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罪恶的根源
在两人要碰上时，乔念念感受到了快凝成实质的阴气。
奇怪……这人是男子啊。
她停下脚步，直视眼前走来的男子，他看起来有一米八多，身形削瘦，脚步轻浮，走起路来神不知鬼不觉，脸颊凹陷的显现出皮包骨的感觉，只留下一对滴溜溜转的小眼睛在脸上显得几分生气。
鹤季焚见她停下，也停下。
两人擦肩而过，她转身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停留在他的肩上。
在黄昏下，这人肩上的阳火弱的孤零飘摇。
普通人的头顶双肩有三盏灯，只由自身阳气点燃的火焰，一般人是看不到。
乔念念眉头一皱，这人三盏阳火只剩一盏，怕是活不过今晚。
若是正常的将死之人，不会有如此沉重的阴气。
她双眸中红光一闪，隐约可以看到男子周身缠绕无数的线。
是……因果？
怎会有如此沉重的因果束缚，再结果满身的快化为煞的阴气……
“等一下！”乔念念开口，神色带了分凝重。
她快步跟上男子，挡在他前面。
男子停下来，还没说话，目光就先落在乔念念的脸上，被她的美貌一震，接着浑浊的小眼睛中露出异样的光芒。
“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沾上了？”
乔念念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语气匆匆的问道。
跟上来的鹤季焚意识到此话不对，果然下一秒。
男子的眼神一变，撸起袖子破口大骂：“你tm的有病吧？有病去治少来烦老子！神神叨叨的真是神经病！”
他最近运气很不好，好不容易挣来的钱败光了大半不说，还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女人拦住了，真是晦气！
男人越骂越气，双手抬起就要给她一个教训。
紧接着鹤季焚高大的身形挡在乔念念的身前，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把他还高一个头，目光冰冷的睥睨着他，极具威压的吐出几个字，“都是误会。”
男人被他盯得心头一凉，讪讪的收回手，目光在乔念念明艳的脸上划过，不甘的转身离开。
“这个人……有问题。”鹤季焚皱了皱眉，从那人的举止目光来说，显露出的恶意太明显了。
“你也看出来了？”乔念念有些惊讶。
“看出什么？”鹤季焚反问。
“他今晚就要死了。”她眉心皱的更紧了，抬头看了眼顷刻乌云密布的天，黑压压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若是他一个人执迷不悟我也不会多管闲事，但他身上缠绕的因果报应太重，再加上满身的阴气，若他死了，这些东西无处纠缠，只怕会殃及整栋楼的人。”
乔念念内心不安，她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中，这也是一种罪。
鹤季焚瞳孔一缩，他脑中划过紧急解决方案，报警控住那人再紧急疏散楼层的住民。
但他转念，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且不说会不会有人信他们，再论这人死亡带来的灾难，转移不能解决问题。
“我今晚不走了，暂住一晚。”乔念念定了定心，吐出一口气，看向鹤季焚。
……
再次回到房中，乔念念把自己关在客房里。
她幻化出一只笔，在空中画出一个八卦阵，金色的笔墨飘在空中，那是她的灵力。
接着她掌心合十，口中默念咒语，浮空的八卦阵犹如实物一般转动起来。
几秒钟后，乔念念看向静止不动的卦象。
找到了。
她打开房门又急匆匆的出去，“你呆在家里，这里离他的位置有段距离，很安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留下愣在原地的鹤季焚，他眉峰下压，眼中露出几分担忧。
片刻后，他打开门，跟了上去。
一路上。
两人之间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在前面的乔念念没有发现身后跟着鹤季焚。
他不放心乔念念一个行动，又怕她分心。
乔念念脚程很快，走进一栋楼，出于安全考虑，她走楼梯上去。
脑中记忆着方位，她很快来到一扇门前。
就连这门都四溢着屋内的阴气，可见里面之阴森。
她握上门把手，尝试暴力破坏，一拧，却发现门没锁。
房屋内没有开灯，乔念念看不到人在哪，于是她朝着阴气最重的一个房间走去。
男人就躺在床上，令她吃惊的是——这个房间，目光所及全是鬼。
黑压压的如同叠罗汉一般的压在男子身上。
“发生了什么？”
乔念念沉声问道。
一发问，整屋子的女鬼朝她看来，目光幽幽。
乔念念：“……”
她叹了口气，看来这男人犯了不少罪恶深重的事，能聚集这么多鬼魂，还真是……
曾经在冥殿的时候，她也见过。作为小冥主她只要凭武力镇压手下的百鬼就行了，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按冥界秩序该投胎的投胎，该受刑的受刑。
至于大冥主事多一些，要根据鬼魂身前的功过进行判决，她不是没见过那种上百鬼魂伏跪在殿前泣血喊冤的，哀嚎声不绝于彼岸河畔。
“你想听吗？听听我们的故事……”
“从来没人愿意听我们的话……”
“他们都不愿意，他们只想吃了我们……”
如泣如诉的声音在房屋内徘徊，女鬼们的身躯将近透明，她们飘荡到乔念念身前，眼中流下一行行血泪。
“……愿意。”
乔念念能看出来她们没有法力，只有执着的怨念，这种怨念伤不了其它，却可以凭借着因果之力紧紧的束缚着害她们落得如此境地的人身上。
天地间万事万物都要讲究因果，在强大的因果束缚前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凌驾在其之上。
也就是说，如果乔念念要将这个男子转移走，要经过“她们”同意。
“……你的灵魂上有股很熟悉的气味，像是那些阴差的。”其中一个女鬼凑近乔念念嗅了嗅，笑了下。
“那些阴差想收走我们，可是他们做不到，无论离得多远，我们都会回来。”又一个女鬼道。
乔念念默了默，她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男子，还有气，这些女鬼从他身上起来后，生气多了几分，看样子还不会死。