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后宫藏着一个皇子
许攸宁没想到她要说这个，本以为小事是要讨论白充华的事，不过怀孕在后宫也不是小事。
她想了想，大概知道是谁了。
嘴上却问道：“是谁？”
“宝林你猜猜。”吴嬷嬷卖起关子。
许攸宁好笑，配合道：“梁修仪很长时间不侍寝，楚昭仪一样，她俩没可能。新人近两个月侍寝的只有赵小仪，宸才人，若是她俩，在得知白充华有孕后便不会是那个表情，所以是潜邸来的老人。”
吴嬷嬷赞道：“宝林聪明。”
见她还不打算说。
许攸宁无奈，继续道：“言嫔小产后，太医就断言难以有孕，所以是林美人。”
“就是林美人。”
许攸宁点头，“林美人告假半月，听说每日待在景华轩门都不出，这位是真怀孕。”
对于这个她比较好奇诛九族的大事。
也就问了。
吴嬷嬷谨慎起来，附身在她耳边说，“这后宫还藏着个真皇子。”
许攸宁这回真惊讶，眼神都变了，既然说皇子，那就没错了。
先帝儿子活着的都被封王，不可能称皇子。
所以这位是当今皇帝的种。
“消息可真？”
“奴婢亲眼所见。”吴嬷嬷打包票道。
许攸宁沉默。
吴嬷嬷说：“宝林不如再猜猜这个皇子在哪。”
许攸宁还真有兴趣，“新人里不可能，只能是潜邸来的老人，老人里言嫔体弱，却也时常请安，倒是万婕妤常年养病，我进宫后也只在过年的时候见过她。”
许攸宁摇头，“不是她。”
“怎么说？”
“她们都藏不住孩子，也没有必要。”许攸宁道。
言嫔的景华轩侧殿住着林美人，林美人有宠，要是有皇子在，早就被皇上发现了。
万婕妤住的百花阁虽然清净，但皇后时常派人送药，根本不可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养皇子。
况且这两人的位份不低，家世也不错，有皇子就可以养在身边，没必要偷偷摸摸的藏起来，即便害怕皇子被害，也说不通。
因为这可不是小事。
嫔妃藏皇子，往大说，母家都得遭殃。
她们不可能生有皇子，那几乎就没……不对。
还有两人。
在冷宫的吴氏，被皇帝厌弃的孟官女子。
许攸宁一笑。
吴嬷嬷知道自家宝林已有答案。
“是孟官女子。”许攸宁道。
吴嬷嬷竖起大拇指，她服了，真服，“宝林是如何猜到的。”
“给我倒杯水。”今天说的话太多，口都干了。
吴嬷嬷见自家宝林不急，她倒是急的不行，忙给倒杯白水，水是热的，这会子也没心情泡茶。
许攸宁现在也不追求那个，就着白水润了润嗓子。
这才慢悠悠道：“嬷嬷你说自己亲眼所见，那么就不可能是吴氏那，吴氏去冷宫不过一年，就算那时候她怀有身孕去的，按时间算孩子只几个月，不可能给嬷嬷看到。何况她若是有孕，就可借此走出冷宫，没必要瞒着。”
“要藏着，瞒着的唯有孟官女子。”
许攸宁说的条条是道：“孟官女子是皇上在潜邸的宫女，先帝病重时，皇上地位正如日中天，孟官女子也就是那时候动起心思，在皇上醉酒时给他下了药。”
贴身宫女给皇帝下药，容易的很。
皇帝幸了孟官女子，却也因此厌恶极了她，皇帝的女人，哪怕再厌弃，只要宠幸，也只能是皇帝的人，所以孟官女子跟着进宫，得个官女子位份。
但皇帝下旨将孟官女子丢到皇宫角落里。
连名字都没有算不上正经嫔妃住的宫殿，也不许她向皇后请安，更不许她走出殿门一步。
这后宫上下没有一人敢提及孟官女子的名字。
这是要这宫中没有这人。
吴嬷嬷听完，有一点不太理解，“既然皇上这么讨厌她，为何还留着她？”
“那时夺嫡斗的正激烈，皇上哥哥们都等着抓他的把柄，好参他一本，虽说只是杀一个宫女，但文人笔杆子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人说成活的，皇上只好捏鼻子认了。”许攸宁道。
“原是如此。”吴嬷嬷吐出口气。
杀一个官女子简单，但后续引来的麻烦可大可小，许攸宁也认为没必要因小失大。
把人圈在后宫，限制自由，不见天日的，比直接杀害，更让她痛苦。
许攸宁说：“孟官女子住的偏远，那处挨着宫墙，人烟萧条，又背靠着冷宫，嫔妃们不会去，太监宫女也不愿意往那处走，嬷嬷是如何……”
“宝林，嬷嬷的药好了。”外面传来碧荷说话声。
许攸宁噤声，没再问。
吴嬷嬷走过去打开殿门，“放那，我自己端。药渣别忘了用我教的方法清理，晒干丢进火炉里，宝林位份低，领的炭火有限，这也是能当柴使的。”
碧荷应是。
吴嬷嬷从她手中接过药，“热的很，我放凉再喝。
碧荷心思跳脱，整日吃饱喝足就能乐呵一天，即便觉得奇怪，也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说出去。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在宫里要耳聋眼盲，才能活的更久。
药渣倒在地上，摊平摊开晒起来，日头不大，不过这又晒又风吹的，不出半日风也风干了，到时候火里一丢，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吴嬷嬷端着药进殿，黑乎乎的药汤放下。
许攸宁只看了一眼，就端起来。
“要不等等？”吴嬷嬷问。
许攸宁没说话，一会的功夫药汤喝完，搁下碗，“早晚都要喝，你去周太医那拿药时，没人看见吧。”
“宝林放心，周太医谨慎，这药是他从宫外带进来的，来看诊时留下的，旁人不会察觉的。周太医还说，这药他重新配过，不会伤身，只会让您在侍寝后难以受孕。”吴嬷嬷道。
许攸宁嗯了声，“孩子我一定会生，只是现在不能生。”
她的品级还是太低，且根基不稳，这个时候生孩子，不一定能护的住，再等等，不急这个。
吴嬷嬷点头，“宝林清醒，宫里的孩子少，这个时候谁有孩子就是活靶子，等着后宫皇子，公主多起来咱再生也不迟。”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帝年轻，又无病无灾，这皇位还能坐好多年。
等皇帝没了，指不定是多少年后的事。
“不讨论这些，我对孟官女子那倒是感兴趣，按说皇子既是藏着，又怎会叫你看见。”许攸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