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遇熟人
“何事？”
钱捕头刚起了点兴致，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吱呀~
老鸨推开房门，肥肉堆了一脸，努力挤着笑说道：“二位官爷，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说！”钱捕头不悦。
“隔壁公子想要如霜为他们去弹上一曲，不知二位……”老鸨拼命地搓着双手，声音越来越低。
这是公然挖我小老弟的墙角啊！
钱捕头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右手下意识地朝腰间佩刀摸去。只是今日不当值，腰间只有一枚不值钱的玉佩，转而怒瞪着老鸨，说道：“你认为如何？”
“这~”老鸨犹豫半晌，接着说，“二位官爷今日的消费都算在老身帐上！”
看来是铁了心要让如霜去串台了。
窜台这种事，在现世的夜场里太常见了，越是小场子，越是容易发生。
林忆峰一手轻轻压在钱捕头的肩头，提前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对方给了多少银子？”
老鸨见状心中暗喜，男人果然是好面子的动物，两边一旦较起劲来，那自己可是坐收渔翁之利啊！于是欣然说道：“官爷，给了一百两银子！”
如霜听到有一百两银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下一秒又极好的掩饰住了。
此举却没能躲过谙熟夜场规矩的林忆峰，心中叹息，婊婊无情！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女子爱财，同样取之有道……
“拿来！”林忆峰伸出一根手指朝她勾了勾，脸上露出邪魅的微笑。
“这……”
被称作香妈的老鸨被林忆峰突如其来的操作给弄懵逼了，不是应该争口气，出更多的银子吗？
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看着愣在原地的老鸨，林忆峰加重了语气：“我不想说第二遍！”
随即九品力士的无形气机显露，屋里三名普通女性顿时冷汗涔涔，呼吸凝滞。而一旁的钱捕头丝毫不受影响，冷着脸喝下一杯酒。
下一秒，林忆峰收起释放的气机，冷眼看着已经被吓得一身冷汗，跌坐在地的老鸨，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当真我不敢动你？”
“官爷息怒，官爷息怒……”老鸨颤悠悠手伸向衣袖，许久才抽出一张被捏的皱巴巴的银票，递给了林忆峰。
接过银票，捏着一角，用食指轻轻弹了弹，坏笑道：“这就对了嘛！你可以走了！”
老鸨双腿打颤，匐在地上往门口爬去。
“等等！”
林忆峰朝愣在原地的如霜走了过去，附在耳边低语几句，一脸错愕的如霜姑娘不停地颔首。
随后，林忆峰朝如霜努了努嘴，示意她和老鸨一起走，自己将那张皱巴巴的银票放在桌上，努力地抚平。
如霜抱起古琴，搀扶双腿早已瘫软的香妈，一刻不停地退了出去。
二人离开后，钱捕头猛地砸向桌子，黑着脸道：“哼！欺人太甚！”
反倒是被挖了墙角的林忆峰心情不错，抖了抖手中刚被抚平的银票，食指轻弹了几下，笑嘻嘻地说：“头儿，不亏！”
你可以小赚，但我永远不亏的真理林忆峰终于体验了一把！
“德行！”
钱捕头被林忆峰古怪的模样逗乐，气消了许多，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叫如烟，对吧。我希望我们之前的谈话止于此！这是给你的报酬。”
林忆峰收起那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又从袖间掏出一粒小碎银子，丢在了桌上。
早已被吓没了魂的如烟姑娘眼中噙着泪，委屈的点了点头，却不敢拿桌上的银子。
“让你拿你就拿着！”钱捕头开口打破冰冷的气氛，有点护短地将受惊了的如烟拉坐在身边。
想不到头儿也有一个沪b的牌照啊！
鄙视地看了钱捕头一眼，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一百两银子的林忆峰也将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转而说道：“头儿，赶明儿休沐了，咱喊上弟兄们一起，包场！”
一百两银子对于只靠吃朝廷俸禄的捕快来说，算是一笔不菲的金额了。
就在此时，隔壁雅间内传来了之前一模一样的琴曲，两人心照不宣的同时皱起了眉头，面子这东西有的时候还是挺在意的。
火气十足的钱捕头拍桌而起，怒骂道：“艹他大爷的！”
毕竟被人挖了墙角是件不光彩的事！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老好人林忆峰也绷不住了。
归功于劣质的隔音，从隔壁房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好一曲《高山流水》！”
“公子过奖了，能遇到公子，是奴家的福分！”
“废话！这位公子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可是相当深厚！”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小女子献丑，再为二位公子弹上一曲。”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
这个时代，勾栏女子都可谓才女，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饮酒作诗样样精通。一句“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更是耳熟能详。
相较于林忆峰之前的现世，那些混迹在各大夜场的女子们，好不容易熬完了国家伟大政策下的九年学子时光，也就学会了“吹拉弹唱”！而从课外读物上学到的“雅蠛蝶、一库一库”，这才是金主干爸们想要的。
二者共同之处便在于——矜持——金持——精池！
通俗的说，只要大爷口袋里的银子够多，你就别把我当人……
林忆峰沉着脸听完一首自己完全说不上名的曲子后，吐了口浊气，抒发心中的愤懑，继续窥听着从隔壁包房内传来的对话，以确保如霜没有泄露之前从他和钱捕头这听取的谈话。
“这首《梅花三弄》也是弹得深入人心啊！当赏！”
“谢公子！”如霜答道。
“小娘子只要肯跟着这位公子，以后保你吃香喝辣！”熟悉的声音响起。
“公子此话当真？”
“在落霞县，咱家公子的话比县令老爷的话还好使！”
“那还用说嘛，瞧瞧李县令早上那模样，老管家大摇大摆的把少爷接走了，他连大屁都不敢放！”
“县令算什么，我们家少爷可是和侍郎家公子称兄道弟的人……”
啪！
清脆的把掌声隔墙都听的清清楚楚。
“再胡乱说话别怪我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林忆峰额头青筋凸显，终于反应过来那熟悉的声音是谁了。
商贾许员外家的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