,依依不舍地看向太后,“太后,你多保重,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
太后老泪纵横,无奈地说道:“孩子,你一路上也小心些。”
二人就此别过。
太后这下没了可以谈心逗闷的人,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她转身一步步要回寝宫。皇上派人去送,她摇摇手,坚持自己走回去。
狄暄见太后情绪不佳,想上前安慰,转念一想,人都走了,没什么好悲伤的,想找人陪,还不容易?朕再去找几个能说会道的人,到太后宫中,给她解闷,不就行了!
他对此事毫不在意。
处置了叶琪瑶,狄暄这回算是放心了。
下一步,就是九王一党。
宰相温泰然,与九王过从甚密。听说他的女儿,跟九王还有婚约。他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还当朕不知道。哼!朕已经掌握所有罪证,时机一旦成熟,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永除后患!
他一向讨厌别人欺骗他,尤其在江山社稷上,叶琪瑶此番触碰了他的底线,罪不可赦,要不是太后力保,狄暄定要将她处死!
可是,他还是想不通,自己这么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怎么会娶了叛臣贼子的女儿?
她究竟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