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面鬼书生
“是嘛?”
儒雅书生眼神陡然变得犀利,身形渐渐变得模糊,长衫大汉,妙龄女子,美貌妇人轮番变化。
楚枫心中惊惧,手中长剑止不住颤抖起来,他怒道:“你到底把我师父他们怎么了?”
“不用担心,我不过是把他们做成了我的傀尸。”
儒雅书生说到此处,陡然讥笑道:“啧啧,江南第一剑客,不过如此。”
楚枫心中大悲,待要不顾一切上前与之相拼时,左手被人拉住,一股柔和的劲力从掌心传来,楚枫心中顿时一凛,他转身望去,只见白衣女子对其轻轻摇头。
楚枫向来对白衣女子言听计从,心中虽悲,却也逐渐冷静下来。
此时那二师兄复又化为儒雅书生模样,他摇头叹息道:
“师妹,只要你杀了楚枫,我在师父面前再为你求下情,师父素来对你疼爱有加,或许会饶过你一回?”
“你觉得师父会饶过我?”白衣女子苦笑,她眸似明珠,虽产腹不久,仍是亮丽过人。
“不试试又如何知道?”儒雅书生仍是劝道。
“二师兄几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玉面鬼书生也会怜香惜玉?”白衣女子似是生出一丝疑惑。
玉面鬼书生
江湖传闻向来是心狠手辣绝不留情,难道传闻有误?
儒雅书生却不答话,嘿然冷笑。
“庄重,江南第一剑客,剑法如神,师兄能胜过庄重,估计靠的也是一些阴谋诡计,师兄,不知师妹我说的对不对?”
“师妹对师兄我还真是了解的很。”儒雅书生冷笑道。
“那我就再大胆猜一下,师兄虽然赢了庄重,但肯定也受了伤,而且这伤势定然不轻,不然你早就了结了我们,何须与我们多言?”
白衣女子虽说的肯定,但那紧紧握着楚枫的玉手却出卖了她,她并不肯定。
“师妹还是这般聪明,难怪师父她老人家这么喜欢你,只是聪明人却总是喜欢干蠢事。”
白衣女子瞥了眼身旁的楚枫,叹道:“二师兄,他日你若喜欢上一个女子,自然会明白,情这个字,不是你想抗拒就抗拒得了的。”
儒雅书生心中暗叹,俊朗的面容渐渐模糊,霎时,化为江南第一剑客庄重。
剑从鞘出,寒光刺眼之际,一道剑芒刺向楚枫。
秦枫是始祸,必定要死。
“当!”
一声脆响,秦枫挺剑拦下,眼前寒芒大盛,秦枫不敢怠慢,待要挥舞手中长剑。
“喀吱”
半截剑身跌落在雪地中,秦枫此时才想起,师父的寒光剑削铁如泥。
秦枫寒意大生,顿时被袭来剑芒笼罩。
叮叮!
当当!
一只宛如透明般的玉手适时伸来,挡住了这犀利的寒光宝剑。
白衣如雪,衫摇裙摆,秦枫看得痴了。
“呆子,还不帮忙。”白衣女子急道。
秦枫眼见妻子逼得节节后退,心中一阵羞愧,急忙捡起身旁一汉子的长剑,转而攻向那二师兄。
两人俱是当世罕见的武林奇才,生死存亡之际,再无保留。
风声鹤唳,雪花飞舞。
一时之间,雪地中俱是那儒雅书生化作的各色人影,诡异的是这些人影纵跃之间,雪地中竟无半分脚印。
秦枫愈打,心中愈惊,明玉宫的种种传说顿时印入脑中:
传闻明玉宫宫主似男似女,无人识其真貌,武功亦深不可测,其明玉神功更是被世人尊称天下第三神功。
(第一神功,无情天书早已失传,第二神功天蚕神功,亦是随着天蚕宫最后一代宫主的逝去,烟消云散)
明玉神功已是天下第一神功。
当年天蚕神宫,魔教与皇城萧家的一战,随着天蚕宫主堕落千崖顶,魔教败走苗疆,萧家第一高手萧云亦是重伤隐居,江湖由此平静了许多。
却哪知缥缈峰上的明玉宫趁势崛起,座下十八路使者逐路出击,竟如入无人之境,中原各大派竟是无人能抵其锋芒。
秦枫想到此处,手中长剑不自觉缓了下来,连师父都不是对手,自己又岂是对手?
秦枫本是有了惧意,无意间却见眼前敌人嘴角竟有一丝血迹溢出,眼角瞥去,层层人影竟俱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果然是受伤了。
秦枫心神一振,手中长剑铮铮作响,剑花抖落之际,一剑刺向眼前人影。
却见那人影化为妙龄少女,面容凄苦,正是自己的师妹。
明知不是自己的师妹,秦枫剑下仍是一顿,眼前一只拳影霎时变大。
“轰!”
秦枫直接被妙龄少女一拳击中,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跌倒在地,挣扎起身,口中鲜血直喷。
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明玉功讲究的是气定神闲,万不可被情绪左右。
白衣女子见秦枫受伤,心中一急,明玉神功顿时一泄,明玉手再也无法凝聚,霎时被妙龄少女抓住机会一拳轰退。
妙龄少女击退白衣女子,陡然又化为长衫大汉,手中巨剑如毒蛇一般转而刺向秦枫,迅如疾风。
一道白影闪过。
“噗!”
巨剑入体,刺穿的却是那白衣女子。
长衫大汉复又变回儒雅书生,摇头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
“不!”
眼见爱人为救自己,遭巨剑击穿,秦枫大悲,踉跄间扶住即将倒下的白衣女子,却是不堪重负,一起倒在地上,秦枫抱着白衣女子,如孩童般失声痛哭。
白衣女子此时已是血人一个,她轻轻拂去飘在秦枫额上雪花,喃喃说道:“我真的好想,咳……能和你,咳,咳……一辈子在一起……”
说到此处,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双眸慢慢闭上,就此香消玉殒。
“会的,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秦枫哭道,说到此处,忽然一掌击在自己头顶,顿时头破血流,双双倒在雪地里。
“唉!”
儒雅书生摇头叹息,心中对师妹为了才认识不到一年的秦枫,竟然生死不顾,他真的很不理解。
想起师妹好像还生了一对异姓双胞胎,不禁走到马车上,掀起帘子,马车内静静的躺着一名熟睡的婴儿。
怎么就一个?
儒雅书生眉头一皱,伸手抱起婴儿,跳出马车,果见雪地中一道长长的脚印,脚印并未被雪完全覆盖,显然并未走远。
儒雅书生刚想纵身追去,心口却是一痛,一口鲜血喷出,他半跪于地,暗道:“庄重不愧是江南第一剑客,要不是自己偷袭在先,胜负还真难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