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充华挑衅
祁彦笑了笑，“朕还好，倒是爱妃这体力十分的不济，不过也无碍，爱妃水做的身子，朕爱不释手，这样就好极。”
望春几个宫女听得羞红了脸。
这么多嫔妃里就没人敢跟皇上这样说话的，皇帝还挺受用。
许攸宁心里冷笑。
说是说不过，还能怎么办，演吧。
许攸宁面颊迅速爬上红晕，“皇上太坏了。”
“是你脸皮薄。”祁彦捏了捏她的脸，指腹下的手感让他忍不住感叹，“爱妃怎么养的。”
“这可是臣妾独家秘法，不能说，皇上也不能说。”许攸宁小声嘀咕着。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行，那爱妃藏着秘法吧，朕去上朝，爱妃昨夜累着了，让向嬷嬷摆膳，用完再去给皇后请安。”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攸宁倒也沉得住气，福身道：“臣妾谢皇上。”
皇帝走后，早春捧着她的衣衫进来，“许宝林，这是您身边的嬷嬷送来的，她在外面候着，需要叫她进来伺候您更衣吗。”
早春，望春是贴身伺候皇帝的。
要是伺候侍寝的嫔妃也可以，只要不怕人家记恨就行，毕竟是御前的宫女，嫔妃都得给两分薄面。
许攸宁点头，“那就有劳请嬷嬷进来。”
吴嬷嬷手脚麻利，一进来就闷头伺候，穿衣，梳头，利索的弄完她就出去等着，可谓是规矩十足。
“许宝林早膳在外间。”向嬷嬷道。
“这就来。”
御膳房的膳食自然是比后宫膳食要好，虽然只有她一人，但看的出用心。
皇帝的吩咐，宫人不敢不用心。
许攸宁带着嬷嬷，主仆二人走在道上，时间还早，不着急，就慢慢的走，消消食，御膳房做的东西味道太好，不小心吃多了。
到坤宁宫，她这个品级吴嬷嬷就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间候着。
白充华今日特意来的早，就等着人呢，“瞧瞧，许宝林来了，这刚侍完寝，怎的皇上没叫人送过来。”
位份低的嫔妃没资格坐辇，但若皇上开口，还是能坐的。
许攸宁看了看。
两边座位，除了左边第一个，全坐满了。
这是都等着她呢。
不过初初侍寝，倒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皇上日理万机，哪会为这种小事操心，坤宁宫离得近，臣妾就当赏风景，这么一路走过来也有意趣。”许攸宁说完就给众人见礼。
巧了，今日无需反反复复起身。
楚昭仪看着许攸宁落座，巴不得挑事，“白充华可算错了，这许宝林啊，可是在乾清殿用过早膳来的。”
果然。
白充华脸色一变，“果然是狐媚胚子，那日巴巴的勾着皇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修仪噗嗤笑出声，“哟，好大酸味啊，这后宫的姐妹谁不想皇上多看自己一眼？许宝林上进是好事，倒是妹妹，后宫忌争风吃醋，说到皇后娘娘那去，可是要受罚的。”
白充华是齐淑妃的人。
梁修仪与齐淑妃有仇，自然看白充华不顺眼。
齐淑妃她不好顶撞，还不能收拾个充华。
“臣妾与许宝林说话，梁修仪娘娘倒是上赶着护着，怎么，看这许宝林要出头了，想拉过去？哦，臣妾记起来，修仪娘娘自从生下三皇子后还没正经侍寝呢。许宝林不过侍寝一日，这往后啊，谁也说不准，修仪娘娘还是太着急。”白充华用帕子遮住唇笑。
“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杜氏来，当初侍寝后好像也是留在乾清殿用膳？还是皇上陪着的，这杜氏也是命薄，天大的恩宠给她，她没命享，可惜啊。”
白充华满脸惋惜，又道：“许宝林可千万别同她一样。”
这是想拿杜宝林来吓唬她？
你拿谁都好，拿杜宝林不是往枪口上撞。
许攸宁笑了，“杜氏谋害皇室，勾结谋反的荣王，她该死，杜家该死。谋反乃是十恶不赦之首，古往今来凡是谋逆者都是千古罪人，要臣妾说，皇上就该将杜氏九族挖出来挫骨扬灰！”
“皇上不牵连旁人，这是圣恩，是天大的恩赐，是皇上仁慈，白充华替她可惜，这是不认杜氏的罪？”
许攸宁铿锵有力的话音砸在坤宁宫大殿中，她面色未变，甚至不见怒意。
就这么掷地有声说出一大截话来。
众位嫔妃傻眼。
她们只知道许攸宁低调，即便她侍寝，也没有太将她看重，认为她的得宠也只是昙花一现，可现在才发觉她的厉害。
万籁俱寂中，白充华只觉得振聋发聩，脸色惨白的厉害。
是啊。
皇帝金口玉言，杜家斩了，白纸黑字她们看了。
原本以为杜家谋害皇子，可现在同谋反的荣王有牵扯，谁敢说杜氏冤枉，说杜家没罪。
许攸宁一顶天大的帽子盖下来。
——你敢不敢接。
白充华自是不敢：“你胡说什么！？”
“说杜氏可惜的不是臣妾，臣妾有没有胡说，在座各位都听到了，臣妾自己耳朵有没有问题臣妾不知，但楚昭仪娘娘，梁修仪娘娘肯定没问题。”许攸宁道。
楚昭仪回过神来，齐淑妃盛宠，白充华得宠，两个有宠的人靠在一起，她们这些无宠的还怎么活。
能按死一个是一个。
“本宫向来身子好，耳朵更好，刚刚的话本宫全听见了。”楚昭仪笑道。
梁修仪反应慢些，实在是许攸宁那些话太大胆，将众人都震住，楚昭仪开口，她反应过来，接上一句，“白充华素来嚣张，皇上宠她，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你可怜谁不好，可怜造反的人。”
“难道说白充华不满皇上对杜家的处置。”宸才人插了一嘴。
张宝林小声说道：“白充华胆子也太大了。”
赵小仪不说话。
“这得禀告皇上和皇后娘娘吧。”丁彩女为着上次事，毫不留情踩白充华一脚。
白充华脸上透白如纸，被众人你一句她一句唬的浑身发抖。
偏许攸宁有一句说的不错，自古谋反是大罪，株连九族的大罪，大祁史上凡是造反的都没有好下场。
白充华觉得自己今日穿的少，不然怎么会这么冷，这么害怕。
她想反驳，自己从没有这样想过，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生怕哪句话又叫许攸宁逮住。
齐淑妃呢。
齐淑妃娘娘怎么还不来，有她在，肯定会为她说话的。
白充华没等来齐淑妃，倒是等来陈妃，这是二皇子死后，陈妃第一次来坤宁宫请安。
她还病着，丧子之痛哪有这么容易好。
可她必须好。
她的孩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陈妃冷笑，“许宝林说的对，杜氏该死，杜家就该死绝，死尽！杜氏一族挫骨扬灰也难解本宫心头之恨！白充华既然为杜氏说话，本宫自要向皇上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