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天道循环,又见传国玉玺
这才刚刚将河间、勃海二郡送给陶应,转身便又要联合曹操去打陶应,这究竟唱的是哪一曲?
况且,曹操杀了大公子袁谭。
二公子和三公子又杀了曹昂。
双方己是各怀刻骨血仇,这种情势下谈联合,就算其中一方有诚意,另一方也不会相信啊!
所有的人,尽皆看着沮授,希望他能合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错,就是联曹抗陶!”
沮授语气坚定地说道:“下官此前建议将河间勃海二郡交给陶应,是想让曹操与陶应在冀州相持,从而保得幽州短期的安全。
但是,要想长期安全,或重新恢复势力,就得在实现了曹、陶相持之后,再回头联合曹操共同对付陶应。
因为现在曹操弱而陶应强,如果曹操败于陶应,那么陶应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咱们。因此,维持局势的平衡对咱们来说非常重要。”
“这个道理很简单。”
郭图冷哼一声道:“大家都有这么想过,但问题是双方之间的血仇,又怎么能解得开?”
“解不开也得解啊!”
沮授道:“对曹操来说,如果在冀州败了,他还可以跑去关中长安,如战国时期的秦国一样,凭函谷关和武关之险偏安于一隅。但是,咱们却不行,唯有与曹操联合对付陶应,咱们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郭图没有再说什么。
其它人也无异议。
沮授见众人都已明白了当前的局势,便又向刘夫人请命道:“属下愿亲赴曹营,尽最大的努力,去说服曹操与咱们结盟!”
“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刘夫人很感慨地说道:“先生对袁氏忠心耿耿,袁氏若能复兴,必会善待先生。”
……
在沮授和刘夫人的努力下,袁熙与袁尚之间的矛盾暂时没有激化。
随后,双方达成协议:
一,袁熙仍然担任幽州牧,州牧府仍设在蓟县。
二,袁尚仍为少主,军队驻守范阳前线,而袁熙的军队则从范阳撤走。等于是袁熙将范阳让给袁尚驻兵,而袁尚则帮袁熙守着范阳这个幽州的门户。
三,战争时期,袁熙接受袁尚的统一号令。
四,袁尚的粮草,由袁熙供应。
这四条协议,将兄弟俩绑定在一起。尤其是第三条和第四条,其实是起到了互相制约又互相依赖的作用。
……
在将这些都理顺了之后,沮授就准备了一下,带上一队亲卫,前往邺城拜会曹操。
此人对袁氏的忠心,当真是天日可表。
只可惜跟错了人,可悲而又可叹。
……
河间国(郡国),赵云和黄忠在接手了郡治乐成城之后,并没有急着向曹操展开进攻,而是分兵驻守于武垣和高阳。
与曹操形成对峙。
从总体来说,陶应的兵力现在已经远多于曹操。但是,却并不能在前线形成兵力优势。
这是一个“战略扩张”和“战略收缩”的问题。
“战略扩张”就相当于将手掌的“五指张开”。而“战略收缩”则相当于“收掌握拳”。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双腿张开”和“双腿夹紧”。
陶应的军事行动属于“战略扩张”。
也就是相当于“双腿张开”。
新得的大片地盘都需要军队去驻守。新占的地盘越大,用于前线的兵力就越少。
而曹操则属于“战略收缩”。
也就相当于“双腿夹紧”。
大量的兵力从兖州撤退到黄河以北,再加上俘虏的十几万袁军被逐渐消化,使得曹操能够部署在前线的兵力反而远多于陶应。
这个时候,对陶应来说,就该停一停。
曹操也不敢贸然发动进攻,兖州那场大决战让曹操心有余悸。虽然通过收缩和收编袁军增加了兵力,但是军队的训练还远远达不到曹操的要求,用于守城可以,但用于进攻就有些差强人意。
冀州的战事就这样暂时停了下来,双方都在调整部署、积攒实力。基于这种情况,在冀州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和平。
……
邺城,原来袁绍的大将军府,现在已经改成了丞相府。
依旧是宽大豪华堪比皇宫。
袁绍的尸骨,原本是埋在府中大堂的。不过,现在却已经不在这大堂的地下,而被曹操以公侯之礼葬于太行山上。
这一天,正当曹操在大堂上议事时,有亲随来报:“袁尚使者沮授来访。”
曹操闻言一愣,随即大笑:“吾将亲迎之!”
命人大开府门的中门,然后,又带着荀攸和司马懿等人亲自出门相迎。
双方一阵寒喧,迎入书房。
曹操坐上主位,又给沮授赐座,倒茶,显得很是热情。曹操很是感慨地说道:“久闻沮公与大名,恨无缘相见,今日得见公与,实乃幸会!”
而沮授则说道:“丞相英明神武,沮某亦甚久仰。不过今日此来,却是代替吾主袁尚,为丞相送来一样重要之物。”
“不知是何物如此重要,需要劳烦公与亲自送来?”
“丞相一看便知。”
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从锦囊中掏出一样东西来双手呈给曹操。董昭等人见之,忍不住惊呼出声:“传国玉玺!”
曹操却不以为意。
也不去接那传国玉玺,直接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侍者接下,然后,便笑道:“吾喜见公与,不喜见传国玉玺也。”
沮授道:“丞相此言,恐有轻慢天子之嫌。”
“不然。”
曹操正色道:“对天子来说,传国玉玺也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国之重宝,并非传国玉玺,而是像公与您这样子人才啊。我看,你这次来了,就不用走了,就留在朝廷效忠天子吧!”
“多谢丞相看重。”
沮授恭敬地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人无信而不立。沮某此来,有使命在身,又岂可失信于吾家主公。”
曹操眼神微眯,故作诧异道:“使命?不是将传国玉玺送到之后就完成了吗?”
“当然不是。”
沮授道:“沮某此来,是想代替吾家老主公,与丞相了结两桩陈年旧事。”
“陈年旧事?”
曹操冷哼一声,有些不悦地说道:“本相与袁本初的陈年旧事数不胜数,不知贵使说的是哪两桩?”
“其一是袁家大公子袁谭之死。”
“其二呢?”
“其二是曹家的大公子曹昂之死!”
顿了一下,沮授又道:“你曹孟德也算是敢做敢当的豪杰,能否给我一句真言……那袁谭是不是你让人伏杀的?”
“吾若说不是,你会信吗?”曹操道。
“我信!”
沮授一脸坚定地说道:“从一开始,沮某就认为杀袁谭者乃是……陶应!”
“可这又有何用!”
曹操突然勃然大怒。
将桌案上的竹简全都推到地上,咬牙切齿地说他:“蠢笨如猪的袁绍,却纵容他的两个儿子,杀了吾的子脩!”
“不,丞相您错了!”
沮授站起身来,昂首挺胸,一字一顿地说道:“杀曹昂者,其实另有其人!”
“谁?”
曹操愤怒地盯着沮授,那眼光如同刀子一般锋利。
“也是陶应!”
沮授夷然不惧,缓缓地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