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3.钻心咒
哈利是最后一名,甚至还超过了时间。罗恩和加布丽·德拉库尔先被送了上来,芙蓉把惊魂未定的小妹妹搂在怀里,哈利紧接着筋疲力尽的爬上木板,和罗恩瘫坐在一起喘气。
德拉科撇了撇嘴:“走运,疤头。”艾希莉右边的小男孩为哈利摇旗呐喊,看起来是个狂热的小粉丝。邓布利多宣布为了奖赏哈利救了加布丽的勇气,把他的排名提到了塞德里克的后面。克鲁姆位居第三,芙蓉就是第四。
布斯巴顿当然没有意见,芙蓉在之前一直以极高的姿态面对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但加布丽被救这件事让她对哈利有很大的改观和支持。德拉科这次学聪明了,他一个加隆也没买场外赌盘的赔率,倘若他买了,弗雷德和乔治这次又能赚的盆满钵满。
学生们乘着船分批次从湖心的看台回到岸边,他们四散开,结伴回城堡。艾希莉去看了看三个都裹着毛毯的朋友:“你们简直发抖的频率都如出一辙。”“嘿!”罗恩不满意的看着她,但是他冷的舌头都在打结。巴蒂·克劳奇从后面给他们施了保温咒:“做得好,波特先生。”
他们向这位魔法部官员致意,巴蒂提出想和哈利单独聊聊。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仍然精神矍铄,常年游离官场使他有种久远的优雅,尽管他总是看起来闷闷不乐。艾希莉恰好要去找等着自己的德拉科了,她告别了朋友们和巴蒂先生,一转身却看见穆迪躲躲藏藏在树后面,跟着哈利和巴蒂往树林深处去了。
天蒙蒙黑,晚霞已经过去了。艾希莉的心头涌上了突然的恐惧,她呆呆的看着穆迪的身影消失在树丛里。德拉科早等得不耐烦,已经先一步找到了她:“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德拉科。”她握住他的手,“邓布利多教授在哪?”
“不知道。你怎么了?”德拉科察觉到她有些奇怪。艾希莉拽着他:“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他穆迪跟着哈利去了黑湖边的树林。越快越好。”德拉科拖住她,困扰他数月的疑问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穆迪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去干什么?”
艾希莉很着急:“我得去看看,我害怕——”她止住话头,踌躇的咬了咬唇,附在德拉科的耳边:“穆迪教授很危险,他可能不是真正的……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假扮的,明白吗?他跟着克劳奇先生和哈利去了城堡之外的地方,我担心……”
德拉科看了一眼渐暗的天空气里弥漫开青黑的雾,是黑湖的水汽朦胧。树林变得更像恐怖故事里的深渊,他们身边几乎没什么同学了,大家都走远了。
“什么时候你才能记得我还在你身边?这种事情胆敢瞒着我,而且还要自己去——你该知道有多危险,艾希莉·周。”德拉科咬牙切齿的提着她的兜帽,“你就跟在我身边一起去校长室,哪也不能去。”
“但是——”
“还是说你甘愿为了波特冒险?我最讨厌的那个人。”德拉科打断了她的话。艾希莉拽出自己被禁锢的兜帽:“德拉科!这不是你和他的私人恩怨,他可能会!”
“可能会死!”她压低了声音,“无论如何,求你帮帮我吧,通知随便哪个教授……”
艾希莉焦急的望着他,她很怕会来不及,所以不等回答就试着走进树林。而德拉科拦住了她。他的魔杖很凉,轻轻挡在她的肩膀上。德拉科的面容在傍晚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他的双眼在接近尾声的傍晚下莹莹如泉。他捏紧了刚刚抽出的魔杖,走近了两步:“我去里面看看,你去找邓布利多。”
“德拉科,会有危险的。我的魔咒学的比较好,应该让我……”艾希莉喉咙有些发紧。
“记得魁地奇世界杯那天你答应我什么了吗?”
