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湮灭
玉渡三重。
他的吞噬，无视境界高地，只要能趁着对方没有防备出手，必定成功。
但唯一可惜的是，宋铭转世重生，境界太低，哪怕吞噬的对方是化灵境之人，也难涨太多实力。
不过，足够了。
“你……你做了什么！”
“他吞噬了古羲河公子！！！”
“他在毁了我们慕容世家的前程！”
现场如炸开了锅般沸腾，慕容青山更是一脸惊诧于面前的宋铭。
“不……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而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的吞噬功法是什么么？”
“那我就告诉你们。”
“其名为，九灵秘法！”
九灵秘法四字一出，更令所有人震惊。
他们没见过，但一定听说过至高天王。
其凭借九灵秘法，独断万古，主宰天地，纵横九荒神域。
据说他见过比九荒神域更加辽阔的天地。
但都只是道听途说，可是现今，九灵秘法四个字一出，他们终于明白。
传言，都是真的。
再愚蠢的人，都能明白一切。
“哑奴，献舍还魂于你？难道，你是至高天王！”慕容青山惊呼道。
“我不是至高天王。”
“我也只是一个追随他步伐，砥砺前行的修士。”
“不过他人都称我为……”
“九荒圣君。”
九荒圣君！
这个名字，远比至高天王更加像是一个传说。
宋铭在此时捡起了古羲河的剑，后者此时正躺在地上，伸出那尽是皱纹，软绵无力的手。
“你……你……”
还不等他说完，宋铭便一剑葬送他的性命。
吞噬，自然不只是吞噬灵气。
还有他的功法、乃至记忆。
剑道传承，已在宋铭脑海之中，当他转头，看向身后慕容青山那一刻，后者下意识后退三分。
即便宋铭如今不过玉渡境三重。
但九荒圣君之明，如天堑一般，让他感觉遥不可及。
他没有任何反抗之意，他只知道，在他的面前，自己必死无疑。
正是他毫无顽抗的意识，既定了他的死局。
“遂风剑坠。”
宋铭灵气不足，只能化作一柄气剑。
但，足够了。
气剑涌动，在他人看来不过普普通通，毫无杀伤力的一剑，可在慕容青山看来。
这是九荒圣君，赐予自己的死局。
他，拿什么抵挡？
“噗嗤！”
一剑穿胸，瞬间倒地而奄奄一息。
接下来，宋铭如同一个修罗，持剑在慕容世家内，大开杀戒。
莫老、万千子弟无一幸免，但却唯独留了慕容玲和慕容河一命。
平淡死去，太便宜他们了。
日出到傍晚。
当宋铭擦拭剑上血液，回到慕容晴身边，后者看着遍地尸首，吓到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看着宋铭。
“你……是九荒圣君？”
她不是无法接受宋铭屠了慕容世家，因为慕容世家，带给他们的虐待不公，哪怕被千刀万剐死一万次都不够。
再者，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弱者就该被碾压践踏。
哑奴和慕容晴一开始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哑奴献舍还魂，让宋铭重生。
怕是他们还要生活在无边的炼狱之中。
宋铭听着慕容晴话语，默默蹲在她身前。
“我确实不是，但我却因他而来，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的记忆已经合二为一。”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晴难以理解。
“他因无法开口，而难以表达心意，但这么多年的陪伴，他对于你的感情，我想已经不言而喻。”
“他可以承受自己受苦，但也不想看着你垂死挣扎。”
“最终，他宁愿以自己为契，唤我而来。”
说完，宋铭对着她伸出了手。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拥有他的记忆，也有着对你的感情。”
“慕容世家已毁，你也不想颠簸流离，对么？”
看着那熟悉的脸庞下，已经是另一个人，慕容晴难以接受。
但是，宋铭确确实实也有为了她，而屠了慕容世家。
她很感动，但依旧在迟迟犹豫。
因为不管怎么样，曾经她熟悉的哑奴已经彻底消散于这个世界，现在面前的，只是一个借着哑奴身体的陌生人。
但慕容晴，还是抓住了他的手。
“临死前，他想的是什么？”慕容晴问道。
“他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慕容晴愣了一下，最终热泪盈眶。
新生活的代价是昂贵的，因为这代表着从今往后，她要对往日那个卑微的自己告别。
重新开始。
“九……九荒圣君……”
那边的慕容青山还未死去，发出低鸣，宋铭便带着慕容晴走到他的面前。
宋铭拍拍手，慕容河走了过来。
“杀了他。”
宋铭话落，慕容河一掌彻底断了自己父亲的性命，随后宋铭解开了对他的控制。
当慕容河恢复意识后，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刚那些记忆，都在脑海之中，他永远也忘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痛苦嘶吼着，宋铭只是平淡望着他。
“因为这一切。”
“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一剑穿心，慕容河也彻底没有了气息。
夜晚，慕容庭院的小溪边。
当慕容玲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发现自己，正站在河边。
是哑奴死去的那条溪河。
当她转头看到身后的宋铭和慕容晴的那一刻，瞬间就愣住了。
“你们想做什么！！！我的父亲和我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大喊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凛凛，满是恐惧。
宋铭只是对着慕容晴说道：“杀了她，为哑奴报仇。”
慕容晴闻言，看着慕容玲，双眼之中满是恨意。
往昔的痛苦回忆，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么多代价。
她的母亲，因其而死，她也因此成为所有人冷眼鄙夷的对象。
这一切的源头。
都是二小姐。
“贱种，你想做什么？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看！“
慕容玲还妄图唬住慕容晴，但下一秒。
慕容晴包含热泪，一声大吼过后，将她推入湖中。
彻底沉沦消亡。
同样也代表着。
她与过去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