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杯乌龙
程轲迦原本的约会计划里，他会带着对方去游乐园，去吃顿烛光晚餐，再一起去看场音乐剧或者电影。就和他往日里与自己那些女友们一样的约会流程。
可是现在，对象换成了乔晚棠，和池弈有一腿的乔晚棠，他可不敢把这套用在她身上。
他问乔晚棠：“你昨晚给我发了什么？”
乔晚棠正看到池弈朝他们走了过来，便故意说道：“说我要跟随着你呢，你要摘土豆花，我就陪你摘，你要去挖土豆，我也陪你挖。”
不是吧？程轲迦正震惊着，只觉肩膀一沉，池弈的胳膊搭了上来。看着是轻轻的动作，可压下来却似乎用了全力，他差点儿就没站稳。
“哈，池导。”被这么一拍，程轲迦说话的气势都弱了，“你跟拍我们组吗？”
“嗯。”池弈应声，“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这边是死角拍不到，需要补拍吗？”
“不，不用。”程轲迦连忙拒绝，“我们就说了点废话，没拍的必要，没必要。”
乔晚棠却戳破：“他问我昨晚给他发什么短信了，池导，这你都没告诉他吗？”
池弈侧边退了半步，站在了两人对面，语气却严肃了起来：“这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乔晚棠还是浑然不怕的样子，故意说道：“这样啊，可我不小心告诉他了诶，没关系的吧？”
“嗯，你没关系。”他话说了一半，乔晚棠笑了，是，她没关系，那有关系的就是程轲迦了。
程轲迦夹在两人之间，只觉左右为难，左右不是人，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他大着胆子说：“你们这样，那这下午的约会安排就交给你俩来完成吧。”
池弈倒是想，盯了程轲迦一眼：“别贫了。”
程轲迦只能找他打个商量：“我准备换个约会形式，你帮我想想。”
池弈自然是知道他原本的计划的，如果让他全程看着程轲迦带着乔晚棠去游乐园，去吃烛光晚餐，去看电影，那他就是纯粹找虐。现在程轲迦有心换个约会形式，他自然乐于支持。反正全程由他拍摄，换了流程他也能适应。
至于换成怎样的……节目组也有准备planb，但这与原计划并没有太大差异，都是普通小情侣的约会常用流程。
乔晚棠被两人忽略在了一旁，其实她也不想与程轲迦进行这明面上的约会，所以也在积极想着，她思索一番，突然灵光乍现，小声提了个建议：“昨天不是说，有个助农计划？要不今天我们就一起做这个活动？”
“助农计划？”程轲迦对这词只觉熟悉，并不了解，“怎么弄？”
池弈作为导演，对这个计划自然了解得透彻，她介绍道：“这边是农业小镇，会产出很多农副产品，x宝同期会配合我们一起做宣传，只要在软件的搜索框里搜索这个村镇的名字，就会跳转到同名的农副产品购买主题栏目中。同样这里也是旅游小镇，做山水田园主题旅游。你们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
乔晚棠一听，心中的计划更加明朗，问池弈：“节目没有要求说一定要听男嘉宾的安排进行约会的吧？”
“没有，”池弈摇头，“你们谁愿意定计划都是可以的。”
“听到了吗？”她一听转头对程轲迦说，“等会儿你就听我安排。”
乔晚棠的安排里，趁时间还早，他们要去一趟昨天没有去成的集市，了解本地的一些特产，下午再去田间直播。
决定之后，其他两组嘉宾一组一辆小车开走了，乔晚棠和程轲迦也一道儿出发了。
集市在村镇的中心接道，有市场内固定的摊位，也有露天移动的摊位，甚至是直接铺在地上的小摊位，而摊主直接拿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吆喝。
乔晚棠第一次见这些，新奇极了，像是只小蜻蜓，到处飞，到处都要点一点水。
这集市里除了售卖蔬果还有熟食米面，分区十分明确。一行人目的也十分明确，直接去到了特产区。池弈介绍，这边最有名的特产是一款用这边自产的糯米做成了小馒头。
乔晚棠拿到这馒头时，还觉得可爱，“这也太q弹了，怎么像果冻一样的。”她试吃了一块，入口之后，满口软糯筋道，又带着一丝丝粮食本身有的甜味，回味时还有一股发酵后的酸味。很特别，至少她从未在别的地方吃过这样口感的馒头。
乔晚棠买了两斤，交给程轲迦拎着，而后又走向了别的食品区。
蔬果他们都不缺，她打算拿昨天那一百块去买两斤肉囤放。
之前学厨艺时，她请的那位师傅就说过，菜市场里的肉类总是最新鲜的，很多都是屠户自己屠宰了之后来售卖的。这边猪肉的摊位还不少，她一排排看下来，一眼便挑中了一家，利索地挑选了最好的一块肉，又把战利品交给程轲迦拎着。
池弈在一旁干看着，现在连这种“拎包”的活都轮不到他了。
走出菜市场，程轲迦问道：“你这没少来菜市场吧？”
乔晚棠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
“那你怎么这么会挑，”他不信，“刚刚那时傅都夸你挑得这块肉又嫩又新鲜。”
“是我师傅教得好啊。”她叹息，“我之前不会做菜，然后专门找了个五星酒店的大厨学过的，那位师傅说我很有天分，不做厨师可惜了。”
她还去专门学过厨艺？那是什么时候？池弈记得明明白白，两人刚在一起时，都不会做菜，一起尝试过几次，可每次厨房都被他们弄得鸡飞狗跳。后来干脆放弃了，每次吃饭不是在外面吃，就是点外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不知从哪一天起起，乔晚棠说吃厌了外卖，想再试试下厨。
而在这一次之后，她的厨艺便突飞猛进，她自吹着自己果然天赋异禀，还是很有厨艺天分的，之前肯定是他也呆在厨房的缘故，才影响了她的发挥。于是从这以后，家中便都一直由她负责做饭了。
池弈之前从未怀疑过什么，刚刚她这么一说，现在想来，那段点外卖的时间里，她定是在外面去学了厨艺。
那时候还发生了什么？她练刀工的时候有没有伤到手？她学煎炸的时候又没被溅起的油花烫伤过？池弈拼命去想那些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忽略了就是忽略了，时间早就过去了，想弥补都没有了机会。
程轲迦跟着乔晚棠已经走远，他还在原地停留着。
池弈小跑了几步，匆匆赶了上去。
乔晚棠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迟来，程轲迦倒是多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引着乔晚棠把刚才的计划又说了一边。乔晚棠略微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才对着镜头说：“等下午日头不晒的时候，我们去找个地方搭个小棚，在棚下我会画几副这边的山水画，你就负责伴奏。”
乔晚棠还记得昨天他和谢岚讨论吉他时的场景，这厮定然是懂点音乐的。果不其然刚才一问他就承认自己学过吉他，还会唱歌。
此时已接近正午，正是日头猛烈的时候，两人回去做点准备工作，一个准备歌，一个准备画。乔晚棠在路边的文具店买了最简单的学生用的水粉国画颜料等器具，也一并带了回去。
三点以后，乔晚棠选好的地方已经摆好了画架与小桌子，手机直播专用的固定支架也摆在了那里。乔晚棠拿了自己的账号，随便找了个可以直播的平台开启直播，而后甩了个分享链接到自己的微博上，并添加了一段介绍词——
“震惊！综艺男女嘉宾第一次约会时竟在田间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