“什么?”她不知道德拉科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一天。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任何事。”他不满意艾希莉居然忘记了,“我们拉过勾了。”
那天她要求德拉科陪她去逛逛营地的庆典,许下了随时兑现的承诺。紧张过头的她终于迟钝的明白了德拉科的筹码。
“真的担心我的话就快去,我不想和烦人的波特死在一起。”他语气很嚣张,尽管艾希莉能听见微小的颤动。他继续说:“又或者我会直接把他丢在森林里,免得他总是和我的女朋友在一起。”
德拉科替艾希莉把兜里的魔杖塞进她手里,握住她无意识收拢的手:“快去。”
艾希莉跑的很快。冰冷的空气不规律的窜进她的肺管里,鼻腔冰凉。开始化雪的路面被之前经过的学生们踩的结结实实,相当的滑而且难站稳。细碎急促的脚步让她不出所料的摔了个跤,所幸穿的足够厚,才让她与地面接触的膝盖和手肘没皮开肉绽。艾希莉痛的抽了口气,不匀的剧烈呼吸使喉咙和鼻腔充满了血腥味。她捂着疼到发麻的腿站起来,继续朝着城堡跑。
天幕青灰,让她想起了自己洗笔的浣桶。她曾偷偷的在绷好的画布上勾画德拉科的脸,也是这样一个傍晚,她拿着沾满厚厚浅金色的笔用来画他的头发。那张画差一点被德拉科发现,而这支笔掉进水桶里,颜料在清水里搅乱,灰败的如同现在的天空。
她从来没觉得城堡这么大,大到差一点迷失方向。每个和她擦肩而过的学生都不明白这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为什么这么失魂落魄,她跌跌撞撞的爬着楼梯,在三楼的拐角恰巧遇见了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
艾希莉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简直用完了所有的幸运。她额头和线帽上沾着的雪早化了,顺着脸的曲线淌下来,冰凉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邓布利多教授和艾希莉重新回到了那片树林的入口,这里寂静无声,昏沉的树叉缝隙像怪兽参差的牙,吞噬了所有走进去的人。
只走了一段路,艾希莉就看见巴蒂的黑色圆帽滚落在树林里,帽檐上染着血。凌乱的裹着霜雪的成堆枯叶之间炸开乱七八糟的坑,边缘焦黑的碎布片不知道是谁身上的。德拉科跪在倒地的巴蒂身边,他的背因痛苦而弓起来,右臂支撑着地面,魔杖就在他面前不到两英尺的地方,可是他根本动弹不得。德拉科甚至痛到发不出叫喊。穆迪对着他释放暗绿色的恶咒,快速的念动单一的咒语,在德拉科的痛苦里得到了极大的快感。
“马尔福,你爸爸是最懦弱的叛徒!和卡卡洛夫一样……你们一家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穆迪因兴奋大口喘着气,嘶哑着说,“我会先杀了你,然后杀了地上的那个老东西……我迫不及待要看见你父亲扭曲的脸……”
穆迪被折磨的乐趣冲昏了头,他没听见背后的脚步声,也没注意到自己棕黑的头发在月光下逐渐变成浅黄色枯草一样。他没来得及喝复方汤剂,或者说是德拉科拖延了他原本的计划,所以假穆迪在月色下变回了本来的样貌,一张酷似巴蒂先生的年轻的面孔。
艾希莉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扑到德拉科的身前。一切都如同被慢放了,她背对着穆迪,拥着虚弱的德拉科,眼里只有他惊骇仰起的脸。德拉科的额前挂满了汗珠,嘴唇因剧痛而咬破了,唇上的一点血大概是他脸上唯一的暖色。纸片一样薄的眼皮快要滑下来遮住灰蓝色的眼,那里面原本什么都没有,现在倒映着她,还有她身后高举魔杖的食死徒。
强烈的气浪无声无息的扑散满地的落叶,邓布利多甚至都没拔出魔杖,他干枯老瘦的手指迸发出的魔法轻而易举的阻挡了小巴蒂对艾希莉的袭击。打偏了的火舌撩起艾希莉和德拉科身旁的干草,眨眼就成了灰,这恶火险些落在她的头发上。她不能够做出什么反应,因为德拉科昏死在她的怀里。
艾希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她浑浑噩噩的坐在圣芒戈医院五楼长廊的椅子上,颓靡的缩成一团,盯着自己的鞋尖。「魔咒伤害科」的灯牌嵌在靠近天花板的墙壁上,亮着冰蓝和惨白的灯光。这里充满了魔药的气味,几乎和寻常的麻瓜医院没什么区别。
邓布利多轻易制服了穆迪,他一眼就认出假穆迪是巴蒂先生的亲生儿子,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哈利不在现场,德拉科和巴蒂被送到圣芒戈接受治疗,麦格教授和被允许暂离校园的艾希莉一起等在走廊里。
德拉科被钻心咒折磨了至少半分钟。纳威的父母是被钻心咒折磨到神智失常的,他们一辈子都住在这里。也许就是走廊里的某一间病房,也许就在德拉科的隔壁……艾希莉无法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她的双手紧紧揪着袖口。麦格教授穿着丝绒长裙站在她旁边,安抚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天快要亮了,艾希莉才被允许进去探望。德拉科醒了,他的细蓬碎发在白炽灯下浅淡如同铂金,灰蓝色的眼波有些初醒的呆滞,脸色如常,看起来精神不错。麦格把空间留给他们,在走廊里和治疗师谈话。
“恶,你的衣服好脏。”德拉科一句话把艾希莉要说的堵在喉咙里。艾希莉哽住:“……你说什么?”
