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代价
“是！”
莫玄带着几人转身离去，而江枫尘转头眺望那冉起的朝阳。
对于射星城来说。
这将是新的一天。
另一边，圣魔山。
一夜炼制，丹药终成，但血色丹药入南宫月雅口中后，她散去的灵气在逐渐恢复，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之速缝合。
宋铭也因此而筋疲力尽。
没办法，他现在的境界太低，即便只是一枚人级三品丹药，也需要倾注所有。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随着南宫月雅睁开双眼，慕容晴更是捂住了嘴巴，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对于她而言，丹药就是神话一样的存在。
而南宫月雅苏醒过后，茫然看着四周，很明显长时间的昏迷，令她神志不清，忘却之前发生的一切。
“你醒了，月雅姐姐！”慕容晴开心上前拉住南宫月雅的手。
可下一秒。
她甩开慕容晴，起身猛然后退三分，如临大敌一般，注视着依偎树下的宋铭。
“月雅姐姐？”
慕容晴和魔餮都是一脸疑惑，可很快，慕容晴似乎想到了什么。
南宫月雅，是穹顶学院之人，对于其中之人的一招半式，可谓是熟稔于心。
而宋铭之前在慕容世家，灭其族的同时，还牵连了古羲河。
因此，穹顶学院发布了通缉令。
那么就在刚刚。
宋铭，使用了古羲河的剑招，而刚好，又被南宫月雅所视。
南宫月雅怎么能够接受。
因为她，救了一个杀害她学院天才的人。
明明对方，应当是十恶不赦，被自己遇见，定然会将其诛杀。
双方互相对视，宋铭毫无波澜，因为从她救南宫月雅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会有现在的局面。
“你既然知道自己会暴露，为何还要救我，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南宫月雅拿起剑刃，但因为刚刚苏醒，过于虚弱，导致刚握剑之后，就四肢无力，从而半跪于地。
宋铭在这时起身，蹲在南宫月雅身前，后者一咬牙，猛然挥剑。
而宋铭，却一动不动，任由她那凤麟剑锋，抵在自己的咽喉，使得血丝绽放，却未再深入半分。
“主人！”
魔餮见宋铭有难，就欲显露真形，但宋铭却对他挥手示意，不必如此。
此刻，宋铭的眼神依旧毫无波动，只是注视着南宫月雅的眼瞳。
像南宫月雅这样爱憎分明的人，知晓宋铭救了她，就绝对不会动手。
而也正如宋铭所想，南宫月雅的眼神，充满了纠结。
“你，为何要杀了我穹顶学院的人，而又是不是你，灭了慕容世家。”
“是我。”
宋铭没有否认，说话的语气，也很是平静。
就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怎么可能，你不过一玉渡修士，怎能杀我学院剑修天才，又灭慕容世家满门！”、
“我定然有自己的底牌，而我现在再问你一遍。”
“你要杀我么？”
南宫月雅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本应，是千疮百孔，却因宋铭，得以重生。
最终，南宫月雅放下剑锋，但依旧后退三分，仍有戒备。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明明，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才不无辜！！！”身后的慕容晴突然喊道。
她缓缓上前，讲述着这十几年来，他们在慕容世家遭到的一切不公种种。
说到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扑进宋铭的怀中，似乎要宣泄出这十几年来的一切委屈。
宋铭摸着她的头，看向南宫月雅，后者听到这一切后，也是瞠目结舌。
在她印象中，慕容世家之人，可谓是光鲜亮丽，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那这么看来，宋铭杀了古羲河，灭了慕容世家，倒是合情合理。
可。
古羲河，终究是穹顶学院的人。
她沉吟片刻， 最终说道：“我救你一命，你救我一命，理应瓜葛，但你终究杀了我学院之人。”
“自然，要付出代价。”
说罢，她猛然挥剑，宋铭并未反抗。
“噗嗤！”
剑，刺入肩膀，鲜血淋漓，但宋铭自始至终，眼神都未波动万分。
“今夕，你我两清，来日再见之时，若仍未得到我穹顶学院的原谅。”
“你我，就是宿敌。”
话落，还不等宋铭回馈，她又持剑刺进自己手臂。
待到血染白衫，她便收剑入鞘，继而转身离去。
“何必，要为了所谓的道义，不再明辨是非？”宋铭突然问道，而南宫月雅随之停下脚步。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一步步消失在他们的眼中。
“宋铭哥，月雅姐姐为什么要刺穿自己的手臂。”
“那个名为白羽的修士，看到了主人所为，定然不会放过，而若是她安然无恙离开，白羽会觉得她与我们暗中苟合。”
“等到那时，麻烦的不只是我们，就是她自己，也将面对巨大的压力。”
魔餮跃上宋铭肩膀说道，慕容晴也是恍然大悟，看着南宫月雅离开的地方，眼眸微微闪烁。
“宋铭哥，月雅姐姐是个好人……”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们立场不同。”
宋铭叹口气，看了眼天边冉起的朝阳。
“我们走吧。”
宋铭离去，而殊不知，就在他离开后。
一侧阴暗的丛林之中，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白羽。
他并未离去，而是隐蔽在周遭，听到了一切，而此刻的他，一脸阴沉，双手紧紧相握，最终冷哼一声，追逐月雅离开的步伐。
射星城外三里的荒地之处。
韩在臣依旧在奔逃，但就在这时。
“副堂主，何必，再逃呢！”
“蹭蹭蹭！”
不计其数的身影，从天而降于韩在臣面前，韩在臣也在此刻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庞。
“我以为，你们都忠诚，愿为了我们玄星堂的理想奋斗，没想到，都甘愿沦落为江枫尘的走狗。”
这些人闻言面色有所难堪。
背叛，终究是不光彩。
“你错了，副堂主。”
“我们一直都在为理想奋斗，只可惜这个理想，不是你们的！”
莫玄走了出来笑道。
“莫玄，我记得当初你加入玄星堂，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是堂主他亲手提拔，你方才会有今天吧。”
“你，对得起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