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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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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嬷嬷一愣。

    怎么着。

    太后娘娘这是给自家才人下定论了?

    中午宴会结论不是都明白。

    “太后娘娘说的是。”许攸宁起身先福礼,“不知太后说的是哪件事不应该?是臣妾与春桃对峙不应该,亦或者是臣妾不该以证自身,还自己清白?”

    原先许攸宁并不知是谁在污蔑自己,但这太后一开口,她心中已有猜测。

    太后轻易不会说皇帝的女人。

    儿子不是亲的,说多容易让人觉得多管闲事。

    旁人如此想就算,万一皇帝也这么想,就不美。

    只有涉及皇后娘娘时,她才会适当开口。

    如今这么看来,竟是皇后么。

    许攸宁面上不显,低垂的眼眸遮住内里情绪,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不足以与皇后抗衡,想来皇后怕她以后崛起,提前动手。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按不下她,那就来日方长吧。

    “许才人这张嘴好犀利。”太后盯着她,冷哼道:“不过一个小小才人,哀家连问都不能过问了?”

    “太后折煞臣妾,您有问臣妾必答,方才也是回答太后您。”

    “你就是这么回答的?”

    “臣妾不知哪句话说的不对。”许攸宁朝皇帝无辜的眨眨眼,“若是哪里不对,还望太后您点出来,臣妾好改一改。”

    祁彦心里好笑,小姑娘这是求助来了?

    “口气不对!”

    “与哀家说话你该崇敬恭顺,哀家不过问一句,你声先夺人,倒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太后言语冷厉。

    与不把朝臣放眼里不同。

    不把太后放眼里,这罪名可不小。

    看她怎么说!

    齐淑妃想起自己与祖父中午吃的亏,有心想煽风点火,又怕重蹈覆辙,忍着没说。

    “是臣妾的错。”

    许攸宁低眉顺眼道:“谋害皇嗣是大罪,臣妾不敢旦这个罪名,一时情急这才忘记口吻,求太后切勿生气,若是气坏身子,真就是臣妾之过。”

    “这么说你之前就无过了!?”太后这会是真被许才人气到。

    “不敢,自然是有过的。”

    “伶牙俐齿。”太后冷哼。

    “依哀家看,那林美人白充华的事就算与你无关,你许才人也脱不了干系,皇帝,皇嗣重大,这事难道不该再好好查一查?”

    宗亲们听着,都为太后抹了把汗。

    太后不在场不知情。

    皇帝可护着许才人呢。

    何况许才人已经证明自己与那事无关。

    “母后说的是。”祁彦终于开口,他扫一眼站着的小嫔妃,道:“中午宴上已查明许才人与此事无关,是那宫女胡乱攀咬。”

    “不过……”

    皇帝话锋一转,“许才人确实不敬太后,该罚。”

    “就罚……”祁彦想了想道:“罚她半年月利银子吧。”

    这算什么惩罚?

    不敬太后就得个不痛不痒的月利银子。

    太后不满。

    可谁听不出皇帝轻拿轻放的意思,这意思也是告诉众人,他都不在意,你们也别计较。

    她要是再找许才人麻烦,难免皇帝会不会多想。

    太后咽不下这口气。

    “母后也是关心皇嗣心切,得知林美人白充华有事,在坤宁宫惊的差点晕过去,这才多问几句。母后您宫中传话的人也太马虎,不将事情说清楚,害你误会许才人。”皇后无奈笑道。

    这般倒是给了太后台阶下。

    “皇后说的是,宫中孩子少,前些日子刚没了二皇子,哀家有些草木皆兵。”太后顺着台阶下,“就依皇帝所言吧。”

    “白白叫许才人受一场惊吓,回头哀家赏你些东西,当是赔罪。”

    “不过是桩小事,太后言重,臣妾也有错,过于着急说话急了些,该是臣妾向太后赔罪的。”许攸宁道。

    太后给嫔妃赔罪。

    这名头,是铁了心将她往火上烤。

    “贤王到。”外头突然唱和。

    正好打断殿中紧张气氛。

    “宣。”皇帝摆手,“许才人坐下,这事不要再提。”

    “谢皇上。”

    许攸宁落座。

    这时有一人身穿常服走进殿内,来人玉簪束发,半披着头发在肩上,手拿折扇,端是一幅自在逍遥富家公子模样。

    贤王进来就拜:“臣给皇上,太后请安,家宴来迟是臣弟不是,请皇上责罚。”

    “知道你向来不爱拘束,朕不怪你。”祁彦一笑:“起来入座吧。”

    “臣弟谢皇上。”

    贤王起身。

    他的位置在前面,靠近皇帝,与瑞王排在一处。

    贤王是个年轻男子,刚过弱冠之年,长相清润爽朗,眉宇间一股恣意之色,端是逍遥贵公子之态。

    贤王是先帝为数不多留下来的皇子,他生性爱自由,好游山玩水。

    祁彦册封时,他拒绝要封地,只求做一个闲散王爷,出门游山玩水,玩够了就回来看看皇兄,在那不怎么住人的王府住住。

    然后没多久又出门,玩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贤王是那等淡泊名利之人。

    没有野心,天子纵容他,王爷做成这样,是难得的好结果。

    “哀家瞧着贤王长高了些?”太后笑着问道。

    “太后好眼力,臣是长高了。”贤王一笑,“不过还是没有皇兄高,刚超过四哥一点。”

    三人皇帝最高,贤王最矮,现下最矮的换人了。

    瑞王听着他稍显高兴的话,跟着一笑:“瞧把你得意的。”

    “也就一点点,这要是哪天能长的比皇兄高,是咱们兄弟里最高的,臣弟定要叫来舞狮,在王府敲锣打鼓的庆祝一番。”

    “旁的不如哥哥们,这身量要是超过,臣可不得高兴。”

    “你这出息。”瑞王笑着摇头。

    “这你可要失望了,已过弱冠,多半是不会再长。”祁彦打趣一句,又问:“出去这么久,过了年可留在望都?”

    “臣弟还想去蜀地走一走呢。”贤王闲云野鹤惯了,要是把他驹在望都,不出半月就闷出一身病来。

    “随你。”皇帝点头。

    皇帝对这个弟弟向来包容。

    这也是因为十一皇子不论在人前人后都维护他七哥。

    人到齐,家宴开场。

    席间又是各种敬酒,中午宴会祁彦喝的不少,晚上又喝,那酒是一杯杯的敬过来。

    贤王许久未见皇兄,恨不能抱着酒坛同皇帝对着喝。

    这顿酒一喝就喝到半夜。

    许攸宁出去醒酒,站在院中吹着风,同诗香闲聊般开口道:“说起来乾清殿我也来过许多会,还没认真逛过这园子呢。”

    “爱妃说的好生委屈。”后头传来祁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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