穿着病号服的德拉科靠着枕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在床边:“摔跤了吗?”
德拉科身上还有不淡的药水味,伸出袖口的手背和腕上斑驳零星的擦伤,已经结了暗粉色的痂。他的手指在艾希莉的发丝之间,摘下她粘着的碎叶子。啪嗒的水珠低落在德拉科的指缝,他嫌弃的看着哭的鼻涕要流出来的艾希莉,还是面色挣扎的把她抱在怀里:“这件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忙乱的抽了几张面巾纸给她擦眼泪,指腹摩挲着她沾着尘土的脸。
卢修斯和纳西莎很快赶来了医院,周先生比他们更快。上一次德拉科受伤是躺在医疗室,这一次躺在圣芒戈,马尔福夫妇都要担心坏了。周先生是来看女儿的,他和邓布利多移形换影到这座伪装成麻瓜商场的著名巫师医院,艾希莉从德拉科的病房红肿着眼走出来,就看见爸爸一脸严肃的站在走廊里。
“我是不是说过别再让自己受伤?”周先生这次真的很生气,不如说是过于紧张艾希莉的原因。海柔尔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可磨灭的遗憾了,女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才真的是令他追悔莫及。周先生发了很大的火,但是他知道女儿从来不怕他,因为父女相依为命的十几年里,他一直是未曾动摇的慈父形象。艾希莉乖乖的低头听着父亲的教训,可怜巴巴的挪了挪。
周先生敏锐的观察到她不太顺畅的走姿:“……腿怎么了?”“摔了一下。”艾希莉膝盖的疼痛早蔓延开了,只是之前太过担心德拉科而麻痹了神经,现在疼痛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不由自主的一瘸一拐。周先生抱着女儿去包扎,青紫的膝头淤血一大片,还是磕破了。干涸发黏的血把裤管和伤口粘在一起,治疗师撕开的时候她都痛的忍不住低呼。周先生心疼的不得了,他什么数落的话也说不出了,艾希莉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说给爸爸听,临终还着重提到了德拉科替她犯险的事,邀功似的问:“德拉科是不是对我很好?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勇敢。”
“我也没想过。”周先生痛惜的用清理咒除去女儿衣服上狼狈的泥土和碎叶子,附和的答道。他原本有话要和艾希莉谈,这次的食死徒潜入霍格沃茨的事情给他敲响了警钟——一切早就不平静了,他和邓布利多猜测的事情一定在发生。送艾希莉回中国的计划提上日程,他想这个月就给女儿办理休学,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但是艾希莉在病房里和德拉科说话的时候,他透过门上的玻璃框看着。这个马尔福家的孩子纵然面色如纸,遭受了恶咒,看着艾希莉的眼神里浓烈的喜欢根本不加掩饰。
周先生很容易想到了毅然迎娶烙上黑魔标记的海柔尔的自己。关于马尔福一家,他和卢修斯不那么要好,他们的相识还是因为海柔尔和纳西莎。卢修斯很会审时度势,珍惜羽毛,但总有自命不凡的刻薄和自视过高在骨子里。德拉科原本和卢修斯如出一辙,他傲慢自大而且欺软怕硬,不会是个合资格的男友。以前不加干涉只不过是放纵女儿罢了,但是这一次的见面让他对病床上的男孩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警告艾希莉不许到处乱跑之后,周先生推门出去。纳西莎在德拉科的病床边流着泪,卢修斯揽着她,一家三口在说着什么。周先生敲了敲门,示意卢修斯出来谈一谈。
艾希莉觉得敷着的魔药也许含有催眠成分,她有些困了。坐在休息室的沙发,她把受伤的右腿小心的伸直,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扶手上。周先生回来后陪女儿吃过午饭,他把艾希莉交到邓布利多的身边:“回去之后要安分一点,我会随时给教授们写信的。”“爸爸,我们不能留在这吗?”艾希莉肯定舍不得离开圣芒戈,德拉科还在这呢。
周先生当然不会理会女儿的抗议,而且现在他有正事要和马尔福夫妇谈。邓布利多和她回到霍格沃茨,首先带她去了校长室,斯内普教授也在这里。
“人们常说甜食能缓解不适,我想这是对的。”邓布利多面前的甘草糖盆飞了起来,缓缓落在艾希莉身边的小桌上。她从善如流的吃了一颗,甘草的怪味让她表情扭曲起来:“……我觉得这对我不起作用,教授。”
