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除非我死
“傅梓宁,过来!”
暗沉,锋利的声音,在秦楚砚行至两米远的时候传到傅梓宁耳里。
男人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深重的压迫感让人不容反抗。
傅梓宁站在原地,没有动。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浮起一抹平静地笑意,“你凭什么呢?”
凭什么在伤害我之后,还大言不惭地让我过去你身边?
傅梓宁挽住齐琛的胳膊,淡淡道:“我们走吧,饿了。”
“为你身边的男人着想,我劝你现在立刻过来。”
秦楚砚森冷的语调带着震慑和威胁,“如果你不想他刚回国就失去齐家继承人身份的话。”
傅梓宁的脚步一顿,脸色的血色渐渐退去,又惊又气,“秦楚砚,你威胁我?”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何必这么惊讶?”
秦楚砚冷笑,眼神坦然而直白。
他在明晃晃的用行动告诉傅梓宁,有些底线,是踩都不能踩的逆鳞。
“过来。”
像是耗尽了全部耐心,秦楚砚伸出手,直直盯着傅梓宁。
他在等她的抉择。
傅梓宁脸色愈发苍白,后背已经浸出冷汗。
她慢慢向前挪了两步,挽在齐琛胳膊的手刚要放开,就被身旁的男人扣住。
“别去!”
齐琛脸色黑沉,他一把拉过傅梓宁护在自己身后,看向秦楚砚的时候面上闪过一抹受伤的情绪,“我们二十多年的兄弟,你确定要这样做?”
“你也知道我们是二十多年的兄弟。”
秦楚砚脸色越发冰冷,他面无表情看着齐琛,眼中的情绪放大了百倍,“二十多年的兄弟,就是让你背着我,寻着由头来给她献殷勤?”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不是说了公平竞争……”
“竞争?我说过,她只能是我的女人,别逼我对你动手,你知道的,惹怒我是什么后果。”
“你!”
齐琛气的眼眶都红了。
他还就不信了整个齐家会因为秦楚砚一句话就胳膊肘往外拐。
“我们走!”
齐琛拉了拉傅梓宁。
傅梓宁没动。
她挣脱齐琛的手,淡淡道:“今天连累你了。”
说着,她朝秦楚砚走了过去。
随后响起来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别说齐琛看呆了,就连路过的行人,都三三两两偷偷往他们这边打量。
“闹够了吗?”
傅梓宁冷眼看着被她一巴掌打偏过头去的男人,面上的表情无悲无喜。
就在这时,秦楚砚抬起了手。
傅梓宁直直看着,丝毫不慌。
然而想象中的反击并没有到来。
秦楚砚只是轻轻将她耳边有些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执起她的手,嗓音暗哑道:“疼吗?”
“……”
“秦楚砚,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梓宁将手从男人手中抽回来,一时之间有些心烦意乱。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不接招。
明明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结果这人依然是我行我素。
仿佛她的生气,难过,疏离都是小孩子的玩闹一般。
傅梓宁索性转身就走。
反正经过这么一闹,晚饭她是吃不成了。
好在这地方离她住的地方远,傅梓宁索性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走。
秦楚砚就那么不远不近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临进门的时候,似是想到什么,傅梓宁瞪着站在她家隔壁的男人。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他名下什么样的豪宅没有,怎么就偏偏住在她隔壁?
意识到自己又被不知不觉算计了,傅梓宁气得连开门密码都没输对。
她有些懊恼地在包包里翻找着钥匙。
忽然,一双手伸在她面前熟练地按下密码,随着门应声而开,落下的还有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我们谈谈。”
傅梓宁目瞪口呆,她呆呆着看着如入自己家般动作无比自然的男人,脸色一点一点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秦楚砚,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门上的密码!”
“你上次喝醉酒告诉我的。”
秦楚砚淡定站在玄关处,说了一句让傅梓宁瞠目结舌的话,“你既然还是秦宴辛的未婚妻,就不能跟齐琛拉拉扯扯。”
傅梓宁原来还沉浸在喝醉酒将家里密码说出去的悔恨之中,此时听秦楚砚这么说,她唇角勾起一抹嗤笑,“呵,您现在想起我是秦宴辛的未婚妻了”
之前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不提?
傅梓宁实在讨厌死了秦楚砚这种双标的行为。
她将门打开,改了密码,顺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淡漠的没有丝毫波动,“请你离开,我家不欢迎你。”
气氛骤然冷凝下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秦楚砚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傅梓宁拧眉,眼里闪过一抹不耐,她上前揪起秦楚砚的衣袖就要将人拽出去。
秦楚砚忽然反握住她的手道:“就算你恨我,这辈子都不肯理我,我也不可能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除非我死。”
“那你就去死吧!”
傅梓宁一直压着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她恨恨甩开男人的手,手脚冰凉,喉咙像炭烧一样的干哑。
她竭嘶底里道:“你去啊!你去死啊!你在这儿给我说什么?如果不是你,我的父亲说不定还有救!如果不是你,陈嘉不会那么容易就逃出国!如果不是你,我的仇早报了!”
泪水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傅梓宁指着秦楚砚,一字一句道:“我所有的失去、苦痛、灾难,都是源于你秦楚砚!”
“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傅梓宁靠着门一点一点瘫软在地,她哭的悲切,仿佛要把这几年来所有的伤痛都哭尽。
秦楚砚沉默地听着,忽而上前紧紧抱住她,不管她怎么打怎么骂都不放手,任由她在他怀中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傅梓宁的哭声才渐渐小下来。
她的嘴里一直喃喃着凭什么,却永远得不到答案。
秦楚砚仿佛哑巴了一样,没有任何解释。
傅梓宁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累了,她太累了。
有气无力地从秦楚砚怀中挣脱,傅梓宁攥着最后一丝力气指向门外,声音沙哑而破碎:“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