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作证
温徽娥不依不饶，“不行！她是你主子，主子的奴婢做错事，就是主子教的不好，是她的错！”
两人一同进宫的。
开始她还觉得自己身份低，怕不能得天子喜欢。
谁想到第一个侍寝的是自己。
谢宝林像是被皇上遗忘了似得。
她连番侍寝，又得许多赏赐，温徽娥觉得自己在宫中的生活稳了，以后再生个孩子傍身，就再也不是那个谁都敢踩一脚的舞姬。
哪想到不过短短数月，谢宝林就起来了！
温徽娥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
她谢宝林见不得家世就比她好！
“赔罪是么？”
谢宝林脸色苍白，撩起裙摆，竟真的往地上一跪，“行，你要是觉得给你磕头赔罪，能叫你放过我这宫女，我倒也愿意。”
“宝林！”宫女紫玉感动的泪流满面。
张宝林看的震惊。
她一个宝林给徽娥下跪，也太太没骨气了！
“这还差不多。”温徽娥终于露出几分高兴之色来。
赵宝林惊讶，看向身侧的许才人道：“这不太好吧？皇后娘娘不是派给温徽娥一个教养嬷嬷么，前些日子宫规她也抄了，还学不乖？”
“谁知道呢，兴许人家认为自己‘盛宠’，在宫中可以为所欲为呢。”许攸宁一笑。
“走吧。”
她懒得再看下去。
几人离开。
那头谢宝林利落的磕了个头，直起身时，摇摇晃晃的问：“温徽娥可还满意？”
“嗯，勉强……”温徽娥得意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谢宝林白着脸往后倒，紫玉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惊呼一声。
“宝林！”
谢宝林竟晕过去了。
云烟阁侧殿，许、赵、张三人姗姗来迟。
本就不大的屋子挤满了人，皇帝皇后坐在上首，齐淑妃陈妃分别坐在两旁，姜淑容也坐着，三品以上的都有位置坐。
其他人在门口站着。
三人请安见礼。
丁采女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嘴：“姐姐们总算来了，叫皇上皇后娘娘好等。”
张宝林咬牙，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赵小仪福身请罪：“皇上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与姐妹们去逛梅花园子里，消息得到的晚，故而来迟。”
祁彦没说话，看向许才人。
赵宝林瞧见他的动作，心里不免一酸。
她还没起身呢。
“是呢，臣妾们去的那处园子远，叫底下下人们好找，不是有意来迟。”许攸宁道。
什么毛病。
赵宝林是哪里说的不明白么，还要她再重复一遍。
皇帝这才点头：“嗯，起吧。”
赵宝林心情复杂的起身。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来的路上听说温徽娥叫一个宝林下跪给她磕头赔罪？”陈妃嗤笑一声：“臣妾长这么大就没听过这样的事。”
她是郡主，以前经常出入皇宫，见过不少先帝妃子。
先帝好色。
但也从未出现过，低两级妃子敢叫比自己高两级的磕头赔罪这种事。
即便私下得宠的为难不得宠的。
但明面上谁也不敢坏了宫中规矩，何况这谢宝林还是那个得宠的。
“是谢宝林的宫女冲撞臣妾，姐姐要代宫女赔罪，不是臣妾真的想要姐姐……”温徽娥话还没说完就叫人打断。
齐淑妃：“主子代宫女赔罪？”
“这宫女竟是比主子还要尊贵了，自己做错事，要主子代她受罚。”齐淑妃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臣妾是真真没想到，这宫中主子如今都不如下人呢。”
紫玉惶恐，吓得跪地直磕头：“皇上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万万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奴婢实在不是有意撞到温徽娥，也已经跪地给徽娥赔罪了，奴婢额头都已经磕破了，温徽娥还不满意，徽娥若是要打要罚，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会又有任何怨言。”
“谢宝林早起身子就不适，只想早点回来歇息，可温徽娥不依不饶，非要宝林给她赔罪……”
紫玉说的话一点不假。
“好大的官威啊。”楚昭仪冷笑：“可这官也没有宝林大，这般胆大妄为，是说给的勇气？”
“温徽娥是姜淑容娘娘带进宫的，自然嘛，是娘娘的人。”陈妃道。
因除夕那天的事，二人算是结仇了。
“姐姐话说的不对，温徽娥是我带进宫的不假，但教养嬷嬷确是皇后那儿的人。“姜婉容四两拨千斤，将皇后也拉入火中。
皇后不同她们斗嘴。
她一个皇后若是与嫔妃争执，也就落入那下等。
有什么事，直接处罚就是。
“到底是什么事，不能单听你一言，你可有什么人证，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皇后问那紫玉。
紫玉下意识的看向温徽娥的宫女。
她今日带出来的不是花蕊，是个眼生的丫头。
宫女闪躲着她的视线，一看就不像是会站出来帮忙作证的。
紫玉咬牙，“有！许才人，赵宝林与张宝林当时经过，亲眼看着温徽娥是如何叫宝林跪下赔罪的。”
三人对视一眼。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许才人。”皇后唤道。
许才人位份最高，问起也是先问她。
“这可真是……”许攸宁面上一愣，站出来道：“臣妾确实看见了。”
齐淑妃冷哼：“既然碰见了，你一个才人比她们位份都高，竟不站出来主持公道？就叫谢宝林这么跪下去？”
难免有问罪的意思。
“这话叫臣妾怎么接？”许攸宁摇头道：“臣妾不过区区才人，品级只比谢宝林高一阶，有何资格替她主持公道？”
“这宫中上有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即便皇上皇后太后都不在，也有齐淑妃娘，怎么也轮不到臣妾身上，齐淑妃娘娘您说对吗？”
许攸宁叹了口气，“臣妾万万是没那个胆子的。”
祁彦坐在上方却是一笑。
没胆子？
他怎么觉得小嫔妃胆大的很，除夕宴上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都敢力理据争，与大臣们打锋机。
如今面对个宝林，徽娥说不敢。
啧。
不敢是假，不想管闲事是真。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谢宝林有喜了！”太医满脸恭维之色从内室退出来，一出来就跪倒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