斯内普微蹙的眉头下的双眼有一些发青的痕迹,在白的脸上格外明显。他看了一眼艾希莉,缓慢的说:“他吃了吐真剂,全部都说了。”“做得好,西弗勒斯。我立刻写信给福吉。”邓布利多点点头,绕到书桌后面铺开羊皮纸。
艾希莉好奇的看着他们,斯内普凌厉的注视着她,看起来很不满她留在这里妨碍他们谈话。
“劳烦你,去叫米勒娃来,她应当已经在办公室了。”邓布利多在说完后目光落在艾希莉的右腿上,“我看还是算了,你就在这坐一会,拉文克劳的级长下课后会来接你。”
福克斯从灰烬里站起来,优雅的抖了抖身上火焰燃尽时飘飞的灰块。它飞出了敞开的窗。
邓布利多教授写得很慢,他坐在软椅上,笔上的羽毛在微尘的明亮校长室里有规律的抖动。斯内普站在右边的矮楼梯,交叠着手眯着眼应对直射的眼光。艾希莉坐在下面,面前摆着那盆黑黑的甘草糖,暖阳晒的她又有点瞌睡了,可是她当然没胆量在两位教授面前睡觉。
麦格教授来了。艾希莉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福克斯出去做什么。三位教授在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大部分是关于成绩和某个学生的,他们好像都不记得霍格沃茨刚刚平息了一件骇人听闻的袭击事件。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在场,他们不可能聊起任何涉及危险的事情。
令艾希莉坐立难安的事情很快发生了。一阵皮鞋撞击石板的脚步声后,卢修斯闯了进来,他左手捏着形影不离的蛇头手杖,右手揪着因风吹起的外袍。他是来声讨邓布利多的,因为他唯一的儿子现在正在圣芒戈接受治疗:“我早说过你不是合格的校长,尽管我已经不在校董会之列,但很不幸的是,我还是能给你带来暂时停职的法令。”
“马尔福先生,这件事不全是邓布利多教授的责任。”麦格教授皱着眉,她一向很看不惯马尔福家的做派,尤其是他们对于邓布利多的偏见和排挤。
卢修斯把系着丝带的魔法部告示放在桌上:“把你们的狡辩留到魔法部去说吧,我只恨不能把「暂时」变成「永远」。”他甩了一下因过激举动而有些凌乱的金发,快步离开了,从头到尾没看一眼艾希莉。
艾希莉整个人都要缩进沙发里了,她目睹了这场成年人之间的周旋,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卢修斯有多疼爱德拉科,也许其他人不明白,但她当然明白。为了儿子,卢修斯能纡尊降贵的下达绞杀令去杀一头有翼兽,这一次当然也能竭尽所能的不让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好过。何况德拉科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进了医院。
可是艾希莉有些歉疚。邓布利多无意她卷入小巴蒂的事件,是她逞能以为自己能胜任,是她任由德拉科把她从危险的漩涡推出来的,也是她让德拉科又一次为自己受伤。归根结底,她的疏忽和大意最终都让邓布利多和德拉科买单。明明知道假穆迪是危险分子,但是她仍然让德拉科一个人去面对。如果自己在路上慢了几步,他必然会死在那个疯子的手下。毫无疑问的是,假穆迪是不折不扣的食死徒,像小矮星彼得一样,他们潜伏在哈利身边伺机而动,但是最终是德拉科受了伤。
邓布利多的心情好像根本没受影响。他把那篇宣布暂时革职的文件又看了一遍,随手放在抽屉里。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匆匆离开了,邓布利多用手指梳了梳雪白干枯的胡子:“我希望你能够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食死徒假扮穆迪教授。我想这也许是一个契机。”
艾希莉点点头,她才从自己的自责和思绪里撤出来,有些心不在焉:“是的,我明白。”“别对自己太苛刻了,至少每一次自省我们都能得到教训。作为十五岁的孩子,你和德拉科·马尔福做的都非常出色。”邓布利多仿佛有摄神取念的能力,看穿了艾希莉的想法。他微微抬了抬手,尖窗从里面敞开了,微风灌了进来,这让她的头脑清醒了点。
“教授,您找我?”几声敲门声后,秋推开门走进来,她看见缩在客座沙发上的艾希莉,眼神刷的亮了。
邓布利多要求艾希莉和她一起回去。秋扶着艾希莉的胳膊,和她在长廊里走的很慢:“你去哪了——昨晚伊莲娜真的要急坏了,我瞒着所有人找了你一晚上。”
艾希莉指了指自己的腿:“我…摔了一跤,昨晚在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